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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提醒别人,他是堂堂男儿之身,莫要心生邪念。久而久之,这个动作就成了习惯和标志,十三少爷独有的标志。
壮汉神情尴尬,忸怩不安地搓着蒲扇般的大手,支支吾吾说道:“断倒是没断,不过也快了,谁知道它那么不抗力……”
“以你的力量和身体,配合好点的灵具,已经足以面对二级妖兽。反过来说,给你再好的灵器,你也对付不了三级妖兽。换而言之就是,你只能杀鸡,用菜刀和用牛刀是一码事。”
少年伸手从桌上拿起那把钩刃,仿佛拿一根豆芽菜般轻松随意,嘴里说道:“飞剑当然好,可是它必须以灵力驱动才算真的好。拿在战灵手里,它就是一把锋利一些武器罢了。以你的力量加上妖兽对冲的撞击力,时间一长,不断才叫奇怪。”
“是是是,这次俺听您的,用大号家伙!”
田七苦着脸讨饶,心里还在为那把飞剑痛惜。以他的能力,购买那把飞剑几乎耗尽了全部身家,弄成现在这样,真真是后悔不迭,恨不得时光倒流回去。
“亏了不少吧?”
少年将右手的拳套摘下,手掌在钩刃上轻轻一抹。只见一道淡淡的波纹滑过,整个刃面光华大放,传出一声愉悦的轻鸣,仿佛拥有了生命一般。
田七激动得两眼放光,恨不得马上拿它去试手。他不是头回看到少年为武器开光,然而此次的感受却格外不同。想着自己贪慕虚荣不听十三少爷的建议,非得买一把飞剑显摆,心里的悔意更浓。
“不算多,不算多……这回有了好家伙,咱很快就能赚回来。”
小侍女在一旁吃吃直笑,明显是在嘲弄他口是心非。她对这种情形早已司空见惯,如水的眼眸仿佛粘在少年的脸上,怎么都挪不开分毫。
耀眼的光华一闪而逝,钩刃很快恢复原来的摸样,只有仔细察看,才发现它与之前相比,似乎变得更加明厉,有一股轻盈之感。
“你应该走劈砍路线,这把吴钩就很适合,如果有能力单手使用的话,不妨考虑配置一面盾牌。我估计,只要不是碰到那种速度奇快的妖兽,你应该能对付二级中品妖兽。”
少年做完这一切,戴上拳套,将他那只珍贵之极的手掌包得严严实实。叮嘱了田七两句,又开口说道:“那把飞剑还在吗?”
“在,可是都裂了,俺把它扔在家里……”田七珍而重之的捧起钩刃,随口回答道。
“带来吧,只要形状还完整,拿它抵过三次开光费用好了。”少年重新拿起桌上的卷书,淡淡说道。
“开个屁的光,招摇撞骗!”
没等狂喜的田七道谢,忽听一道阴戾愤怒的声音响起,几名大汉随声而至,闯进三元阁,径直奔向少年而来。
当先一人脸上带着一条数寸长的刀疤,血肉翻卷尚未采取任何治疗。饿狼般的眼睛死死盯住少年掌柜,仿佛要把他撕成碎片。
其它几人情形也不好,人人带伤且衣衫破烂不堪,沾满灰尘泥土。他们似乎刚刚经历一场恶战,一个个咬牙切齿,浑身煞气外溢,猛恶中透着狰狞。
“咣当”一阵乱响,几把或有裂纹,或灵光暗淡,又或干脆断成两截的武器被扔在地上。疤面汉子抬手指着少年掌柜,示意他看看自己的成果。
“欺负我们是外来人?还是说你本来就是骗子!”
疤面汉子面孔不停抽搐,脸上仿佛有一条蜈蚣扭动,恶狠狠说道:“不给爷一个交代,砸了你的店!”
第2章 砸场子的结局!
“砸店?”
