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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条红线成了精-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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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钺一点都没在乎织萝是什么情绪,只是将眉心都皱出一个深深的“川”字来,“方才我沿周遭查看,却见洪水承四面合围之势,马上就要将整个皇都都包进去了。”
  “不可能!”织萝想也不想便反驳,“皇都北邻泾水渭水,一旦有水患,也是那处,剩下几面如何会被水包围?”
  玄咫却轻轻摇头,“也不尽然,皇都内城只邻着泾渭二川,但皇都外城在算上所辖之地,却是水网密集,大小河流共五十四条。由于地势,皇都的河水大多是由东南流向西北,不巧的是……内城便在西北方。倘若大小河流受雨水影响,同时涨水……司法天神所言非虚啊。”
  话说完后,一片寂静,织萝还神色诡异地打量了他两眼。
  玄咫有些惶恐,“姑娘看什么呢?小僧……哪里说的不妥?”
  “没什么,只是觉得大师要是还俗了去考个科举当官,就没有钦天监那些个人的事儿了。”织萝微微一笑。
  好端端的,开玄咫的玩笑就罢了,提什么还俗啊!
  祁钰轻咳两声,又道:“这却也不对,即便皇都水网密布,水流也总是从东南向西北,再加上北面有泾水渭水,但西面总不该有洪水吧?”
  通钺冷着脸道:“难道我还骗你不成?若是不信,自去看看便知道。”
  看是一定要去的,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治水,自然是要将水势看个明白才好斟酌对策。站在高处便能望见水势,这次玄咫倒是可以自己用禅杖做御行之物,不需织萝帮忙。不过祁钰却坚决不让织萝自己用线画飞鸾,一定要让她一同来乘剑。好在织萝也是懒人,能省事绝不自己出力,才让祁钰得逞。
  只是升到空中后,织萝才在祁钰耳边笑嗔一声:“好歹当着的都不是什么外人,你也顾及一下人家的心情好么?”
  “我只是怕你累。至于别人怎么想……与我不相干。”祁钰愣了一愣,才蛮不讲理地道。
  咦,这人怎么的忽然变得跟个小孩似的?果然是隐藏得太深了,竟一直没有看穿。
  升至皇都的上空,果然见了四面的洪水都逐渐在向内城合围,素日里看起来还算气势恢宏的都城,如今却仿佛是浩瀚沧海中的一粒孤岛。
  不,比孤岛还不如。看那洪水的势头,是要将整个皇都都淹没才肯善罢甘休的。
  只是洪水是如何从西面围过来的?这浪潮也没有汹涌到可以逆势而上的程度啊……
  织萝立在祁钰的佩剑上凝神观望良久,只觉得从西方涌来的潮水似乎与别处的有些不同,不像是浪头一个接一个地推动,却是整片水域一道在移动。
  “祁钰,你会分水么?”织萝头也不抬,只是轻声问着身边的人。
  祁钰没有马上回答,神情有些纠结。倒是通钺见了,也不说什么,抬手作势一分,便如同当时在桐山书院后山分开那湖面一样。
  水面骤然分开,露出里头一片狼藉的地面。若是寻常人来看,大约也就会觉得此处是一片荒地罢了,但有修为的人看来,却能看见那一片氤氲不散的黑气,粗粗一看竟有五六尺!
  “此处原本为何地?”织萝的神情是少见的大惊失色。
  玄咫略略看了看,也皱了眉,“是古战场!”
  所谓古战场,便是从前有过大战的遗址,尸横遍野,白骨如山。而皇都因其地理优势与历史沉淀,已然做了数朝都城,但凡改朝换代此城就是必争之地,大小战役不知凡几,自然会遗留下无数怨魂。
  历代开国皇帝总会遣人在古战场遗迹处作法,或渡化或镇压,为的就是不让怨灵出来作祟害人。只是一场来历有异的大水……却把这封印破了!
