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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柜子上拿了艺一截儿面巾纸,小心翼翼的像是珍宝一样,低头,仔仔细细的擦着。
等玻璃被擦得在灯光下反光后,才把纸团儿放在了一边。
苍老的像是枯柴的手指落在了那个眨着两个小辫儿的女孩面孔上。
深深的叹息着,混浊的眼睛里,闪着泪光。
“丫头,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呐?”刚说完,一滴眼泪就低落到了玻璃上。
手指迅速把那滴眼泪擦拭掉,将照片框翻转过来,打开背面,里头并不只有那一张照片,还有两张照片和一个信封在里头。
其中一张,是穿着新娘礼服的女人,面上虽在笑,可看着却有些勉强,头上别着大红花,隐隐约约,跟刚刚那张照片上的小女孩儿有些相似。
而女人旁边坐着的,是一个板寸头,皮肤黝黑,却面色憨直的年轻男人,身上穿着以前最流行的西装,胸口也别着一朵小红花,笑的很开心。
另一张照片,背景是在公路上,照片中间是放着一个担架,担架上是一具带血身体,因为盖着白布,看不清面庞,只有那无力耷拉出来的手,透着一股死气的苍白,而担架旁边,是一辆已经变形的摩托车。
念长青手颤抖的厉害,摸上那张带血的照片,声音亦颤抖的喊了声:“儿子!”
一旁,已经泛黄的信封,上面也沾着血迹,不过那血迹却是一个个的手指印,从大小来看,应该是个女人的手指印。
信封已经被拆开,从那口子边缘看去,可以看到薄薄的白色书信纸张。
苍老摇晃的身子仍在颤抖,也不知过了多久才平息下来。
念长青的眼睛止不住的又扫向窗外,俩人还在树下说着什么,俩人俱都是满满的笑容。
念长青长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
——
第二天,阳光很好,大榕树下,小屁孩跟念采薇排排站,小屁孩手里拿着小牙刷小牙杯,正龇着牙,一下一下的刷着。
大眼珠子时不时的溜向旁边,看一眼妈妈的动作后,然后就会加快刷牙的速度。
在念采薇漱口的时候,小屁孩呼啦啦的喝了几口清水漱口,然后就把牙刷放在牙杯里快速的搅拌洗净。
“当当当!妈妈,我洗好了!”
小屁孩龇着牙站在念采薇面前,露出一颗颗小小的,整齐排成排的奶牙。
“洗好了就快点进屋吃饭!”弯身,把小屁孩嘴边的泡沫弄掉。
“妈妈,你脖子上怎么了?”小屁孩指着念采薇脖子上红红的印迹问道。
念采薇手上动作一顿,摸了摸脖子,“没事,昨晚上,不小心被蚊子咬了。”
“妈妈,大冬天有蚊子吗?”小屁孩纳闷,检查了下自己的双手,发现没有蚊子咬的痕迹后,才放下心来。
“有……有啊,可能是山上的蚊子跑家里来了,别说了,快进屋吃饭吧。”
拉着小屁孩的手,急匆匆的进屋,却发现某只超大号蚊子正双手环胸,一派悠闲的看着自己。
心里又甜又怒,打算直接忽略吧,可有人却不愿意了。
“寸寸,你刚刚跟妈妈说什么话呢?”
“刚刚啊,妈妈说她被蚊子咬了。”手指放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做着示范,“诺,你看,妈妈就是这儿有个红点点。”
顾子琛眼睛瞄了一眼,“这个伤口不像是蚊子咬的啊,哪有那么大号的蚊子?”
“是啊,琛琛,我也这样觉得的,可是妈妈偏偏说是山里跑出来的蚊子,我也没办法的。”双手一摊,似乎对于妈妈的智商很捉急啊。
念采薇:“……”
顾子琛跨出一步,半蹲在了小屁孩面前,在蹲下时,给了念采薇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俯身,悄悄的贴在小屁孩耳边小声的说:“寸寸,我估摸着你妈妈那伤口是被人咬的。”
“被人咬的?”小屁孩惊奇出声,声音又尖又响。
念采薇一直竖起耳朵听着,听到小屁孩这么说,立时上前就把顾子琛给推进了厨房里,抱起小屁孩,怒道:“乱说什么?别教坏孩子啊!”
