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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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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栗没有搭话,无表情地将视线落在厨房门的锁上。这是在搜查领域里专心干了十几年的他除了生就的一副相貌外而养成的一种不变的职业风度。

和栗瘦高身材,微黑的脸上颧骨突起,有点儿吊眼梢,有一双锐利而深邃的眼睛,双目之间的鼻梁上横着一道很深的皱纹,这更加给人一种猖介的印象。的确,因为他沉默寡言,并且总是唇角外拉、双唇紧闭,极少露出笑容,所以整体看上去是个冷漠无情、不易接近的人。在审讯犯人的时候,他的这些特征常常令嫌疑犯望而生畏,从而很快招供,但有时也会令嫌疑犯顽固地闭口不言。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些特征他自己也无法改变。

当他确信厨房的门也从里面牢牢地上着锁之后,便走出了厨房。

剩下的还有个客厅。这是一个6块榻榻米大小的西式房间,里面还有一个老式的壁炉台,上面放着一套盖有黄色外罩的会客茶具。

这里的窗帘已全被拉开,可以看见窗外的雨渐渐大了起来。和栗开了灯,再借助窗外的光线,在室内到处搜查起来。桌子及装饰架的表面上有一层薄薄的尘埃,但并不是太脏,可见平时经常有人在此出入。生意上的客户大概也到这里坐过吧。而且,今天早晨恐怕也是畑山自己先打开大门的锁,然后将罪犯让进来,甚至可能先在这里坐下谈话的吧。窗帘之所以敞着,可能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后来,恐怕他或者是自发的,或者是被罪犯强迫着进入里面的卧室,打开了保险柜,随后罪犯突然袭击了他,勒死了他,携带着保险柜里的东西,又从大门里逃走了。

尽管如此,在这里也没能找到任何一件凶手留下的像样的遗失物品。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指望找到明显的指纹,脚印大概也被雨水冲洗掉了。凶手所留下的莫非只有缠在死者脖子上的那根脏兮兮的丝绳吗?

和栗那微薄的嘴唇格外向外突出。当他紧闭着嘴来到走廊里时,门口已更加人声嘈杂。各个报社的记者大概都已涌上来了。他们想要在现场取证一结束,赶在搜查材料正式公布之前,抓住各个神通广大的刑警,尽早地把有关消息弄到手。

“和栗先生,和栗先生!”

一名记者一边适当地应付着警官的制止来到二道门跟前,一边轻轻扯着和栗的工作服高声喊道。这是一位三十四五岁、个头不高的记者,白生生的前额上散乱地趴伏着柔软的头发,脸上还带着点儿稚气。他就是《日本新报》驻警视厅俱乐部的记者小暮,以前当警官的时候与和栗打过交道。

“这次凶杀案是怎么回事呢?被害人是这里的主人吗?”

“嗯。”

“听说死者是个私人银行家,这么说是行窃杀人案了?”

“现在还不能肯定保险柜里的东西被盗走了。”

和栗向他透露了反正迟早要发布的消息。

“凶手是一个人呢,还是多人?”

“这不清楚。”

“被害人家里没有其他人吗?”

“是个单身。”

“是个单身生活的放债人啊……那么没有人亲眼目睹到吗?”

“现在还不知道。”

“还有其他重要的线索吗?”

“看情况不好找。”

实际情况也差不多就是这样。

“那么,还得想办法找到目击者吧?”

和栗无意中回头看了小暮一眼,发现他那乌黑的眸子里总是闪烁着动人的目光。和栗在同一瞬间也想到了同一问题。在这一次的事件中,正是由于被害人是个私人银行家,所以嫌疑圈可能也会很大。但是由于现场缺少凶犯的遗失物品,保险柜里的东西也基本上给拿走了,要说其他可指望的线索……

“是啊!”和栗一边凝视着对方闪烁的眸子,一边回答道。

“目击者——真希望能找到目击者啊!”