  怨灵噬杀,也不管对象是谁,而洪水助他们重见天日,他们便反过来帮着洪水肆虐。
  “你这都是什么运气!”通钺没有看人,但这话一定是对祁钰讲的。
  想了想,通钺又补充了一句,“还好你机灵,出来的时候拿上了她给的宝贝。”
  她给的宝贝?她是谁?又是什么宝贝!                        
作者有话要说:  恋爱要弹,副本也是要打的!元阙还真是在老婆面前什么都能忍,一旦有人欺负老婆就立刻变身

第129章 法器

  祁钰从天上带下来的法器; 其实是段红绫。
  也不知是材质的; 恍惚看起来是一种特殊的红丝线; 密密麻麻地编织起来,原本是无形无状的; 却是伸缩自如; 还能随意卷曲盘旋; 真个仿佛十丈软红。
  随手一卷,裹成个罩子的形状; 倒是正好把皇都包在里头。
  虽然叫不上名字; 但织萝也知道这的确是个宝贝; 只是祁钰从不曾拿出来用过。
  细细一想; 却也释然。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是不能随意拿出来用的; 万一损坏了; 修都没法修,为了旁人用也不值当; 至于他自己……大概是没有遇到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候。
  织萝唯一能确定的是,能送出这样法器的人,总不至是个男的。
  “眼下便将整个皇都罩起来么?”通钺终于出了声,拉回了织萝的心神。
  于是织萝仿佛看傻子似的睃了他一眼; “只要一罩下去; 皇都便是许进不许出了吧?如今还有许多人在城外开挖水渠,这些人便合该被水冲走么?”
  织萝对祁钰一向不太客气,但这次的语气又比从前哪次都重些; 祁钰自然是感觉到了,却是有些忧心忡忡地思忖了一阵,才道:“古战场的封印被破开之后,涨水的速度明显比之前快多了,以凡人之力开挖河渠是不能了,为今之计,只有将所有人都护在城中,然后想法子将水运往东海。须得及早告诉苏文修,把他们底下的人全都召回城中。”
  “甚好,你是他的同窗,这事就交给你了,就算是骗也要将他骗回来。”织萝意味不明地忘了祁钰一眼,又对玄咫道:“大师,咱们去找那些修士,分头告知百姓吧。”
  玄咫深以为然,想了想,又对通钺道:“此事只怕还需得皇帝点头下旨才是。司法天神……劝说皇帝,您去最合适。”
  这小和尚还真是学坏了,竟然都知道指使人了!只是……他这么说,也没有不妥啊。
  飞快地做了决定,几人便分头行动。进宫是要回城的,通钺也就是和玄咫、织萝同路的。偏偏通钺今日格外讨嫌,冷不防地问道:“红线,你这是吃醋了?”
  “哟,今天司法天神想吃酸的?”既然通钺主动挑衅,织萝更没好脸色。
  通钺不以为意,只是笑道:“不好直接问祁钰?那你可以直接问本座啊。”
  最近都是怎么了?先是祁钰变了个身份,所以脾性有些变了也是可以理解的;玄咫也有些和以前不同了;但通钺这是从以前那冷面冷心的模样直接变成现在这……破罐破摔的无赖德行了!织萝已经不敢怀疑到底是不是身边的人被夺舍了,反倒是比较怀疑是不是被夺舍的是自己,所以才觉得其他人格外不同。
  随意扯了扯嘴角,织萝连敷衍都不想,只是道:“祁钰要是想告诉我,自己会讲。若是我想知道,我也会直接问祁钰,不需要司法天神辛苦在中间传话。”
  “和尚想不想听?本座告诉你好了。”虽然是个问句,但通钺完全没有留给玄咫插嘴的余地,只是飞快地接道:“那红绫是一个女子赠给祁钰的,亲手所织,用的还是用天地灵气凝成的天丝所织,不说心意,光是价值都十分珍贵了。祁钰得到这红绫几百年了,一直都珍而重之地藏起来,绝不轻易拿出来。”
  织萝只是面无表情地斜了通钺一眼,心下却想——这些我早就瞧出来了,还要你说?