小屁孩眼睛盯着那个伤口,突然就低头,小嘴儿对了上去,离开时,还留下了湿答答的口水。
“琛琛,不是我咬的,口型都对不到。”
皱眉研究着那个伤口,嘟囔道:“也不知道是哪个嘴大的人咬的。”
顾子琛:“……”
念采薇口语:“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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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反正你不是我爹!
从小,大院里就有一群爱聚在一起的小霸王,这群人,不光下田偷瓜,上树偷蛋,还调戏美女,打群架。
这会儿,刚打完群架的顾子琛被顾长明从班主任那儿拎了回来,正阴沉着脸,瞪着顾子琛呢。
“你说说你,小小年纪就打群架,像什么话?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哦!反正又不是丢我的脸。”
头上吃了一个大板栗,“胡说八道,还懂不懂礼貌了?”
顾子琛揉揉头,撇了下嘴,“反正你不是我爹,要什么礼貌?”
顾长明:“…。”
接着…。屋内,一阵响亮的竹笋烧肉声响起,一声更比一声高!
伴着呼喊声,还有顾长明的质问声:“老子还时不时你爹了?还是不是了?”
☆、第三十五章 乖!叫声好哥哥!
自从被小屁孩看到那个吻痕后,念采薇就不再让顾子琛亲近。
每每当他靠近时,念采薇要么迅速窜到念长青身边,要么就是喊小屁孩进来。
小屁孩倒是没心没肺的,想到琛琛要在这儿过年,高兴的整天上窜下跳的。
大年三十这一天,每家每户都要杀鸡杀鸭,整个村里是一片热闹。
这不,小屁孩就腻歪在顾子琛身边,一手拿着一个小碟子,里头都是过年买的干果,嘎吱嘎吱的吃的那叫一个欢乐。
半个身子靠在顾子琛身上,眼睛则瞄着大榕树下,正在给鸡、鸭拔毛的念采薇。
小小的嘴巴给一颗糖塞得满满当当的。
“太爷爷,妈妈,你们什么时候能拔完啊?我和琛琛什么时候能吃上鸡鸭鱼肉啊?”
小屁孩一副享受的模样,被念采薇瞟了一个白眼。
“寸寸,懒惰的孩子是没有吃的的,你看人家二狗哥哥,还帮妈妈扫地,打扫院子,你却坐在那儿,连动都不动。”
鸡鸭是放在木盆里的,木盆里有热水浸泡着,让毛更容易脱落。
“妈妈,二狗哥哥其实也不想做的,但是婶娘太凶了,所以二狗哥哥是迫于压力才去做的,再说,妈妈,如果你真有什么事要帮忙的话,直接叫琛琛帮忙好了,反正琛琛在这也什么都没做。”
那小眼神的意思就是:琛琛也是吃白食滴!
顾子琛:“……。”
小屁孩一点都没觉得自己说错了,揽着顾子琛的手臂,“琛琛,你会帮忙的,对不对?”
因为塞了糖果,两颊鼓鼓胀胀的,像是小兔子吃萝卜的样子。
顾子琛往她鼓起的地方轻轻一戳,小屁孩不放,“兹溜”一声,嘴里刚融化了一点的糖果就掉在了衣服上。
粘哒哒的,染上好大一块印迹。
“琛琛!”鼓起两颊,愤怒的喊了声,伸手,把糖果拿起,丢到了地上,“坏琛琛,害我浪费了一颗牛奶糖!”
“呵呵!”顾子琛低笑出声,把小屁孩身子扶正,起身,走到念采薇旁边,“要帮忙吗?”
念采薇:“不用了!”
念长青:“好啊!”
爷孙俩异口同声,念采薇瞪大眼睛,看着念长青,不解,这明明快弄完了啊?