3

那天晚上桂木谦介同平时一样拖着疲惫的身体于11点多回到家里。他吩咐妻子麻子给他往酒里兑水,自己则一边测览当天的晚报,一边自言自语地说:

“又一个放债人被杀了,这次是在善福寺呀。”

麻子正在茶室里往杯子里放冰块,听到这话她突然把手停住了。此时令她手指不由得发硬的并不是杀人事件本身,而是丈夫若无其事地补充上的“是在善福寺呀”这句话。

与各务彻夫的一夜幽会正是昨天晚上的事。由于这个家庭里还没有孩子,只有他们夫妻两人,所以丈夫桂木一出差,麻子便感到孤独又自由。尽管如此,为了提防丈夫因急事在夜里往家里打电话,她预先就撒了个谎,说晚上要去短大时期的一位同学家里玩儿,并且在今天早晨8点之前就赶到了家里。此时,只是从丈夫口里说出“善福寺”这个名字,麻子就感到神经末梢猛地一阵儿痉挛。

“真烦人啊!”她呼吸放缓、低声附和道。

桂木那双锐利的眸子,透过眼镜朝妻子低沉下去的脸上瞥了一眼,然后又将视线收回到报纸上。

“最近这类事情太多了,可能是由于经济不景气,银行不予贷款造成的吧。不过私人银行家贷出款去再被杀害也真够惨的。”

桂木抬起方形的下巴,苦笑般地咧着厚厚的嘴唇。不过,他的脸上已失去了往日的光泽,这肯定是由于自今年春天以来围绕着E市工厂的公害纠纷煞费心血而造成的。

麻子一心想把话题岔开,便说道:“两三天前报上曾登过这样一条消息,说是逮捕了给暴力团伙提供资金的品质恶劣的私人银行家。”

“噢,这上面也写着本案也将朝着这个思路追踪——但是,无论怎么说,借钱的一方当时是在团走投无路而同意高利贷的情况下借款的吧,而到了还钱的时候若挣不来钱,就会把贷款人看成是讨债鬼。什么事情都是这样:当自己需要的时候怎么都行,一旦对自己不利时就翻脸不认人,要说人才是没有常性的呢!”一说完,桂木发出了一种怅然而低沉的笑声。

麻子一声不响地把杯子递给他。她本想将话题岔开,没想到会引起这么深刻的谈话来。其实,就B、前的桂木来说,也许不管是什么话题,他总会与自己所面临的实际问题结合起来考虑。上面的话很明显就是指着E工厂周围的居民来说的。

“同联络协会的交涉有什么进展吗?”

所谓联络协会就是指在共立电化工业股份有限公司下属的E市工厂周围的五百名当地居民结成的“农业公害对策联络协议会”。自今年2月份前后开始,联络协会就急剧发生的农作物受害问题,向共立电化总公司提出了巨额赔偿的要求。身为共立电化总公司的总务部次长兼E工厂次长的桂木,代表总公司的利益正与对方进行着交涉。

“没有什么进展。”

他喝了一口兑过水的酒,然后猛地放下杯子。

“今年5月份,通过县卫生部,邀请了群马医科大的公共卫生学教研室的专家对工厂周围地下水的情况作了分析,这你知道吗?”

“唉……”

一提到群马医科大这一名字,麻子的心里又暗自七上八下起来。

“分析结果表明,本厂的废水可以视为2月份前后急剧发生的农作物受害的原因之一,但是由于附近还有五个小型化工厂,可以将其看作是这些工厂的所有废弃物共同作用而产生的一种合成公害,这种说法是最为妥当的。”

“噢。”

“可是,联络协会的那些家伙们真是的,明明是他们自己鼓动县里邀请专家进行分析研究的,但是他们却不承认报告的结果。就是因为一下了合成公害的结论,就明确不了最后的责任在哪一方了,他们也就很难要求谁来赔偿了。尤其是本厂附近都是些小型的化工厂,大概不会给他们支付满意的赔款吧。那些家伙们坚持想把本厂一家定为这次公害的元凶。”

