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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鬼-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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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羽夕说:“不管多短,我都照顾他一生。”

    “罢了,我没空问这种糊涂事,也不会要你们的命。”白衣公子拂袖说:“帮我照顾几日桐儿,若她醒了追问不止,你就说是一只白色的鸟把她救来便跑了,多余的话少讲,否则我随时都会改变主意的。”

    “好,你的事我肯定不会乱说。”羽夕点头答应。

    白衣公子但觉她稍微信得过,便大步离开了茅草屋,重回白鸟的形态飞向了已然日落的长空。

    ——

    山里的夜格外静谧,只能听到星光下微弱的虫鸣。

    当沈桐儿醒来后,有很长时间都想不太起来发生了什么,僵着身体躺在原处动也无法动。

    根本没睡觉的羽夕倒是十分惊喜,扶着她问:“要不要喝点水?余离特别厉害,你吃了它的尸体会很快痊愈的。”

    “你……是异鬼……是你救了我……南陵原……怎么样了……”沈桐儿虚弱地问完,便咳嗽起来。

    羽夕赶忙端水喂给他,照着神秘白鸟的吩咐小声回答:“是只很大很漂亮的白鸟杀了余离,它把我们送到这里就飞不见了,我也不知道它去了哪里……”

    沈桐儿皱着眉头将水咽下,声音恢复许多:“又是小白救了我。”

    说完她仍有千万个问题想问,不由紧紧地盯着羽夕。

    羽夕没办法地微笑,指了指床角昏睡的儿子:“姑娘不记得他了吗……”

    沈桐儿望过去大吃一惊:“……黄誉齐?他、他父母不是……死了……”

    羽夕捂着胸口叹息,倒是终于有机会讲出前因后果。

    ——

    “如姑娘所见,我是只异鬼,除了靠吃人活下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其实我已经有五百余岁了,自小与两个同伴生活在迷雩山中,除了肚子饿了会爬到山外的村子里捕猎,大部分时间都逍遥自在,因着天生能够化人的本领,偶尔也会混到热闹的市集里装作人来玩乐……说起来有些厚颜无耻,我又要吃人,又喜欢人,因为人能创造出那么多有趣又美好的东西,而我却什么都没有……

    如果不是十几年前余离和它的几个同伙深夜入山,或许直到现在我都在重复那样的日子吧?

    遭遇余离之前,我们同伴三人根本没见过其它异鬼,当然不知深浅,发现家被巧取豪夺时自然要上前斗争,结果一场恶战之后,它们损兵折将,我们仨也只剩我逃了出来。

    真不晓得世间其它异鬼都在哪里、活得怎么样。

    至少我只熟悉这里,我哪也不想去。

    余离那伙异鬼日夜留在山中看守个黑漆漆的棺材,没其他选择的我只好混入了南陵原,卖唱、跳舞、做小生意,变幻着各种模样,饿了便吃掉那些为非作歹的坏蛋,倒也过得逍遥快活,只是没想到三年前黄知府带着儿子来此地任职,那个年轻人对我一见钟情,也教会了我人类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感情。

    从前我不晓得人与异鬼结合会怎样,直到成亲后生下誉齐,看着夫君身体日渐衰微,黄府众人也都疾病缠身,才明白所谓异类殊途是什么意思,那时我觉得自己不能再害他们,便假装暴死,从坟墓里爬出来后隐藏在河间画坊,偶尔才能偷偷归家看看孩子,无奈我夫君本已病入膏肓,又没承受住失去我的打击,竟然一命呜呼了,剩下誉齐和黄知府一老一小相依为命,说是悲剧也不为过。

    不管或好或坏,所有的事都怪我自己,我认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默默地看到誉齐渐渐长大,那感觉真的很开心。

    可前两个月南陵原不停丢失孩子,誉齐也在某夜下落不明!

    我当然心急如焚,暗自调查寻找过才发现又是余离!那家伙负了伤从山里跑到金银岛上,假装起了掌柜作威作福,骗了糊涂的秦阿婆帮他抓食小孩,若非瞧出誉齐不是普通人,恐怕当时也成了他的果腹之物!”

