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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兮凰兮从我栖-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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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两下的;其余全都“咕咚”一声沉底了。
    投第十一颗的时候;有另一块石子自她耳旁飞过;与她投出的那块一同触水;却是在水面上蹦了五六下方沉下去。
    “哇!”白术吃惊地张大嘴;转身;当看清来人后猛地将嘴合上了。
    只见山坡上;金乌抱着双翅靠在一棵大树旁;一脸鄙夷地望着她。
    虽则无言;“真没用”三字已溢于言表。
    白术咂咂嘴;把头扭回去;果然较之过去;她还是更加喜欢后来那个不会说话的金乌。
    见白术不理他;金乌站了一会;自觉没趣;干脆坐到白术身边;学着她的样子有一搭没一搭地丢起石子来;有一颗处于巧合;刚好将白术丢出的那颗在半空中砸了下去;金乌仿佛发现了这个游戏的趣味所在;之后的每一颗;都盯着白术抛出的石子砸;手法老练;力道精准;次次命中。
    白术:“……”
    终于;白术忍不住了;“你很烦哎!”又说;“你都不用去上工的吗?”
    金乌歪头看她;“嗯?上工?”
    白术指指天上;“为苍生照明啊!咦;天上怎么有太阳?”
    金乌于是换用一种饱含同情的眼神望着她。
    白术被看得发毛;“为什么这样看我?天上的太阳是怎么回事?”
    “是我哥哥。”金乌答。
    “你;你还有哥哥?”
    “很奇怪吗?我们兄弟有十人。”
    白术:“……”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八荒史记》常年挂科的。
    白术突然真切悟得“书到用时方恨少”这句话;连在“古人”面前充学问都不能。
    她悻悻道:“那你们兄弟几个;都是会说话的?”
    金乌盯着她看了一会;“就我一个会。”又说;“也就我一个不用去轮番值班;他们是太阳;我不是。”
    说完起身;人模人样地拍拍尾巴上粘着的草屑;“我走了。”
    留下独自一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白术。
    ***
    白术在扶桑观的日子;比她起先预想的莫名要轻松许多;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总会有许多好心的师兄师姐出手帮助她;让她恍惚间有种自己才是道长的错觉。
    譬如晨间打水时;会有好心的师兄替她把水打好;又替她提进宿舍里;临走时笑眯眯地同她道:“师父说了;要多关照小师妹。”
    譬如饭点用餐时;打菜的师姐见了她;会额外多盛一只鸡腿;并笑眯眯地冲她道:“师父说了;要多关照小师妹。”
    再譬如;操练场上挑兵器时;负责看管兵器、生得五大三粗的师兄必定会挑出最沉最粗的一根□□;递到白术手上;每次白术都是用生命在承受那份重量。
    管兵器的师兄说:“师父说了;要多关照小师妹。”又说;“我最喜欢又大又沉的兵器了哇哈哈哈哈!”
    白术:“……”
    练武过后;闲来无事;白术同那位师兄唠嗑。
    “小师妹看;师兄这身肌肉魁梧不魁梧?”
    “……魁梧。”
    “小师妹喜欢不喜欢?”
    “……喜、喜欢。”
    “小师妹想不想练得和师兄一样?”
    “……”
    后来有其他同门看见了;私下里问白术;怎的和“赛西施”关系那样好?
    白术将听来的话语放在胃里消化了一会;才反问道:“请问……这个‘赛西施';是谁?”
    “就是管兵器的师兄啊;他诨名叫赛西施的。据说他刚来的时候长得比西施还美;身子骨比西施还孱弱;便得了这么个名儿。”说话的师姐讲及此处;慨叹一声;“哪知后来师兄走上了一条练武不归路;把自己练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白术听闻;吓得把那把最沉最粗的□□丢了。
    除却吃饭、睡觉;白术便是听翊泽讲课最勤快;每日丑时便起;为的是占静室的第一排;然后在翊泽的讲课声中沉沉睡去。由于坐的是第一排;又是正中间;因此分外显眼;翊泽有时在帘幕的缝隙中看见了;只得无奈地摇摇头。
    下一次去占座时;白术惊讶地发现;第一排正中的座由蒲团换成了软榻。
    这日;翊泽讲课时总有些心神不宁;底下听课的众人亦是思绪纷飞;并时不时地往静室的正中望。正中是一方明黄软榻;上边空空如也;平日里躺在上面睡得酣畅淋漓的白术今日不在;静室内的众弟子;包括慕离在内;都觉得少了点什么。
    翊泽讲到一半;讲不下去了;“散了吧。”待众人走后;他将慕离唤到身前;“阿术她;今日为何没来。”
    “禀师父;阿术她病了。”
    “是何病?”