  一句话没达到效果,通钺只好有补充道:“说起来从前祁钰总是冒冒失失的,做事只凭意气,不计后果,也不知闯了多少祸。若不是这女子相帮,早就被收拾惨了。”
  难道现在祁钰做事就计后果了?这次的水患,可不就是因为他不计后果惹出来的?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这么冒失,可见是从前没被收拾够。织萝愤愤地想着。
  “既然那姑娘对祁钰这么好,这次捅了天大的篓子怎么不见她出手?”织萝轻哼一声。
  通钺的表情空白了一瞬,有些悻悻的,旋即又不知想到了什么,恶劣地一笑,“可惜啊,死了!”
  死了?帮得上天族最尊贵一支嫡系子弟的女子,也不知是什么身份,定然是不差的。却不知究竟是哪一位……也没听说过有哪位和祁钰大概年岁相当的神女陨落的消息啊。哦,闻音陨落的消息也不曾传出,可见是死得不太光彩了。
  “一般来说啊,能在旁人心上留下最深印记的,总是死人。难怪祁钰这么念念不忘,连再喜欢上一个人……”通钺还在不厌其烦地絮叨。
  织萝不知道自己现在面上的表情是怎样的,不过想想也该是挺吓人,看玄咫有些担忧的神态就该知道的。
  就在玄咫准备上来劝解的时候,织萝却蓦地轻笑一声,“司法天神这话说得很是,能让人记一辈子是死人,更甚的……大概是自己亲手害死的人,对吧?也难怪现在司法天神连自己公正严明的假面也不要了,这副做派,大概是见不得别人好吧?”
  “你……”血色一瞬间褪去,通钺一张脸变得煞白。
  织萝并不打算放过他,谁让他先挑衅呢?眼神变冷,织萝抬手一指地上,“皇宫到了,司法天神也该下去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御着自己的红线飞鸾带玄咫离开了。
  一直飞出好远,玄咫方小心翼翼地问道:“姑娘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大师没见被气得说不出来的是通钺那厮?”织萝清泠泠一笑。
  都这般不留情面了,显然是被气着了。玄咫想了想,又道:“小僧以为,祁钰殿下一心为着姑娘,并不似假意……”
  “多谢大师开解,祁钰没有二心,我是知道的。”织萝望着远方翻卷的云朵,轻声道:“至于通钺说的那个人,我也没放在心上。”
  “真的?”玄咫显然是不信的。
  也不怪他不信,织萝自己也并非自己所说那么坦然。但她仍旧不紧不慢地说着,似是在劝玄咫,却更是在劝自己,“你以为祁钰是怎么长大的?是关在高塔里终生不得出么?大师在世间行走数年,也遇上形形色色不少人吧?凡人数十载尚且如是,更何况祁钰活了几百年。凭他的出身、样貌、脾性,若是从前……没有遇上那么一两个能倾心相许之人才是奇怪了。既然通钺说的,人都没了……还计较这些做什么呢?”
  通钺还有半句话没说完,但织萝其实是听懂的——连再瞧上一个人,也还是那位姑娘的样子。
  曾经没这么怀疑过吗?当然不是的,毕竟他堂堂一个神界的殿下,隐姓埋名装疯卖傻地跟在她身边,到底是图什么呢?总不能是一时兴起吧?
  但后来她又想,或许真是祁钰一时兴起到了人界,只是想找个落脚的地方,机缘巧合就叫她遇上了呢?毕竟祁钰对她一向真诚,也从不提她何处像极了从前认识的某人。而织萝自认为这般特立独行的一个女子,怎么会与旁的什么人如此容易地便相似了?
  罢了,这都是她自己的猜测,无凭无据,捕风捉影,皆不是祁钰自己所想。还是要听他说一句才做得准。
  玄咫却是有些惊讶,“姑娘原来是这样看的?小僧还以为……”
  “以为什么?”织萝是真的有些好奇。
  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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