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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调香师-第1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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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欧阳铮点头道:“致幻之药也有小毒,完全掩盖了真正致命的东西……这事与薄野宗启脱不开关系,他手里虽然没有十足证据诬陷你,但却有法子让你的嫌疑最大。”

    “他已经这么做了……”花溪不以为意道。

    欧阳铮看着她面色沉静,不见紧张慌乱之色,暗自称奇,“我在这里不能久留,你果真有了应对之策?”

    花溪笑着说:“见招拆招,以牙还牙。既然有人嫁祸给我,我为何不能嫁祸给别人。父王和荀家的人就要到了,到时我自有办法应对。”

    看着花溪气定神闲轻松的模样,欧阳铮稍稍放下心来,“万事小心。等信王他们来了,我便离开此地,会取道青多山返回大华,下次再见恐要多过些时日了,你一定要多加小心,等我回来。”

    “省的了。我又不是面人,他想捏扁揉圆,我还不带反抗的?”花溪抿嘴笑应道,“你放心好了,再怎么说我爹是信王,薄野宗启和荀家要动我,也要过我爹那关。”

    欧阳铮从怀里取出一绸布包,轻轻打开,拿起里面包着的发簪,“过来。”

    “嗯。”花溪正向另外一边窗口张望,看有没有人经过,一转头,欧阳铮已经起身站在了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支七宝双蝶钗。

    “这是……”花溪拿在手里看了两眼,两只蝴蝶拱着一朵赤金玫瑰,蝶翼比以往见过的蝶钗要轻薄一些,金丝勾边,嵌着七色宝石片,手指轻轻一点触须,还能晃上两晃,“做工精美,你从哪里得来的?”

    欧阳铮伸手取过花溪手里的发簪,抬手攒在她的发间。

    风轻轻吹进来,花溪鬓间蝴蝶在秋日的阳光下闪着七彩华光,绚烂多彩,栩栩如生。阳光投在她的脸上,如扇的睫毛轻动着,就如同她宝蝶的翅膀,晶莹剔透的眸子波光潋滟,如投在你心里的一汪秋水,化作阵阵涟漪,轻描淡写间,你便会不自觉地沉沦在那种平淡精密的美丽之中。

    “收好了,这可是我给你的定礼。”

    花溪愣了一下,抬手想抚抚发间的蝴蝶钗,却欧阳铮抓住了手,“你戴上了,就不要摘下来。”

    “大惊小怪,我不过像拔下来仔细瞧瞧……”花溪放下手,撇撇嘴,目光落在欧阳铮的手腕间,不由顿住了,“这东西你还戴着?”

    花溪看着欧阳铮手腕上的菩提香珠,记忆里那些过往又涌了上来,说来也巧,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她制给王妃的礼物竟转手到了他的手里,第一次在慕家见面时,若不是因为这串香珠,她还认不出欧阳铮来。

    花溪拉着欧阳铮的手,随着她的指尖划过那些香珠,她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并头双叶,是我亲手所制……你一串,尹大哥一串,天底下的事就是这般凑巧,人与人之间的缘分还真是奇妙。”

    欧阳铮抚了抚手腕,微笑地点点头:“说来也巧,我那时并不喜好这些,子澄问母妃讨要,我也凑趣拿了一条,当时我可并不知晓这香珠是你制的……缘分就是如此,有些人有缘无份,有些人有份无缘,终究都是憾事一桩。而你我的缘分,不经意间便已注定了。”

    “也许吧……”花溪松开了欧阳铮的手,抬头望着他,“你的发簪我收下了。”

    欧阳铮一喜,拉起花溪的手,一把将她拽进自己的怀里。

    “欧阳铮,松开。”花溪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推搡着叫他放开,“一会儿有人来了。”

    窗外传来一声鸟鸣,欧阳铮顿了顿,转头笑盈盈地看着花溪说:“不放再说,又不是没抱过……”

    花溪没好气道:“你,你哪里学的这副无赖样?”