    “倒无甚大碍;受了风寒;有些头疼脑热;今日向我请了假。师父要去探望她吗?”
    翊泽将书摊好;“不去了;古书中也少有师父探望徒弟的道理。”
    ***
    白术窝在寝室的床榻上;觉得渴的慌;茶壶离得甚远;她浑身无力;没法从床上起来;唤了两声想叫人帮忙倒杯水;又无人应她。
    “呜……”白术将半边脸埋进被中;蹭了蹭被角。她不过犯馋瘾;连吃了两支冰;怎的身子就这样不争气。
    期间赛西施师兄来看望过她一次;啧啧道:“你啊;就是不勤于锻炼;你看看我;身体倍儿棒;吃嘛嘛香;到现在啥病都没得过。”
    白术看一眼赛西施虬筋板肋的身板;曲起来比她小腿还粗的手臂;叹口气道:“谢谢你啊赛师兄。”
    赛西施走后;白术感觉身子骨愈发沉重;想是叫赛西施走路带起的小风吹得加重了病情;一时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颇有悄怆凄凉之感。
    白术神志迷瞪时;忽然一只宽大的手掌覆在她的额头上;那只手有些凉;却又不是刺骨的冰;触在她脸上;分外舒服。与此同时;白术又听得一个清淡的声音道:“发烧了?”
    睁开眼;入目是一双熟悉的眸子;带着一抹怜惜;“你发烧了。自己不知道吗?”
    白术抓了翊泽的手;贴住自己烧得滚烫的脸;嘴里喃喃;“好凉快。”
    翊泽脸上迅速闪过一抹潮红;旋即他镇定下来。
    其实翊泽也不知他是怎么了;对这个小徒弟分外上心;好像她不论做什么总能狠狠揪住他的心;叫他时不时总去留意他。
    他本不当如此;他身为扶桑观的道长;理当是清心寡欲。
    因此;翊泽准备将被白术握住的那只手抽开。
    只是轻微地抽离了一点;指尖还停留在少女的脸上;触手是一种说不出的细腻柔软。白术忽然像是被抢走了最宝贝的东西般;从被窝里探出大半个身子;整个人吊在翊泽的手臂上;声音还带了哭腔;“别……别走……”
    翊泽心中最柔软的部分一下子被击中了;他拍拍白术的肩膀道:“我不走。你先松开;莫再受凉了。”
    白术仍是不愿;一个劲地摇头;小脸烧得通红。翊泽无奈;只能坐在白术床榻旁;任由她抱着自己的手臂不放;另一只手替她拽过被子掖好。
    “唔……”白术将脑袋在翊泽的胳膊上蹭了蹭;调整了一个她认为最舒服的姿势。翊泽只好又陪她折腾一番。
    睡梦中的少女;眉眼因病痛低垂;看起来是那么惹人怜爱;翊泽只觉有一团火自腹腔烧起;烧得他愈发恐慌起来。
    这时;白术又哼了一声;“渴;我渴;要喝水……”
    翊泽四下看罢;指尖轻点;茶壶与茶杯便悬至空中;沏满一杯;翊泽接到手中;觉得温寒了些;又施术烫了烫;轻声哄道:“你松开我;我好喂你水喝。”说完;试着抽了抽手臂;怎料白术却是抱得跟紧。
    一面收紧手上的动作;一面嘴里哭喊;“要喝水……渴……”
    翊泽被她弄得没办法;只得保持着一手被白术箍在怀里;另一只手抬起白术的下巴;用咒术将杯子召来;一点一点把水喂下。
    慕离刚巧在此时赶来;她进门前先敲了下门;“小师妹;我进来了。”接着便听到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慕离吓得推门而入;“小师妹!你怎……”
    只见翊泽坐在距白术床榻三尺开外的地方;手上执了卷经书;虽说是倒着的;也看得颇认真;不愧是师尊。白术则卧在床榻上;怀里抱了只枕头;脸上一副很不满意的神色。
    “师尊;您不是说……”
    “今日在古书上看到‘师为尊者;传道、受业、解惑、恤民';为师深以为然。”
    又说;“既然你来了;我也可以放心的走了。”
    慕离挑了挑眉。翊泽离开后;慕离发现搁在桌上的茶杯少了一只;在翊泽原本坐的椅子后靠墙处寻到一堆碎瓷片;慕离又挑了挑眉。
    ***
    白术病愈;觉得身子骨甚是清爽;见了来往的师兄师姐总要亲切地打声招呼;感谢他们病中的关怀。
    慕离同她道:“有一人;你许是更加当谢。”
    白术问:“谁啊?”
