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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庄 作者:喜了(17kvip2012-09-13完结)-第1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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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菜呀,衙内,呵呵,这么叫你还真别扭,不能说真名么,”蒲宁给她碗里夹菜,高犰稍抬手答谢了,还是微笑,摇摇头,“我们这行,行贱,说真名怕侮了祖宗。”这都是端无曾经的说辞,她用得行云流水。

  “看你谈吐不错,读过书吧,”

  “读过,不家里条件不好么,大三的时候辍学了。”

  “那以前读什么专业的?”

  “心理学。”

  “哎哟,这以后可得多找你聊聊。啧,现在这日子过得呀,有时候心里憋屈,就想找人说说话。”

  “显彧,别作了啊,你聊天的人还少。”

  言语的气氛越来越轻松下来,高犰也越来越放松下来,浅笑略带些憨直气地看着男人们有时互相打趣几句,看得出他们彼此感情好。

  他们风度也不错,照顾得到她,慢慢慢慢说话熟了,言语间也不那么拘着了。不过,衙内还是蛮撑得住主心骨儿的,不说人和她熟了,她就没原则了。这几个,是对立面,是敌方,她记得住。而且,时不时,这些人热她一会儿,又试探一下,这些,衙内心里都有数儿。

  “你怎么认得吴笔的啊,”

  看看,这吴俣就是个滚着冰的毒信子。刚才还淡笑聊着别的,这会儿,漫不经心般拈着菜就这么像随口问了句。

  此时,衙内的角色代入感蛮强咧,他这么问,还真有点把她问烦了。她把筷子一放,人是笑着的,可明显又是生气的,“吴笔是个好孩子,她认识我不丢人!”还有点小大声儿咧。啧啧,这是衙内真性情。

  认得一个风尘女子怎么了,就这么不受待见?衙内想到端无,心里挺疼的,儿时的玩伴现如今在外面有可能就是这么个境地儿。怪难受的。

  这话一呛!——别说把男人们还都呛停了会儿。

  衙内一见这突然的静,突然间说不上什么滋味儿,———也许是真有些伤心又挺烦,也许,本来蛮融洽的局面一下被她如此真性情一搞,有点僵,她又不晓得怎么缓和,——咳,神经病咩,此刻还有点自责,跟敌人交朋友,只管虚伪就成,露那么多真性情干嘛,———

  一时,衙内也不晓得如何应付,干脆,她站了起来,

  捞过桌上的酒瓶,倒入自己跟前的小空杯盏,倒了满满一盏。跟烟一样,她本来今晚不沾酒的,杯盏一直是空着的。

  端起来朝他们敬了敬,

  “不好意思啊,我今天确实还有些事儿,先走了。这盅儿,算赔罪,刚才我有话说得不好的,你们包涵。”

  说完,一盅微仰头干了进去!

  这女人喝酒啊,太豪气,不媚;太柔弱,又作。

  高犰这一干,挺有范儿,干脆利落。不过,也不是完全的豪爽,有种女子独有的韧性在里面。

  拿起包儿走了。

  出来了,高犰很哈了几口气,想把那满嘴的酒气哈没。一来,要开车,一盅儿不多,可万一被临检要求吹气,还是挺危险的;再来就是,确实不想带着酒气回家。

  很哈了几口气,从门童手里接过车钥匙,上车了,又朝门童招了招手,笑着,“弟弟,帮我买瓶水吧。”

