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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罗杰历险记-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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颅,对于我们自己人,那些智慧之人,我们要保存并纪念他们,这是我们的心愿。在这儿等会儿,我去和村里的其它男人们谈谈。”

半小时后,帕瓦回来了,一脸笑容。“他们同意了。”他说,“但是你们必须参加跳舞。”

“跳什么舞?”

“向神灵告别之舞。然后,我们还要给它们喂食,以免它们在漫长的海上航行中饥饿。”

罗杰正在一堆堆的骨头中翻找着,突然间高喊起来,“这骨头肯定是哪个宠然大物的,看看吧。”

他用力去抬那骨头,然而却对沉重的骨头无可奈何。

“你说这是什么骨头?”他问哈尔。

哈尔以极大的兴趣仔细看了看那骨头。“你说对了——确实是巨物的,但不是巨人的。这是只柱牙象或猛犸的腿骨,我还辨不出到底是柱牙象还是猛犸的。如果这里的人愿意放弃它,我们可以把它送到某个博物馆。咱们把它搬出去,和那些送给我们的头颅放在一起。”

两个孩子,又加上帕瓦,三人合力去搬那骨头,却依然挪不动。

“怎么这么沉?”

“其中已部分石化。”

罗杰惊讶地问:“石头怎么能钻到动物腿里呢?”

“骨头中有许许多多的孔。水渗出到地层下,也能渗透骨头,有时水还携带一些矿物质,比如铁、石灰、石英、燧石、玛瑙。这些物质积存在骨间,自然增加了它的重量。当然这是化石。在亚利桑那石化森林中,你看到过化石丛,已不再是什么树木,而是结结实实的石头了,树木已坏死,树叶间的洞被填充了,于是最终使树木变成了石木。眼下也是同样的道理,我们要搬的不再是骨头,而是石头。所以它才这样重。”哈尔转向帕瓦,“你们愿意让我们把这骨头买走吗?我想恐怕腿骨里不会有神灵。”

帕瓦叫来七、八个男人,大家齐心协力把大石腿搬到屋外,放在阳光下。

本村人先辈的头颅都被涂成各种颜色,可是敌人之头却得不到此殊荣。哈尔打算让国内的人了解新几内亚土人的艺术作品,所以便问帕瓦,能否将所选头骨也涂上颜色。帕瓦点头应允并差人去叫村里的艺术家。

艺术家本人从头到脚涂满了鲜艳的颜色。

兄弟俩观察着艺术家的准备工作,颜色嘛,从哪取?最近的颜料商店也要在千里之外,所以必须就地取材。鲜亮的红色取自某种灌木的豆荚:白色取自石灰石:黄色则产生于某中粘土;为了制造黑颜料,一个男孩嘴嚼着几块沥青和一些深绿色的树叶,最后形成一团柔软的黑泥浆,他才吐到石碗里。而艺术家用的刷子则是用鸸鹋的羽毛做成的。

最后的创作结果令人眼花缭乱。每一个头颅的面部都像整装待战的新几内亚勇士一样被涂上颜色。为了在空洞洞的嘴里装上牙齿,鲨鱼牙也给用上了,每一个阴黑的眼窝都被塞上一块闪光的贝壳,整个面部呈现一副怪诞惹眼的神态,那样子足以震慑任何敌人。眼睫毛也给粘贴上了,所用材料是黑蜘蛛的腿。

接着开始为即将远征去异国的神灵们喂食。对于那些被称作美洲、欧洲的地方,土著人的脑子里毫无概念,不过是些村落,那里的人娇弱,必须靠衣服来御寒,他们的肤色病人似的白皙皙的,不是健康强壮的褐色。在那里,神灵们肯定找不到好吃的东西,所以必须让它们饱餐上等食品之后,方可送它们上路。于是,一堆接一堆的甲壳虫、蜘蛛、蝎子、黄蜂、蛞蝓、蜗牛以及其它的精美食品被端上来,放在头颅前。要等候片刻让神灵们吸收食物之魂灵。随后,那些食品被村民们风卷残云般吞咽而光。

