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择天记-第7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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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王微微挑眉,说道:“杀棋?”
  陈留王说道:“是的,这一步棋乃是天下争棋,必须以天下应之。”
  相王感慨说道:“原来风雨已至。”
  “风雨过后,才能见彩虹。”
  陈留王说道:“小时候娘娘教过我,彩虹来自太阳,而我们才是太阳的后裔。”
  相王明白他的意思,盯着他的眼睛说道:“陛下的血脉同样纯正。”
  陈留王说道:“但他终究只是个残废。”
  相王眼里的野火渐渐熄灭,但和儿子一样隐藏了很多年的野心却渐渐显现出来。
  他说道:“到时候教宗陛下会同意吗?”
  陈留王说道:“有容如果败了,教宗陛下自然不会活着。”
  “最后一个问题。”
  相王问道:“你一直没有说过,如果圣女赢了怎么办。”
  陈留王笑着说道:“除了全家死光,还能有什么代价配得上这场天下争棋?”
  相王沉默了很长时间,然后也笑了起来——随着带着几分自嘲意味的笑声,他眼里的野心渐渐消散,神情越加温和,圆脸像老农或者富翁一般可喜,可亲。
  他双手扶着肥胖的肚子,感慨说道:“你与平国的婚事看来得抓紧办了。”
  ……
  ……
  清晨的离宫非常安静。
  竹扫帚微枯的尖端与坚硬的青石地面磨擦的声音,从远处不停传来。
  陈长生睁着眼睛,看着殿顶那些繁复难明的花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到五时他便醒了过来,这是非常罕见的事情,醒后没有立刻起床,则是更加罕见。
  赖床这种事情,对很多普通年轻人来说是人间至美的享受,但对他来说,这毫无疑问是浪费时间的极不负责的举动,会让他生出极大的罪恶感。
  他这时候没有起床,是因为这是他在离宫居住的第一天。
  对周遭的环境他还有些陌生,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些隐隐的畏惧。他不知道起床之后应该去哪里洗漱,会接受怎样的服侍,甚至不知道昨夜脱下来的衣服这时候被整理到了何处。
  他也不知道昨天夜里徐有容进宫与师兄说了些什么。
  直至被檐角占据大部分天空的幽静外殿都被冬日照亮,他终于起床了。
  他看见的第一个人是安华。
  昨夜那些用蜡烛请愿的千万信徒,在夜深的时候终于被劝说离开,安华却没有走。
  她在殿里已经等了整整半夜时间,眼睛看着有些红,不知道是疲倦所致,还是哭过。
  “关于你姑母的事情,似乎只能这样处理。”
  陈长生接过她手里的道衣,看着她微红的眼睛,带着歉意说道:“希望你不要怪我。”
  安华连声说道:“怎敢责怪陛下。”
  陈长生听出她没有撒谎,不解问道:“那你因何伤心?”
  安华低头问道:“陛下,您真准备离开吗?”
  在大周之前的很多朝代里,道门同样也是国教,历史上曾经出现过很多位教宗。
  教宗没有任期,直至回归星海的那一刻,都将是整个国教的执神权者。
  但历史上的那些教宗里,确实有几位或者是为了追寻大道不愿被俗务缠身,或者是因为某事心灰意冷,最终提前结束了自己的任期,选择隐入深山不见,或是去了星海彼岸。
  安华自幼在青曜十三司学习,后来做了教习,把自己的青春全部奉献给了国教,对道典里的某些经典可谓是倒背如流,自然清楚这些事迹。她越想昨天夜里陈长生在光明殿里说的那句话,越觉得陈长生可能会选择那条道路,很是紧张不安,连唐三十六安慰劝解的那些话也都不再相信,一夜里流了好几次泪。
  陈长生看着殿上那片被檐角分开的天空。
  他再次想起了那夜曾经感知到的星海那边如井口般的黑夜。
  他会承担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
  但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如果有更远的地方,当然要去看看。


第1062章 头发乱了
  ……
  ……
  责任以及远方这两句话,是陈长生的心里话,但不只存在于心里。
  他想着这些的时候,也说了出来。
  安华不是特别明白他的意思,但知道他不会离开,高兴了很多。
  这时,唐三十六揉着睡眼惺松的眼睛,从殿里走了出来。
  安华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对,犹豫了会儿,轻声说道:“唐公子,这样不妥。”
  教宗的宫殿自然不是谁都能进的,更不要说在这里睡觉。
  如果遇着那些古板的持律教士,说不得要给唐三十六议个不敬的罪名。
  唐三十六摇头说道:“放心吧,这么硬的石床,我以后再也不睡了。”
  二人简单洗漱后,几盘简单的食物摆上那张朴素的方桌。
  唐三十六看着那些清粥小菜,很自然地想起自己与陈长生当年在李子园客栈里的相遇,然后又想起来国教学院早期轩辕破做的可怜的无味的食物,不由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筷子。
  停箸不食,可能是因为食物不够好,也可能是因为心情不够好,比如正在忧心着什么。
  他看着陈长生的眼睛问道:“昨天那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陈长生没有理他,继续吃早饭。
  唐三十六继续盯着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长生终于结束了用餐,放下碗筷,接过安华递过来的湿巾,仔细地把脸与手擦洗了两遍,然后端起杯里名贵的岩茶饮了口,又吐回紫铜浅盘里。
  看着这幕画面,唐三十六啧啧了两声,说不出的嘲弄。
  陈长生说道:“这样的声音真不应该从你的嘴里发出来。”
  唐三十六出身豪富之家,自幼过着寻常人难以想象的奢华日子,便是宫里的平国公主只怕在这方面都及不上他,就算要讥讽陈长生的教宗生活,也轮不到他来说话。
  “我怎么觉得你想说的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陈长生认真说道:“你误会了。”
  唐三十六很是无奈,说道:“这时候总可以说了吧?”