  其实,神经病这声“弟弟”纯真极了,那孩子比她小多了,不喊弟弟喊什么。

  男孩儿马上给她拿过来一瓶水,她递给他一百元,“谢谢啊。”男孩儿高兴极了,这算小费多的了。

  犰犰在车里又喝了口水,开车走了。

  她是没看见,追出来的吴俣,脚步停在餐厅屏风旁。——他正好听见的,就是那句,“弟弟,帮我买瓶水吧。”———在吴俣眼里,高犰这句十分轻浮。包括她后来递出去的一百元。

  看着她的车驶离,吴俣淡笑摇了摇头,转身还是重新走回了包间。不过,临进去时,还是发出了一个短信。

  这边,边开车边喝水的衙内,听见手机短信声儿,

  拿起,一看,

  上面,

  “别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

  吴俣的手机号。衙内才从陌生号里添上的姓名。

  衙内撇了撇嘴,手机往驾驶位上一丢,

  屁!什么“不是那个意思”,就是瞧不起呗。


38

  高犰在胡同门口就停了车,提着包儿走进来的。

  四合院儿,深宅大院,恰如她对白鹤筱的印象。综合荷兰的说法,这位领袖的独子怪癖不少,给犰犰的感觉就是:神秘,捉摸不透。他何以收自己做女儿?着实怪异。

  立在红门下,高犰微仰头看着那飞檐上的盘腿走兽,沉静、内敛。走兽不张狂,人亦更秘晦。

  突然感慨良多。

  她有些累了,就在那门廊下的台阶上坐了下来。包儿放在一边,微微前后摇晃地仰头看起顶上那轮明月。

  无国无家 无君无父

  我酸楚地大逆不道——

  一人,一月,一朱门,很容易勾起高犰的异世乱想。

  白鹤筱也没把车开进来,人提着一个用网兜儿兜搂的精致罐子走进来。

  稍许微愣。那是——

  “怎么不进去。”

  高犰被他的出声儿吓一跳,张皇看过去——又是怔住!

  悠然若神妖!真真迷人使者。

  他一手提着网兜,一手自然下垂,站在洒下来的月光中,——高犰倒吸一口气,“无国无家,无君无父”———却!那分明眉心一醉红!——酸楚地大逆不道——

  白鹤筱不晓得她脑海中的翻江倒海,只是轻笑着她的傻样儿,走过去,掏出钥匙,“怎么不进去。”又问了一句。

  高犰起身,依然带点张惶,甚至浑浑噩噩般。脑子倒转的快,“想透透气。”估摸着他这么问,自己肯定是有钥匙的,不过,现在上哪儿去找钥匙?

  白鹤筱走进来,却见她还站在门口,扭头看她,“还想继续透气?”

  高犰不知怎的,见着他整个人,内心里就是一种极其强烈的惊艳感,包括现在看着他的背影,非常美。

  她站在门槛外,门廊下,面部以上,也就是那双惊蒙的眼掩在阴影里,——叫白鹤筱侧头这一看———心尖儿掐了下。

  他弯腰把网兜放在门庭下的台阶上,转身又走到门口,这才看清她的整个面目。

  犰犰一人站在门槛外,仿若万世遗孤,越走近她,心越稠得紧。直至看到她全部的脸孔,才觉安心,才觉————原来,真的很想她。

  白鹤筱伸出手握住她的手腕,把她牵进来,犰犰却突然从后面抱住他的腰,白鹤筱安心地笑着,低头双手覆上她交握在他身前的手。

  “那是什么?”

  “什么什么?”

  “就是那网兜儿?”

  “给你做的蜂蜜。”

  两个人就这样她环在他身后,慢慢挪进屋,边挪边说着话儿。

  “你刚才去北京饭店了的?”

  白鹤筱停住脚步,“你怎么知道。”

  “我看见你了。”

  白鹤筱头微看向右,“你刚才在那儿?”

  “嗯,和朋友吃饭呢。”

  继续往前挪,“怎么不叫我呢。”

  犰犰咬着唇,下巴磕着他的背,不晓得怎么说了。

  幸亏他也没再往下问了。

  “你砸过北京饭店?”犰犰忍不住就要问。

  好半天,他都没说话。该犰犰拉着他的腰停着不走了。“砸过?”弯着身子,头撑到他身前去问,实在八得无法。

  白鹤筱微低下头看她伸到前面来的脑袋,似笑非笑,“你问这干嘛。”

  他的模样好像能看透她的主心骨儿!犰犰一急,有点想掩饰,又有点耍赖,“哎呀,你就直说砸过没有——”双手用力一梏他的腰,却听见,“咝——”他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怎么了怎么了!”看见他抬手向后想扶他自己的腰,犰犰赶忙绕到前面来扶着他的胳膊,“你怎么了?”