    欧阳铮搂着她,头枕在她的颈间,无奈道:“席轩刚传信儿了,信王和荀玉卿马上就到别苑了。他们一到,我趁乱离开。这次是真的要走了……”

    一听欧阳铮说真的要走了,花溪心头一酸,竟觉有些伤感,身子也不再挣扎,任他将自己搂着怀里,讷讷道:“你路上一切小心。”

    “嗯,我会的,你也一样要保重。”鼻端馨香让人贪恋,欧阳铮叹了口气,“今日一别,还要等许久才能再见……”

    窗外又传来一声鸟鸣,欧阳铮不舍地松开了花溪,抬手抚了抚她脸颊,指尖掠过她的眉眼,似在描摹她的模样,她长大了,虽然稚气未脱,但比之从前更添了几分妩媚成熟,“下次见你,不知又长成什么样了?”

    花溪轻哼一声,“你是打算三五年后再见我的话,估摸你会认不出我……”

    欧阳铮轻笑,捧着花溪的脸,在她额上印了一吻,他吻得很轻,吻得小心翼翼,“有我的印记在,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能认出你。”
第201章 动荡(上)
欧阳铮何时离开的,花溪已记不清楚,她还一直坐在椅子上对着窗口发呆,额上温柔的余温犹在,可室内已只剩她一人。

    “咚咚、咚咚——”敲门声唤回了花溪飘忽的思绪,“是谁?”

    “回郡主,王爷到了。”白兰在门外喊道。

    “好,我这就来。”

    花溪起身走到梳妆台前,抬手取下发簪,放在手中摩挲半晌,那七彩双蝶触须灵动,宛如活物一般。中间赤金玫瑰也与她曾经穿过的那件衣裳上的花样一模一样。

    花溪举手又将发簪别回发间,面前的菱花铜镜明亮,光可鉴人,她看着跃然飞舞于发间戏花的彩蝶,不禁莞尔,“你不知玫瑰之意,竟选中了这花样……也不知是凑巧,还是你我真是有缘……”

    “花溪,可起身了?”

    门外传来薄野信的声音,花溪忙起身过去开门。

    “爹,你来了。”花溪迎薄野信进门,搀着他在外间堂上坐下,“翠茗,去把从酆县带回来的清溪白茶拿给爹尝尝。”

    薄野信看这女儿神色如常,未见慌乱忧心之色,心上稍安,问道:“你让白兰派人送信回来,如今事情进展如何?”

    花溪将今日的事情说与薄野信知晓,薄野信气得拍案而起,“白兰,你给我进来。”

    白兰应声而入,一进门就跪在了地上,“属下失职,请王爷责罚!”

    “爹,这事不能全怪白兰。”花溪担心薄野信处罚白兰,忙出言劝阻,“白兰这几日都跟在我身边,没注意到院子里的异常,也是情有可原。爹,你就饶了她这次吧!”

    “我将你交给白兰保护,她没尽职尽责,理应受罚。今次你身边竟有人被人收买,你没有事前发现不为过,但她却是毫无所觉,那就是实属不应该。若不加以惩戒,以后我不在身边,再遇到这样的事,她如何护你周全?”薄野信拍了拍花溪的手,“我知你体恤自己手下的人,但这次是一定要罚的,你不要再劝爹了。”

    白兰亦叩头谢罪,“郡主,奴婢自愿领罚,请郡主不必再为奴婢求情!”

    花溪不知如何是好,只好央求薄野信说:“爹,您要罚我不拦着,但总该要等此事了了,回天都再罚。现在罚白兰,谁来伺候我?”

    “好,看在你的份儿上,我今日可饶了她,但回到天都,她定要受罚。”薄野信说完,又对白兰厉声道,“白兰,因你失察之过致使有人诬陷郡主,回了天都,你自去刑堂领鞭刑一百,其他人各领三十,以儆效尤。若有再犯,定斩不赦。”

    花溪在一旁听着,暗自心惊,她没想到处罚会如此严厉,同时越发疑惑父亲手里握着的势力到底是什么?

