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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枫的功夫一步也没落下,持续进展着。她们住的房间是奥拉蒙两个儿子的,平时在庙学里,半月回来一次。如果人回来,她们可能要去楼顶的阁楼上住。等萝呼多一到,她会跟拉贾尼提出搬到甘蔗工坊去。
近水楼台,有助于试验沙糖,而且又能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那时就用不着让人守门了,搞得练功得偷偷摸摸的,还要编一大堆理由。
这段时间她照样像在刹帝利老太一样,抢过了每天挑水的活计,凌晨出发,运完一遍气,鸡才刚打鸣。她的明劲练自双掌,每日花一个钟头在水桶里练习“旋”掌,视水为无阻隔的空气,缥缈,无形,迫使它流动,迫使它撞击。。。。。。尽情领悟水的哲理1,进而达到太极的奥义。
她的感觉就只有一个字:快!
身体像被下了催苗剂,骨关节隐隐有拉扯的酸痛,这是缺钙的反应。奥拉蒙家就有两头奶牛,至从她三人来后,牛奶就没多余的拿去卖,大半都被夏枫喝了。威尔辛当然不会说什么,但是夏枫却每笔帐都记着,托巴依买了几匹好衣料,全家人都做了一身好衣裳,算是还了情。
又流了一身汗,夏枫浓浓的满足感。冲个凉出来,看见天又暗了,怎么萝呼多还没来?
“嘭嘭嘭”
有人重重捶门,威尔辛跟夏枫同时冲去开门。
“妈吉达。”
威尔辛一惊:“你们怎么回来了?”
两个儿子长得虎头虎脑,大的约摸六岁满头大汗,边走边说:“妈吉达,教我们圣学的大人明天不上课。”
“为啥?”威尔辛使劲给两个儿子擦汗:“怎么跑这么急。”
大儿子没有回答为什么放假,慌忙说前面有人烧淫。妇,好可怕,所以就跑得急了点。
淫。妇?威尔辛和夏枫正想着,突然闻到一股烟味,抬头看,滚滚浓烟正顺风飘过来。
“快进去,快进去,这些人怎么搞的,怎么不去施刑场,跑到这边来了!”威尔幸赶紧把儿子们拉进屋。
夏枫觉得好不奇怪,这几天都有寡妇被烧死,阿兹尔镇神庙附近早就笼罩在一片雾霾之中。怎么会把刑场移住宅区来?
她刚想抬脚跟上,又传来敲门声。夏枫猛地退回去拉开门,心说这个总会是萝呼多了吧。
“哎哟,真可惜。”来人是巴依的手下,跟着他们去过尼尼莫村的其中一员。
“什么可惜?”
来人憨憨笑了笑:“那个淫。妇呀,长得好漂亮,可不就是可惜吗?啧啧,母女俩都要被烧死,哭得那个可怜哟。夏枫姑娘,管家大人在家吗?”
夏枫已经失神了,下意识指了指里面。
半响,回过神来关上门,一脸心事。
“罢了,去看看吧,万一真是那对母女,我就‘安’心了。”至从被狠狠伤过,夏枫对曼尔两人恨之入如骨。
“夏枫。。。。。。”威尔辛追出来,看见夏枫已经朝冒浓烟的地方走去。她皱起眉头,担心出事,也跟了过来。
夏枫越走越近,吵杂声越来越大,想必看热闹的人也很多,真是从古至今民众都喜爱的一项活动。
这。。。。。。这也太侮辱人了吧?夏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索拉和曼尔被人剥得光光的,批头散发,关在藤条笼子里蹦跳,抖得面前的两坨东西直晃晃,吼得也是撕心裂肺。笼子下面整齐堆放着一叠木柴,已经燃至一半。
她俩口中咒骂的人名夏枫一个也没听说过。她看了有两分钟,火势见风涨,愈见迅猛。索拉母女这时无处可躲,火苗窜至她俩脚底,再跳也无用。索拉哭累,深吸一口气,仰天长吼:“是我逼她的,我女儿无罪,都是我的罪,请放过她吧!放过她吧!咳。。。咳。。。”