念长青却假装没看到她的眼神扶着老腰起身,还“哎哟哎哟”了两句,“人老了,弯个腰都困难,就这么一会会儿,腰跟要断了一样,小顾啊,你快坐到我这儿来,我去厨房看看水烧开了没有。”
说着,一手扶着腰,半弓着身子,挪去了厨房。
小屁孩此时嘴里磕着瓜子,穿着兔子的棉鞋踢着泥土,“妈妈,琛琛可能不会,你教教他吧,等他学会了,以后咱们家的鸡鸭就全包给她了。”
小屁孩那模样,十足十的像个古代的地主婆,盯着两个正在做工的人。
圆滚滚的脸蛋儿,让顾子琛看着,心里喜欢的很。
眼睛微微眯起,把袖子挽了上去,在小板凳上坐下,捞起刚刚念长青拔毛的那只鸭,低头,仔仔细细的把鸭子皮上还残留的细毛给捻掉。
念采薇看他熟练的模样,震惊。
“你以前做过?”
这一下一下的,比她还拔得顺溜儿。
“没有!”抬头,知道她为什么这么问,笑着说:“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笨?刚刚在那儿看了这么久,怎么不会?又不是多难的事情?”
“哼!”被说的有些不自然,鼻子里哼着气,眼睛朝着对面笑着的男人翻了好几个白眼。
目光落在他手上的鸭子上,伸手指到:“你看这儿,就没弄干净,还有这儿,还有这么多细毛,你是不是近视了啊?”
顾子琛看着她指过的地方,哪里有?
光溜溜,白花花的好不好?
无奈的笑着,“或许是因为这几天没吃到肉的缘故吧,饿的有些头晕眼花的了。”
念采薇:“……”
“琛琛,明明每顿都有肉啊?我还看到你吃了肉的,怎么会饿的头晕眼花呢?”小屁孩不解的问道。
“寸寸,此肉非彼肉,等你长大以后就明白了。”
“哦!”小屁孩压根就没听懂,眨眨眼睛,放下手里的东西,起身,“妈妈,我能去外面玩一会儿吗?”
“去吧,但是记得别弄脏衣服,还有要准时回来吃饭啊!”
“好的,妈妈琛琛再见!”
得到了准许,小屁孩回屋换了靴子,戴了帽子,围了围巾就出门了。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从门外飘进来的一阵高过一阵的杀猪声。
念长青从厨房里出来,拿着布巾子擦着手,“杀猪了,我要去赶快去把猪肉买回来。”
说罢,把手里的布巾子扔掉,回屋拿了钱也出了门。
俩人对视了一眼,念采薇只觉得现在气氛有点诡异。
心也不自禁的跳得更快了。
浸泡在热水的手,感觉不到任何凉意,低头,不敢正视面前这男人,生怕一个不小心,自己会被他连皮带骨的给吞下去。
脖子上突来飘过一阵凉意,念采薇缩了缩脖子,继续低头拔毛。
可,没过一会儿,又是一阵凉意。
往复了好几遍,头上传来快意的笑声,念采薇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他吹的气。
“干嘛啊?”没好气撇了一眼顾子琛,“专心干活儿!”
“我专心干活儿呢,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吗?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说,我们这算不算男女搭配呢?”
身子往前倾了一点,弯着笑的薄唇正好凑到了念采薇的耳垂边。
热气灌入耳朵里,念采薇心里一颤,耳根处迅速变红,身体也往后退了一点。
“胡说八道,这句话我可没听过。”
“没听过?”眉毛一挑,“连寸寸都知道的话,你不知道?你骗谁呢?嗯?”
习惯性,想伸手把她的下巴挑起来,却发现手上全是鸡毛鸭毛,只得作罢。
“没听过就是没听过,骗你做什么?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脑子里净是些……净是些不健康的东西吗?”
“不健康?”沾着水的手对着正羞赧不已的女人的面孔一弹,霎时,便又几粒小水珠扑到了她的面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