告别舞开始了。舞蹈者面部都涂上头颅上涂的颜色,有所区别的是,在他们的头发丛中插上了二、三呎高的美丽的极乐鸟羽毛。村庄的大鼓擂出舞蹈的节奏,土笛发出刺耳的尖鸣,以鳄鱼皮代替羊肠线制成的土吉他发出悲哀的低音,众人则都在声嘶力竭地呼喊。好一场惊天动地的喧闹,哈尔思忖着,这些头颅之神灵离开这喧嚷的地方,永不回还,它们会心花怒放的。

告别活动在一阵狂饮之后结束了,饮料是发酵有白椰汁——汁液不是取自椰子内而是取自椰果梗,在砍摘椰子时,果梗溢出稠稠的白汁,露天晾放一两天就会酿成类似烈酒的饮料。

祝兴的人们疲惫了,回家了,有几位留下来协助哈尔等人将头颅及石骨送到船上。

27、深海的奥秘

娇弱的白脸人告别了他们褐色皮肤的朋友,驱船顺河而下驶入大海,去寻找只有深海才有的动物。

兄弟两披挂上全套潜水装(氧气瓶、面罩、加重腰带、潜水脚蹼)潜入阿拉佛拉海暖融融的水流中。

透过雾一般的海水,他们隐隐约约地看到另外两个潜水者,这使他们不胜惊讶。那两个潜水者既不背氧气瓶,也不戴面罩,更不穿脚蹼,只配有一扇宽大的尾翼。它们有一双手,可是看不到脚。它们不像海洋生物那样横躺于水中,而是垂直而立。如果它们确属人类,那一定是巨人,因为他们的身体高大,有10呎高。

罗杰当然从未见过这类东西,可是哈尔凭借他较多的经验猜测出它们是什么动物。早在15世纪,就有水手看到过这类动物出没,在波涛中露出它们的头及肩膀,双手抱着自己的幼子。水手们把它们当作传说中的美人鱼。若是这些水手能看到它们藏在水下的躯体,就会认为它们那臃肿沉重的体态根本不可能是动人心魄的美人鱼。它们每只至少重一吨,嘴唇上部长着胡须。一位美丽的淑女怎么会长胡须呢?此外,它们也并没有长着人们所崇拜的金黄色的头发。

不过,它们手中所抱的孩子却令它们呈现出人类的形象。而且它们也不可能是鱼啊,因为鱼不可能将头露出水面呼吸。所以千百年来流传着关于海妖的故事,这些妖女可在水上或水下同样悠然地生存,也许它们在海底有自己的皇宫宝殿:

也许它们与海王在那里过着奢华的生活。

当兄弟俩靠近之后,它们看到虽然那两只人鱼都长有胡须,可是雄性要比雌性个儿高,并长有一对10呎左右的长牙。母亲怀抱婴孩,父亲浮出水面捕食飘浮的海藻。当丈夫返回水中时,妻子将孩儿交给当爸的,孩子便开始吮食。它们处于水下时,鼻孔紧闭;浮上水面后,就张开鼻孔,深深地呼吸。看来它们还戴着眼镜,浮出水面,他们摘掉眼镜,潜入水中,戴上眼镜。实际上那是一副眼镜似的透明眼帘,保护它们的眼睛在水下不受咸水的浸润,而且有助于扩大视野,其道理如同潜水员的眼睛需要保护才能看清一样。哈尔开始往上游并示意罗杰跟上,待它们从水面上露出头时,就可以交谈了。

“它们究竟是什么?”罗杰问。

“儒艮,”哈尔说,“通常被叫作海象。爸爸叫我们捕捉一只。”

“应该很好逮吧,”罗杰说,“看上去,它们一点也不怕我们嘛。”

“或许它们把我们当成另外两只海象了。”

“海豚和鲸鱼要到水面上来呼吸,海象也一样吧?”

“不。奇怪的是,它们最近的表亲是大象。许多年前,它们与大象一起生活在陆地上,它们和大象都喜欢下水游泳,后来海象对水越来越喜爱,最后就决定永远栖游在水里了。所以,在以后的千万年里,它们的双足退化掉了,两臂变成了掌蹼,不过还存有胳膊的样子,所以仍能抱住孩子或其它它们想携带的东西。它们只哺育一个孩子,终身关怀备至,如果有人抱走它们的孩子,它们会紧随不舍,并泪水横流,非把孩子救回不可。如果我们能把那孩子搞到手,带上船,它们的家长一定会追上来,那会儿我们或许能抓一只,再把它吊上船。

“我从未听说过这么残忍的行为。”罗杰道。

“为什么说残忍?”