    ——

    沈桐儿听着羽夕的故事,生平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异鬼也会如此可怜。

    她眨着大眼睛追问:“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我可以帮你啊。”

    羽夕轻声道:“余离力量不凡,我也是渐渐调查才知道的,而且这些本不关姑娘的事,姑娘何必让自己牵涉其中?若非有那只白鸟相助,你又怎么可能赢得了余离呢?据我所知,余离活得可比我久多了。”

    沈桐儿叹息:“难道你们异鬼就永远不会老死吗?”

    “都叫我异鬼,其实我从哪来,为什么存在、又为什么而活,我自己都不是很明白。”羽夕目光深深地望向这个天真的小姑娘,终于还是没有点破她并不自知的事实。

    沈桐儿捂着嘴咳嗽,然后擦着眼角说:“真奇怪,从前我看到异鬼就想活活杀死,但我不仅不愿杀你,还很心疼你。”

    羽夕侧开头道:“等姑娘活得稍微久些,就会明白所谓立场与善恶,总是些没有答案的东西,时候不早了,还是睡下养养身体吧,不染你这伤可得些时日了。”

    “不行,我要出去。”沈桐儿摆手下床。

    羽夕因受白鸟之托,扶住她问:“你是要去找那只鸟吗?”

    “小白自己可以照顾自己,我是要去找赤离草,我娘眼睛瞎了,只有那东西能救她。”沈桐儿觉得自己满嘴都是血腥味。

    羽夕淡笑:“这方圆百里也就剩下我一只异鬼,此等小事交给我去办就好,你放心休息吧。”

    沈桐儿不安:“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羽夕说:“毕竟你在毫无瓜葛的时候费心寻找过誉齐,每个母亲都不会对帮助自己孩子的人有敌意,更何况……我一见到沈姑娘,就觉得很喜欢呢。”

    ——

    在山中茅屋养身体的那几日是来到琼州后难得的安宁。

    羽夕只花了一天多的功夫,就不负希冀地带回了被永乐门人忽视的赤离草。

    沈桐儿不敢想象她是否在饿的时候吃了人,也不敢想她会怎样把黄誉齐养大。

    从未有过的道德难题根本不可能瞬间便产生答案。

    终于能自如落地之后,小姑娘自然急着道别,拱手道:“多谢收留,但我得抓紧时间去见小白,带它回家了。”

    “举手之劳而已。”羽夕的确是很迷恋关于人的一切,在这短短相聚的功夫,竟然亲手缝了身新衣服送给她:“沈姑娘还是体体面面地离开吧,女孩子不可以太邋遢,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遇到意中人。”

    “意中人?”沈桐儿童心未泯地笑起来,捧着脸说:“我才不要呢,除非他比我的小白还可爱。”

    这姑娘显然已经用白鸟主人的身份自居了。

    羽夕发现她同样并不了解那个神秘的生物,到觉得饶有趣味,眨眨眼道:“原来姑娘没有意中人,但已经有了意中鸟啊。”

    “是的!让我先去买个好看的笼子。”沈桐儿拿起桌上的新衣服比了比:“哇,真漂亮,我娘因为看不见所以从来不给我绣花呢。”

    羽夕安静地望着她,目光温柔如水,又哪里像是只嗜血的怪兽?

 27。那人却在……

    饱经磨难的南陵原百废待兴; 所有歌舞升平的快乐都消失了,唯独寿衣店和棺材铺因此役发起横财。

    沈桐儿也是很不容易才讨到些纸钱的。

    许乔早已尸骨无存了,只剩下把从岸边遗物中苦苦寻觅到的宝剑可以入葬。

    郊外坟岗天远风高; 小姑娘沉默无声地燃起缕缕青烟; 无声叹息。

    她从来不曾对世间万物充盈爱意; 甚至很小就明白云娘常言那必要自保的道理。

    但人这种东西,骨子里一定有天生就存在的善意吧?