  白鹤筱没好气地看她一眼,“扶我进去,给我擦点药。”

  犰犰赶忙将他扶进去,他坐进沙发里,撑着自己的腰,微弯着身子。

  犰犰蹲下来,就要去掀他的衣摆,他却朝她点了点,“先去拿药箱。”

  犰犰着急地站起来,转身要去拿,可是她哪儿知道药箱在哪里呢,又急得直跳脚,“药箱呢药箱呢!”

  糟心死的犰犰哦,她真跳!

  白鹤筱忙去拉她的手腕,“鞋脱了!也不怕崴着脚!”

  死犰犰把高跟鞋一蹬儿,“药箱呢药箱呢!”

  “那个柜子里。”咳,这也是忙中出乱,白鹤筱硬是这时候还没看出来她有异,指了指角落里一个柜子。

  犰犰跑过去把药箱抱出来,又跑过来,跪在沙发边。再去掀他的外套,将衬衣从裤腰里拉出来,白鹤筱没有再阻拦。

  啊——犰犰无声地张开了嘴,就觉得心疼起来。——他的右腰靠上一大片青紫,像是被人狠狠踹过一脚!

  犰犰心一抽,“谁弄的?!”

  白鹤筱慢慢趴在了沙发上,头靠在了手臂上,也没做声。

  犰犰就是心疼的,虽然失忆期间,可这是她的队伍,伪父也好,是亲人!又是叫她刚才心绪如此波澜的————犰犰心气,他是太子爷咧,金贵的碰一下都怕碎了,谁敢踢他!!————可也没做声,起身像个乖女孩儿,先给他把外套慢慢脱下来,然后手挤进他的身体与沙发间,解了下边几颗衬衣扣子,向上掀起。又解了皮带,裤子向下扒一点儿,——

  窄腰,至臀部曲线,都是那样完美,——只是,那紫红,格外揪心!

  犰犰默默地拿出药酒、棉签,还算熟练地cao作起来,得亏她妈妈是医生,她家医疗方面都不算生疏。

  给他专心细致地抹擦,犰犰很认真。

  白鹤筱见她一直不出声儿,转过头来看她,

  停了会儿,

  “我是砸过北京饭店。那年,那女人来中国就住那儿。”

  犰犰像微撅起嘴儿。“那女人”她刚开始还没搞清楚是谁,后来猛地一机灵起来,荷兰说过他年少时险遭被强,如此深仇大恨,“那女人”就是那个老色女吧。

  犰犰撅嘴倒不是听着那老色女恶心,而是,她现在不想听“砸饭店”的事儿了,她想知道谁这么雄心豹子胆踢了他!

  她想说就说,

  “我现在不想知道砸饭店那事儿了,我现在就想知道,谁踹你的!”

  咳,又有维护,又有气愤,还有三分急于得知的迫切。

  白鹤筱淡笑睨她一眼,无可奈何叹口气,“你还真难伺候。”

  犰犰手劲儿没停,给他抹着药,嘴巴,还撅着。

39
  高犰手上都是药香,十指葱葱张着又像个孩子。

  白鹤筱一手扶着腰慢慢从沙发上起身,衬衣下摆敞着裤腰,因为只解了皮带,皮带扣开着。

  他慢慢向洗手间走去,高犰看他一眼也站起身,弯下腰开始收拾药箱。

  半天,等她收拾好药箱,还是微张着指走去洗手间一看——他正站在洗手台前艰难地要脱下衬衣

  犰犰忙走过去帮他“你喊我撒”怪他

  他微笑“我擦一下身上”

  犰犰边给他脱下衬衣边撅嘴巴说“擦什么?我放水给你洗澡,我给你洗”

  说着几勤快喏把他脱下来的衬衣往洗手台上一放,自己卷着衬衣袖子就走到浴缸跟前弯腰开始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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