“如果确如你所说,它们爱子情深,那要拆散它们不就大残忍了?”

“说得不错,”哈尔承认道。“我们要么带走它们一家,要么一只也不逮。”

可是做起来谈何容易。孩子得到父母的严加保护,兄弟俩等了足足半小时,那小家伙才被放到水下捕食海床上的水草。趁其父母转身之机,哈尔抓住小家伙并向水面游去,其父母双双迫不及待地追了上来。哈尔一到船边就呼喊特得船长快放起重机。

“这儿有个重东西要你吊一下。”

“又是什么?”特得抱怨道,“船上的东西已经够重的了,船都快沉了。”

“再装两吨吧。”哈尔说。

船长一边嘟囔着,满心不快,一边放下吊环,哈尔将小海象套好拉紧。

“吊吧!”哈尔说。

当这件小货物吊上船后,船长禁不住惊呼道:“这是我所知的最小的两吨重物。”

“还有呢。”哈尔道。

两只海象已凑近船边,眼望着自己的孩子消没在船舷里,泪水沿它们的双颊扑籁而下。难怪人们称它们是“哭泣的鱼美人”。它们是温和安宁型动物,不愿闹事,不过哈尔还是小心地避开雄象尖利的牙锋。

哈尔将绳索套住雄象的头,抽紧索扣。“吊!”他喊着,于是海象爸爸被吊上去了,继而海象妈妈也被吊上去了,快乐的一家又团聚了。

开始,它们并不快乐,因为它们发现自己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被放进装满水的池中,池内不见任何海草或海藻。一只大海象每天要吃200磅食物,兄弟俩立刻着手采集海草并把海草装进从船上吊下来的大木桶中。

兄弟俩又潜入深水,这一次进入了一处高200呎的海底山峡,在水的压力下游到海床底还是相当费劲儿的,罗杰到达目的地时已精疲力竭了,这种超负荷深潜的滋味令他终生难忘。

罗杰处于氮麻痹状态,也称深水麻木症,得了这种病后潜水员会感到欢快、无忧无虑、无所顾忌。罗杰进入了自己想象中的神话般的仙境。

在他周围是各种翩翩起舞的影子,虽然他心里明白这些并不存在,可是一切都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他伸手去抓,却触摸不到。随后他发现那些身影并不是什么秀女而是摇头摇尾的蛇群。啊不,是海象,可又不见有头。

罗杰明白自己出了什么事,决定浮出水面,可是不但没有游上去,反而一屁股蹲到海床上,双脚在不停地踢腾,两臂挥摆。虽然他感觉自己一步步向上飘去,可实际上是在抓挠着地面。皮肤被压紧了,口里翻出一股苦味的东西。他想摘下氧气嘴,不再吸进从瓶子里输出来的氧气,而吸入那美丽纯净的海水。

罗杰自我感觉仍在上升,但是却被有一扇门那么大的白布所阻拦。不,是自家房屋的天花板,室内灌满了水,天花板挡住了他的出路。

他打算劈开一个洞口,于是拔刀出鞘。当他用力向天花板戳去时,却发现根本不存在什么天花板。刀不知怎么也放不回刀鞘——于是他随手将刀丢掉。不能入鞘的刀要它有何用?而且连天花板都砍不动?

他在水中可以一望千里。他看到了艾兰顿村、帕瓦、柏格,他开口与他们交谈,却听不到他们的回音。

继而,他看见了茫洋一片的水中满是橡胶脚蹼,上下拍打。是哈尔,可无头无身——只有脚掌,成千成万的脚掌。

他盼望着伏地而眠,现在他到了自己的床上,舒适惬意的床。可是却有人硬将他拖到床下,为什么不让他休息?吸氧管从口中滑落。

又有人将它塞入口中,井把他拉向更高处。氮麻痹状态逐渐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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