这句话夏枫无比赞同,索拉的确罪有应得,以为是爱女儿,教她利用美色专走歪门斜道;其实就是弥补自己嫁给库纳的遗憾,就是遗憾,也可以说成是执念,不是说曼尔长得很像她年轻时吗?让曼尔为了吃穿一味地出卖身体,最终害死了她。可惜,现在忏悔也太晚了,阴险狡诈的歪脑筋没用对地方。
曼尔突然哭道:“少爷,少爷,我回去,我回去。求你们发发善心,救救我吧。”
夏枫顺着她的眼睛,看见有三个男人同时急快地转身钻进人堆里。围观群众立时“好心”让开一条道,对着他们指指点点。那三人如同过街老鼠,一步不敢回头,肮脏的背影越走越远。
“淫。妇!原来你还有相好的?当家的,你来看看,我早就说她们不是好东西。”
说话的这妇人夏枫不认识,但是死去的人渣昆陀肯定知道,就是这对夫妻曾经在巷口把他打得抱头鼠窜。
妇人的丈夫刚才还对自己的妻子冷眉冷眼,现在对着曼尔厌恶地啐了一口:“骚。货”
夏枫不禁有个疑问,是哪个卫道夫行行侠仗义?明显不像村里少太太们做的,乡下妇人怕男人怕得可紧了,最多打打骂骂,绝对不敢下死手。不是她们,那会是谁呢?
*
1这句是李小龙谈武术时的原意,借来一用,向大师致敬!他的截拳道刚猛莫京,精简直接,同样蕴涵着绕指绕的水之意。
☆、第63章 谈判(一)
他跟着母女俩的四处转悠,见她们拿出封什么信件得以在一间镇中高档客栈住下。然后,每天欣赏曼尔像暗。娼一样四处勾引男人,呵,也不是那么无聊。
男子极有耐性,天天报道,希望等到小姑娘上门,或者这个暗。娼去找小姑娘。
但是,时间过去七八天,小姑娘像人间蒸发了似的,一直没有出现。最后他眼睁睁看着曼尔被人设局捉。奸在床,押上火刑架。在知道这个结果的时候,他还在想:或许这次高人的弟子总会露面了吧。果不其然,真让他找到了。
男子跟踪夏枫回家,记住了奥拉蒙的房子,随即迅速离开。半小时后,他出现在如同难民营的商队外,咬着一根骨草,等待夜幕降临后,悄悄潜进去跟朱掌柜汇合。
这一切夏枫都不知道,她正沉浸欣喜中。
“怎么这么晚才来?”夏枫拉着萝呼多上到房顶的阁楼,看着她狼吞虎咽的吃着咖喱饼子。
“咳,咳!”萝呼多吃得太急猛呛了两声,说道:“要等给我母亲送完葬才能来。我绕了好远的路,从石头山下面游进镇的,我在那里碰到十几个逃出镇的女人。”她刚进门时,一张脸全是泥,刚刚洗过换了一身新衣衫:“你可能不知道,城门比前几天管得更严格了。”
“哪边啊?有洞可以爬?你太厉害了,怎么知道奥拉蒙的住处?”夏枫忙问。
萝呼多道:“当然是你上次跟我一说,我就去打听了呀,镇长管家的房子好找,我死死记在脑子里。就想着有空一定要来找你,想知道你到底过得好不好。只是没料到你一早就是想帮我的。。。。。。”萝呼多几口就把饼子咽下了,喝了口水又说:“石头山下面是纳纳河,顺着河道可以爬进来。那些女人见我往镇里游,还劝我回去。”
夏枫估计逃出去的应该是镇上的首陀罗寡妇,私心里希望她们多逃一些人。看着萝呼多,她问道:“为你母亲的事情,很难过吧?”
萝呼多笑了一下,笑中有不符合年纪的苍凉感:“有什么好难过的,村子里的女人不都这样吗。我母亲心甘情愿,他怕我父亲一个人太孤单。。。。。。我对她讲了你的事情,她放心走了,还说以前对你不好,请你原谅她。。。。。。”
萝呼多越说越小声,夏枫明白,慈母心啊。不过对于心甘情愿殉葬这种心态,她着实不敢苟同。
“突然得到父亲的消息,母亲就崩溃了。你知道我们家没儿子,父亲从来没有嫌弃过她。”说到这里,萝呼多赶紧擦拭眼泪,强撑着笑道:“看我,到别人家里哭真不好,你的主人不会怪你吧?”