发出威胁后,刀疤男没有看到想要的景象。店里的人非但没有惊慌失措,反倒拿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目光中包含的,分明是怜悯。
少年掌柜抬抬眼皮,随后很潇洒的耸耸肩,叹息一声就将目光转向书卷。似乎在他看来,眼前的事情纯属无聊,根本不值得理会。
连那几名柔弱侍女都无动于衷,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凶名在外的悍匪,而是调皮的孩子朝大人示威,天真到可爱的程度。
“喂!小子你聋了,没听到老大的话……”
一名梳着辫子的大汉作势欲动,被刀疤男子一把拦下。他已经察觉到此处的诡异,心中暗生警惕。
“我等初来乍到,得知三元阁出售的武器品质上佳,这才特意赶来购买。如今这些东西一碰就烂,难道贵处连个说法都不给么?”
竭力压住心头怒火,刀疤男的语气放缓,同时仰首刻意展示出额头的星纹,说道:“我们是战盟属下,若是将此事上报,贵处恐怕不好相处吧?”
作为经过核准的战灵,只有有战盟存在的地方,都会受其照拂。而落灵城内战盟为尊,是他们来之前就打听清楚的事情。不得不说,这个威胁看起来温和,却更加实在。
“扑哧!”
那名小侍女一口笑喷,小脸羞得通红,赶紧扭过身去。周围的人为之莞尔,几名有意靠近的主顾大摇其头,一脸的同情。
“十三少爷,要不要我打发了他们?”田七爷侧身横在案前,头也不回的请示道。
同为主顾,遇到有人投诉伪劣商品,理当站在同一阵线。田七爷的表现,无疑让刀疤男心头一震。之前他在门外就看到,田七刚刚请少年为武器开过光,想来自己应该多了一名同仇敌忾之人,这才气势汹汹放声恐吓。如今的这一幕,与他预想的完全不同,让他觉得无所适从,楞在了那里。
“既然找上门,总要听人家说说。”
少年此时才转过身躯,示意田七让开视线,温和的说:“这些的确是经我手开的光,有何问题?”
“有何问题?”
几名大汉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诧异到委屈的眼神望着少年,心想哥几个差点因为它们丧了命,还有何问题?
刀疤男面色铁青,顾不得思索对方来头,冷笑着说:“事实摆在眼前,还用我说?这些东西一碰就烂,又哪里是如你所说的那样,什么凶猛霸道斩妖兽如拾草芥……”
“扑哧!”小侍女又乐了。
大概是觉得这么凶恶又这么狼狈的人物说这么文绉绉的话很滑稽,小侍女一边乐心里还一边想,少爷说话水准好高,连这等人物都能背下。
“是我说的。”
少年点点头,又问道:“有何问题?”
“我……它们和别人的武器一碰就烂掉,这难道不是问题吗!”刀疤男快疯了,极力忍住爆骂娘地冲动,怒吼起来。
“那不就对了吗?”
少年依旧带着那种近乎腼腆的微笑,很是无辜地说:“我说的是它们斩妖兽如拾草芥,没有让你们去和别人打架呀。”
“这……这也有区别?”
刀疤男呆了半天,想想少年似乎确实没说过什么削铁如泥之类的话,不甘心地反问道。
“当然有区别!”
少年收拢笑容,严肃地说:“这些都是魔具,魔具当然含有魔气,魔气在属性上确实比灵气狂暴霸道,所以攻击效果也更强。如果用在妖兽身上,三分伤带来五分痛,当然如拾草芥。”
周围的人聚精会神的听着,生怕错漏一个字。少年俨然一副传道授业的学者摸样,娓娓说道:“磨具攻击强,但是缺陷也不少。这里毕竟是灵域,天生对其有压制。使用魔具面对血肉之躯或有奇效,可如果与灵具甚至灵器相遇,在充满天地灵气的情况下作战,结局可想而知。”
指着地上那堆破烂,少年微讽道:“你们不好好猎杀妖兽,非得和人打架,而且是和修真者打架,它们焉有不毁之理。这上面切口明快毫无阻滞,且内有魔气消融之相,分明是修真者操纵飞剑所致。难不成是要告诉我,你们遇到的妖兽已经化形,能够使用武器!”