    否则那个常常狐假虎威、拿不出大本事的许乔为何会搭上性命施救呢?

    沈桐儿的内心并未有她面上的表情的轻松,告别羽夕后; 边恢复独来独往时方才会露出的描述不清的悲伤。

    感动当然有感动……

    但更多在痛。

    如果无法保护一个人; 就不要把他当朋友了。

    平白无故造成生死别离; 倒不如压根不认识许乔和阿古,却让他们好好活着强呢。

    闷热的夏风忽然吹散满地苍白的纸钱; 像是在三伏天里下了场白雪。

    沈桐儿深吸了口气,愿望不远处向灰暗的南陵原; 暗自思索:异常强大的白鸟到底是什么来历?又是谁有能力让余离那般厉害的异鬼在这苦守十多年?看来那些怪物有着藏在阴影中的属于它们自己的世界; 可凭借自己能探得几何……

    罢了,毕竟离家已久,先把宝贵的赤离草送回给云娘才对。

    至于酿成所有悲剧的罪魁祸首,日后再追寻也不迟。

    只要老天有安排,她总能寻到机会为两个惨死的少年认真报仇。

    想到这里,沈桐儿便伸着懒腰站了起来; 拎起自己从当铺里捡便宜买到的白色鸟笼; 弯起可爱的大眼睛自言自语:“小白; 你肯定会喜欢自己的新家吧?”

    ——

    当然不怎么喜欢“新家”的白鸟并没有远去; 它躲避着闲人耳目,在夜锦河底辛苦地翻找过很多天,才终在淤泥中发现了余离的遗物,其中诸多宝器金银在其看来都是废物,最后只带走些许魂尘和一个神秘的玉匣,转而便飞回瘴气缭绕的迷雩山里去享受着久违的安宁。

    寒风和冰雪早就随着被收敛的力气而消散了,尚未遭受破坏的古木依旧参天,展现出异常蓬勃的生机。

    白鸟服下魂尘,以便自己能够更稳定地维持着人类的外表,化作白衣公子坐于河边。

    他先是抬头凝望过头顶深深浅浅的绿,接着才郑重其事地打开玉匣,摸出里面的黄金简。

    根本无法记清的漫长岁月早已逝去,只有黄金简上篆刻的字迹仍历久弥新。

    《天光集》——白衣公子伸出骨节分明的美手,慢慢抚摸过这三个字,泛起种大梦已逝的错觉。

    如果什么都没有改变该多好。

    这无用的感慨至今还会不时徘徊在心间。

    幸好……

    白衣公子拿摸出那串珊瑚珠,微露笑意,而后将这些宝贝都藏在瀑布边的石后,打算精心沐浴,再换上从人类市集中偷来的新衣、为未来做些打算。

    清澈的水花不断砸在平静的水面上,化成薄薄的朦胧的雾。

    他裸/露着劲瘦而又伤痕累累的脊背,刚刚撩开黑绸似的长发,竟听到附近有脚步声,不由瞬间躲到不起眼的角落皱起眉头。

    原来是步伐轻快的沈桐儿。

    她被羽夕打扮干净,依然梳着可爱的包子头,像小猴般跑到附近喊道:“小白!你在吗?”

    未着寸缕的公子有些紧张地低头打量自己,似乎正在犹豫要不要恢复鸟形迎上去。

    然而沈桐儿却插着腰叹气抱怨:“去哪了,亏我买到个这么漂亮的笼子,还镶着宝石呢,我都没有带过宝石!”

    笼子……

    公子张着黑白分明的美眸,顿时哑然。

    沈桐儿东瞅西看,又朝着天空大喊:“小白!你在不在呀,你答应过做我的小鸟的!”

    泡在泉水里的公子越听越往下沉,根本不想面对此刻的一切。

    幸好沈桐儿不算很细心,并未发现他留在岸边的东西,转身就嘟囔着跑去别处找寻了。

    ——

    如果一座城并未在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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