“噗呲!”夏枫笑道:“骗你的!他们不是我的主人,我告诉你吧。。。。。。”
萝呼多听完,两眼褶褶生辉,由衷地佩服夏枫,激动半天只说出两个字:“真好!”
“我那边一直拖着,就是等你。现在好了,明天我们就搬家。”夏枫一拍大腿站起来,准备下去跟威尔辛姐妹提醒打个招呼。
“夏尔。。。枫,你等等,那位镇长家的少爷会同意吗?”
“怎么不会?他巴不得我离开这里。”
。。。。。。
三天后,夏枫在镇上一间小小甘蔗工坊内四处转悠。她真想朝着拉贾尼的脸狠啐一口痰,神马玩意儿!
就这?就是他的工坊?他有绝对掌控权的工坊?
真是够了!
这庶子果然不受重视,听说分到的土地也是最贫瘠的。要不是排行老三,估计还会分得更少,够不够他吃都说不定。真是长见识了,宅斗无处不见,偏心眼的父亲估计整个宇宙都有。
夏枫不得不怀疑,拉贾尼非要她们晚上搬过来,就是要给她第二天来个“惊喜”的见面礼!
瞧瞧这石磨,都赶不上刹帝利老太家的结实,还只有一台。瞧瞧那碎杆石钵,坑坑洼洼的,也不知道换好点的石料。再瞧瞧那些蒸锅,就没一口是不豁口子的。再瞧瞧远处,正襟危坐
一动不动如同石雕的南方奴隶,神咧,一个领头管事都没有,这特么什么工坊。
真佩服他那天在奥拉蒙家大言不渐地说出那句话:一个甘蔗工坊多大的事儿,我当然有。
我呸!
夏枫来到奴隶面前,问他们:“就你们五个吗?”
奴隶双眼茫然,他们听不懂本地话。有个稍年长的怕夏枫生气,咿咿呀呀吐出几个音节,赶紧跪下。有人带了头,其他人也纷纷照着学,一时间,跟多米诺骨牌似的跪了一串。
“哎呀,快起来。”夏枫双手直往上抬,但是这些奴隶竟没一个敢起来。
没办法,她只有赶紧离开。心想如果看见她走了,总该起来吧。
她刚一走出“车间”,就遇到拉贾尼最受宠的仆人什克,也就是她们名义上的丈夫。什克皮肤油亮,胳膊上鼓起一坨一坨的腱子肉,一人的体重相当于奴隶两个人的。说是近仆,其实相当于是保镖,他跟另一个和他一般健壮的男子也住在这里,实际上是看门狗,一步不离地守着她们,夏枫是重点对象。
“夏枫姑娘,少爷派人来问你,需要什么食材。”
催我开工了?夏枫还想找他好好聊聊天呢,结果只派仆人来打发,一脸不爽:“他人呢?”
什克眉毛一抖,夏枫的神情让他极为诧异:“少爷有少爷的事情做,我们下人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
好一个忠诚的奴仆!
“好,他什么时候过来,我什么时候才想起需要什么食材。”夏枫说完,掉头上楼。
什克顿时记起来时拉贾尼交待的话,知道这个小姑娘不好惹,“放下身段”说好话。夏枫一声不吭也懒得听,他一路跟到卧室门口,态度恭敬嘴里的话却不那么中听,性别使然。
“迦奇。什克,麻烦你请三少爷过来,我有话问他,我需要和他拟定分成的协议。”
这个名义上的妻子直呼他的名字,什克非常生气,再也没了好脾气。冷哼一声,咚咚咚下楼去,踏得楼板的沙尘扬起老高。
娜玛姐妹俩听得外面的争吵,吓得不敢出来。萝呼多手中早就拿了一根棍子,偷偷躲在门后,如果那男人敢动手,也就敢打。
“萝呼多你干什么,别这样,他们不敢乱来的,我不是给你讲过吗?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