当桂木再次把杯子送到嘴边时,他那看上去结实而紧绷的脸颊上已充满了血色。

“不过,他们在辩解中总是缠住这样一个问题不放,说是农作物受害是由于本厂的环乙胺不慎流失后立刻加重的。”

环类——准确地说是环乙胺(共立电化在E工厂生产的化学药品之一),以前主要用作人工甜味素糖精的原料。美国在发现环类有促进染色体分裂的“催畸型性”之后就禁止生产了。但是由于环乙胺还有非常广泛的用途,如可以防止橡胶老化,可以作为染料、塑料的安定剂等等,所以它至今仍作为共立电化公司的E工厂的主要产品而在继续生产着。

这次的公害问题就是在今年2月份的连续休假结束后,由于设备操作失误造成含有大量环乙肢的废液流到工厂周围而引发的,然后很快就燃起了激烈纠纷的火焰。

桂木一瞬间把可怕的目光转向了麻子,眼梢儿处露出几丝冷漠的微笑。

一我不是在开玩笑,环乙胺与这次事件根本没有关系,因为在马上进行设备检修、制止废液流失之后,农作物的受害仍在继续。本来那一带的农作物发育不良在几年前就被指出来了,属于土壤质量问题。尽管如此,厂里考虑到当地居民的感情问题,每年都给他们相当数额的抚恤金。当地居民中,有的把这看成好事,一开始就不大努力种庄稼,根本不把农作物生产当回事,而只考虑如何多从工厂里领取抚恤金。这些家伙们把本厂因过失流失环乙胺一事当作意想不到的幸运机遇而在无理取闹。”

桂木的声调逐渐高起来。他本来是个头脑好使而且很冷静的人,不过一旦抱有什么成见,认准死理干下去的时候,就听不进别人的话了。麻子由于知道丈夫的这种性格,所以她早就默默地沉下头去了。

“可是……那么,联络协会的人今后打算怎么办?”

“好像昨天他们又聘请了另外一所大学的专家搞了一次地下分析。无论把问题拿到哪里去,他们也不可能得到满意的结果的。不过,就是群马医科大的结果,我们也不太满意。各务副教授好像也把环乙胺定作主要原因物质之一,可是大量流失只是一次暂时的事故,与多年来的农作物不振是没有关系的。”

从桂木口里一说出各务的名字,麻子立刻微微转动了一下身体。由于群马医科大的公共卫生学教研室现在教授缺员,承担事件中的地下水分析任务,作出报告结果的责任者就是各务彻夫副教授。

在麻子看来,各务以这种方式与丈夫的工作牵连在一起是多么具有讽刺意味的巧合啊。

在她与青梅竹马的各务偶然再次邂逅并急速亲密起来的去年秋天,谁也想不到工厂的公害问题将会发展成如此激烈的纠纷。

但是——当时,在自己与丈夫之间已经发生着什么。不,确切地说,当时在审视自己与桂木11年间的婚后生活时,不是已经清楚地意识到了二人之间缺少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吗?那种无从发泄的悔恨的心情,在内心深处已经开始形成空洞般痛心的阴影。

12年前的春天,21岁的麻子与长她9岁的桂木谦介经别人介绍认识了。他当时已是骨干综合化学工业公司共立电化工业技术部的主任研究员。麻子记得,听父亲说他是从一流的国立大学工程系毕业后进入公司的,而且工作成绩斐然,将来肯定能出人头地。

麻子的家庭是由身为通产省化工局的科长助理的父亲,还有母亲、哥哥和她四口人组成的。她从小成长在一个氛围朴实的家庭中,短期的大学生活结束后,在一所服饰学校干过办事员,但她对单位里那种华丽、浮躁的气氛有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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