    白兰领命退了出去,薄野信示意花溪坐下,看她脸色不佳,问道:“你是不是嫌我罚白兰罚的太重了?”

    “嗯,有些……”花溪顿了一下,“不过一支队伍定有他们自己的律条,否则便是一团散沙,爹你这样处罚,一定有你的道理。”

    薄野信欣慰地点点头,“你能明白那是最好……你若是个男孩子,爹定会将手里的这些人交给你,只可惜……你不要怪爹瞒着你他们的事……”

    “我省的。爹不是瞒着我,若爹真想瞒着我,就不会让白兰光明正大地跟在我身边。”花溪今日是肯定了薄野信手中有自己的势力,而这些势力不能放在明处,这恐怕也是他能助薄野佲等位,一直在朝中保持超然地位的缘由之一。

    薄野信叹气道:“是,爹是不想你介入其中,这些人和事都见不得光,一旦深陷其中,驾驭不了,恐会给你招来杀身之祸,爹不想让他们成了你的负担。”

    “我知道爹都是为了我好,我是女儿家,不是能统驭这种队伍的合适人选。”花溪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她本就不好权势,所以对这些事并不上心。她将茶杯往薄野信面前推了推,“爹累了,喝口水吧”

    薄野信接过茶杯啜了一口,花溪在旁继续说:“不过这次的事不能全怪白兰,我也有责任。”花溪遂将路上怡真昏迷,玉梳的异常以及荀柔之死的疑点都说与薄野信听。

    薄野信听罢,沉思片刻,“你如何打算?”

    花溪理了理思路,开口道:“一来,玉梳此人嫌疑重大,我虽然与姑母通过气,但因为玉梳跟了姑母多年,情分不一般,所以姑母并未全信,我碍于姑母的面子,暂且没动她,只等父王来与您商量后再行解决。再者,金环她们并非这次才被收买,恐怕是别人早有预谋,埋在咱们府里的暗棋;至于那四个是不是都是,那倒也未必,只不过她们四人经常在一处,难免会被别有用心的人抓住把柄,逼她们就范,我想请父王再查一查她们几人的家底。”

    薄野信应说:“玉梳的事,我会交待人去处理。至于那四个丫鬟,我会连夜派人回天都查探,想来明日一早便能有消息。时间紧迫,我恐一时半会不能让那几个丫鬟改口。若不能在皇上派人查问前及时改口,那对指证你偷换香方一事全无帮助。”

    花溪点头称是,“爹爹担忧我也曾想过,其实整件事最关键的还是荀柔致死的原因。我猜测她所用的精油应该是被人偷换过,而沐兰会用假香方来指认我,只不过想让诬陷我的证据更充分一些……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现下最紧要的是证明她并非死于那些香精油,这样她的死与香方无关,我换没换方子也就不是重要了。那样,就能撇清了害人的嫌疑。只是这事由我自己说出并不合适,别人会说我砌词狡辩,所以还得请位说话有力的出来作证。我担心,验尸之人不可靠,那样就很难翻身了。”

    “爹,这次皇帝大伯派了谁来验尸?”

    “是刑部的仵作和一位太医院的医政。”薄野信蹙眉,“刑部仵作是荀家的人,而另外的那个何医政却是有名的软骨头,最怕惹事,我就怕他来个两不相帮,那样麻烦就大了。不过为今之计,也只有从他身上入手了。”

    “我又不是要他做伪证,只不过是要他说出事实而已。”花溪又说,“怕就怕荀家的人从中作梗。”

    薄野信暗忖,这事从开始就不是针对花溪而来,背后之人的目的是要挑起荀家与信王府的矛盾,再想让一向保持中立的志都王与自己交恶,一石三鸟,只是薄野信想不透的是,谁能从此事中渔利?

    他抬头对花溪说:“此事你不用担心,我会派人去做。不过有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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