    慕离笑而不语。
    又过了许多日;慕离一次下山归来;携了名水灵灵的小姑娘;说她将补在白术后面;成为新的小师妹。
    白术点头;同时也猜测道:看来在时间线上;同当初自己所入的慕离的幻境还有些出入;白术只道自己是扶桑观收的最后一个女弟子;现在看来;日后还会收许多个。白术记得在慕离的幻境中;慕离与金乌似是结仇;此时看来;他二人除了平日里交谈甚少外;倒没什么矛盾。且她记得;在自己从幻境中遁出前;有个道童慌慌张张地来找慕离;说:“那个人又来了。”
    那个人是谁?此时是否已经出现了?
    ***
    白术随着一众人去看新来的小师妹;有人打趣她说从此以后她便不可再仗着自己辈分小;胡作非为了;当在新来的小师妹前做个表率。
    当然队伍中也不乏不和谐的声音;有个相貌生得甚圆润甚可爱的男童;“哼”了一声道:“怎么又是女孩子?女孩子最麻烦了!”
    白术默默看他一眼;记下了他的脸。
    新来的小师妹一身紫衣;小脸蛋生得面团一般;让人看了忍不住想揉捏几下;白术兴冲冲地问了她名字;小师妹羞怯道:“小女紫菀。”
    白术笑着在心里道:好巧哦;你跟我娘重名耶。
    来了小师妹;自是不能再叫白术幺儿;于是便有人唤她阿术;有人顺着入师门的顺序唤她。白术留意了一下;那日出言不逊的男童;刚巧排在她前一个;算是她最小的师兄。
    哼;喊这样调皮的男孩子作师兄;她不大高兴。
    过几日;白术路过后院;隐隐听见哭声;顺着声音寻过去;便见小师妹蹲在地上不住地抹眼泪;一旁是只折断了的风筝;而她的小师兄立在一旁;小脸涨得通红;却愣是看也不看哭得正伤心的小姑娘。
    白术心疼地将小师妹抱起来;一边哄一边问:“怎么了呀?发生什么了?”
    小师妹抽得断断续续:“他……他坏!弄……弄坏我的风筝……”
    白术听闻;怒目而视;“你为什么要弄坏小师妹的风筝?”
    小师兄“哼”道:“我又不是故意的!”
    小师妹继续抽:“他……他还说我活该……说我做的风筝又重又笨……”
    白术继续怒目:“你是不是这么说的?”
    小师兄:“本来就是!什么风筝;又重又笨。再说了;我又不是故意踩坏的;谁知道这风筝会掉我脚边上。”
    “哇!”小师妹哭得更伤心了。
    白术安慰道;“师妹不哭不哭!这种男孩子最讨厌了;咱们不跟他玩!”
    小师妹哭着点头。
    白术揉揉她的脸;“师姐陪你玩。”
    “嗯!”小师妹脸上还带着泪花;咧出一个少了两颗门牙的笑容;看了男孩子一眼;奶声奶气道:“我跟师姐玩!才不要跟你玩!”
    小师兄又“哼”了一声;“不玩就不玩!我极清是男子汉大丈夫;才不稀罕跟丫头一般见识。”
    白术正为成功挑拨离间;将粉嫩可爱的小师妹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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