不算好笑的笑话,引来一阵哄堂大笑。田七笑得前仰后合,那把半人高的巨大吴钩在刀疤男面前不停摇荡,险些晃花了他的眼。
化形妖兽?最低也是八级!别说一星战灵,就是五星甚至已经去战称武的武灵都不够人家塞牙缝。少年这么说显然是在寒碜人,还是没办法还口的那种。
“这事……大有可能,大有可能啊!”
田七爷很有幽默天分,在一旁附和道:“化形妖兽虽然少,毕竟也是有的嘛!听说那些高人高兽喜欢掩饰形迹游历感悟,运气好的话,未必不能碰到一头两头。”
“扑哧!”
小侍女不好意思待下去,扭着腰一路小跑到姐妹身边抱头而笑,姿态很是婀娜。
几名找茬的大汉目瞪口呆,纷纷疑惑的暗想眼前这位少年难道有千里眼,怎么像亲眼见到一样。
刀疤男快哭了,心想这叫什么事儿啊!弟兄几个千辛万苦跑到落灵城,原本想在这号称混乱之城的地方好好干几票。结果可好,倾尽积蓄买来的家伙,头一档就载了跟头,被人家一个炼气小修士斩了个精光,连命都差点丢掉。
以他们几个的实力对付练气修士,哪怕没有武器也不止于此。奈何当时的情形,他们心神被夺根本没有战斗的勇气,又如何能与之抗衡。
五名一星战灵被一名炼气修士击败,这要是传出去,五鼠还能混吗?会不会被战盟除名!
不过这能怪自己吗?还不是听这个少年忽悠,说什么魔具魔器在攻击效果上强过同级灵器,还花费大价钱请他给开了光。现在他倒好,说什么只能杀妖不能打架,不能打架我买它干吗?爷干的就是砍人的活啊!
这话不能说出来,落灵城虽然乱,可还没有乱到能够公然宣扬自己是强盗的地步。只是五鼠恶名在外,谁都明白怎么回事,如今明知道被人阴了一把,也只能生生闷在肚子里。
周围的嘲笑声声刺心,让刀疤男恨不得将他们全体灭杀。然而此时的他,却丝毫没有刚来时的嚣张气焰,只能任凭别人评头论足肆意耻笑。
别的不说,田七一人就足够五鼠喝一壶。刀疤男已经看得出来,周围的那些主顾几乎都与少年相熟,人家的镇店人物根本不用出场,翻翻嘴皮就可以让五鼠横着出去。
这样的情形还想找麻烦,找死还差不多。
“算啦算啦,这些魔具毕竟是经我之手,总要负点责任。”
少年本着生意求财不求事的原则,自己给五鼠寻台阶,语气一转说道:“这样吧,这些魔具破损的原因与店里无关,我以私人的名义将它们回购,价格么……”
“原价的两折,如何?”
“回购个屁!”
没等刀疤男做出回应,厅内忽见狂风卷过,随着一声霹雳般的大吼,一座肉山挟风雷之势轰然落地。
五鼠只觉得眼前猛的一黑,仿佛黑夜骤然降临,随后他们就发现,少年的身形被一个圆不楞登的“物体”所阻,看不见了。
仔细瞄了几眼他们才看清楚,那好像是……人的肚皮!
来人身高与田七不像上下,然而其身材……恐怕三个田七绑在一起都不能与之相比。圆滚滚的肚皮顶到田七身上,直接将他扛出数尺,没有丝毫抗拒之力。
“是你要找茬?”
闷雷中带着尖利的声音响起,仿佛五百只鸭子齐声放歌,空气中充斥着让人心烦意乱的交杂之音。实在难以想象,竟有人能发出如此富有内涵的声音,仿如几十把刀剑摩擦交击,直欲乱人心神。
“不是我……”
田七爷的面色惊恐,战兢兢说道:“他们说少爷开光的手艺不好,要砸店……”
这货真不是好鸟,事实上刀疤男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