  陈长生问道:“有容与陈留王自幼便在宫中相识,难得回京一趟,约着见面,很是正常。”
  唐三十六说道:“我提醒过你很多次,要警惕陈留王这个人。”
  在过往数年的京都生活里,陈留王曾经给予陈长生和国教学院很多帮助以及早期最珍贵的善意,所以陈长生对这位皇族贵孙的印象很好,而且以前他想不到陈留王有任何要针对自己的理由。
  但现在看起来,那个理由已经很充分。
  因为他有可能成为大周皇朝的太子。
  如果余人死去。
  陈长生明白唐三十六的警惕与不安。
  但是师父怎么会让师兄出事?
  “你应该能想到,徐有容昨夜进皇宫的目的。只要商行舟动了疑心,时局自然生乱。”
  唐三十六用最直接的言语破掉陈长生用沉默伪装出来的平静。
  陈长生望向窗外那片晦暗的天光,说道:“可是她为何要这么做?”
  唐三十六说道:“我相信莫雨已经提醒过你。”
  陈长生想着莫雨那天夜里对自己说的话。
  有容做这些事情,就是为了替天海圣后复仇吗?
  哪怕洪水滔天,哪怕天崩地裂,哪怕生灵涂炭?
  “不是这样的,至少,不是这样简单。”
  陈长生收回视线,望向唐三十六说道:“她对我说过,如果真要做什么,会告诉我。”
  早饭后,唐三十六便回了国教学院,他要与汶水尽快联系,以面对京都突如其来的乱局。
  徐有容来了离宫。
  看着伴着渐盛天光而至的美丽女子,陈长生忽然有些紧张。
  “昨天夜里与你师兄聊了一整晚,有些累。”
  徐有容以手掩唇,小心翼翼地打了个呵欠。
  陈长生注意到她清丽眉眼间挥之不去的那抹疲惫,不由有些心疼。
  “那你赶紧歇会儿。”
  徐有容看着他似笑非笑说道:“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陈长生说道:“如果你愿意对我说,自然会说。”
  徐有容微笑说道:“所以我们去外面走走吧,看能不能让精神好些。”
  ……
  ……
  昨夜的洛阳城异常寒冷,寒潮随着风由东而西,今晨的京都也急剧降温,再次落了一场雪。
  陈长生与徐有容走在被风雪笼罩的离宫里,教士与执事们远远地避让开来。
  偌大的广场上只有他们留下的脚印,画面显得有些清冷。
  徐有容背着双手,在殿宇之间随意行走,四处打量,显得颇有兴致。
  从气质上来看,她就像是一个归老乡间偶起念头去买菜的退休老臣。
  这让陈长生觉得有些好玩,然后又觉得很可爱,接着他想起了天海圣后也喜欢这样走路。
  徐有容停下脚步,伸手把他鬓畔的一缕乱发拨到耳后,然后笑了笑。
  陈长生有轻微洁癖,做事最是认真,满头黑发向来一丝不乱,这样的事情很少发生。
  这只能说明,今天他的心情也有些乱。
  “昨天我约了陈留王去国教学院,本想着是和你一道见,但那时候你有事,所以我就见了。”
  徐有容说道:“我对他说,我夜里要进宫,希望他能够抓住这个机会。”
  陈长生没有想到,这个话题会如此突如其来的展开,下意识里问道:“机会?”
  “对他与相王来说,你与商行舟之间的裂痕本就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徐有容说道:“但你我的实力不够让时局变乱,所以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陈长生说道:“除非你能说服师兄站到我们这边。”
  徐有容说道:“是的,所以他一定会去洛阳,找商行舟说这件事情,甚至会帮助我完成这件事情,说服你的师兄站在我们这一边,至少要说服商行舟相信你师兄会站我们这边。”
  陈长生说道:“我们如果失败,便是他与相王的机会。”
  徐有容说道:“不错,这也是我们的机会。”
  陈长生沉默了会儿,说道:“这样会死很多人。”
  “娘娘曾经说过,以战斗求和平,则和平存。”
  徐有容说道:“我寻求的便是流血最少的方法……”
  离宫深处忽然响起悠远的钟声,打断了她的说话。
  数只红雁破风雪而起,向着远方飞去。
  殿角远处那些恭谨望着他们的教士执事四处望去,不知道听到了什么,忽然面露喜色。


第1063章 一个好人
  凌海之王与司源道人匆匆赶了过来,看到陈长生身边的徐有容,微微一怔,然后露出喜色。
  他们二人是国教新派的代表人物,因为天海圣后的关系,自然对徐有容极为亲近,只是行完礼后,他们脸上的喜色便即敛去,对陈长生说道:“茅院长出关了。”
  前代教宗在位时,至少有三位风雨听从离宫的命令,现在一个都没有了。所以茅秋雨出现突破境界的希望,对离宫而言意义极为重大,甚至可以说是这段时间离宫最重要的事情。
  今天他出关,便意味着破境成功,成为了神圣领域强者。
  对国教来说,这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但凌海之王与司源道人的神情有些凝重。
  过去的这些年里,茅秋雨对陈长生与国教学院多有照拂,陈长生继任教宗之位又离开京都之后,他更是成为了陈长生意志在京都里的具体执行者。
  问题在于,茅秋雨终究是国教旧派,而且他现在越过了那道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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