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次次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民国奇案演风雷-第8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河翻腾起大圈套小圈的漩涡。 
  逆水行舟讲究顺风使棚,无风摇橹。当年大运河处处水深河宽,舟楫往来一派繁荣景象,大船载重多在百儿八十吨,小船至少也能装三四十顿货物。鬼子来了以后封锁河道,偶见船只,也是下水查人上水查货,像青帮的运柴禾船算是特殊的了。但是回程的上水,凡是鬼子认为违禁的一律不准运载,只能运载无关紧要的家庭用品杂货。 
  要问那些东西属于违禁品,除了武器弹药及其各种疗伤的器械药品,还有大宗粮食棉花布匹,其余的,小鬼子自己也说不清,都看检查的怎么认为。譬如说苇子,本来是用来编筐编篓、织席织箔、扎把子盖房,或者当柴禾烧的,他说烧成灰可以做火药,这就违禁了。印书印报的纸张也不行,害怕用来印传单写标语,八爷的宣传鼓动比火药更厉害,这个甭问肯定违禁。说是,除了纸张用来糊窗户挡风避寒,私塾也教日文啦。学生没有纸,怎么练习平假名、片假名啊!这么一说,赶上明白日本人检查,还“尤希”高兴哪!所以说,嘛违禁不好说。 
  回去装嘛货,只要琢磨出不是违禁的说辞,到时候再看门头硬不硬,打点的舒坦不舒坦,关键还看会说不会说。带上几篓子咸盐,检查的可以认为这是给伤兵消毒用的,嘴一拌蒜,准得打个半死。要是说“一条大街几十上百户,谁家做饭淡巴嘴不放点盐?这点咸盐,还甭说每家淹缸咸菜,寻常吃饭省着用也不够一个月的。就是因为怕费话嫌麻烦,几位老总想想,这是多少日子没往回捎带咸盐了?”这么一说,加上适时递上必要的“意思”,想违禁的也就不会违禁了。 
  为了掩护玛丽携带的真正违禁品,今天船上,故意装了好多咸盐之类“怎么说都行”的杂货。再有,独流减河工地开工,以维持会的名义,还捎带了不少各式挖河工具,诸如挑担抬筐镐头铁锨之类,以及锅碗瓢盆等项的炊具。这些杂货占地不大分量不轻,这趟回去由于装载的主要是“名正言顺”的物品,加上临来制服了李元文。所以,二位帮头下令,架上两条大橹,任何卡子口不停直奔独流镇。 
  说是不停,事先得有人拿着公文上三元村打好招呼,说明逆水摇橹行船,不好停泊的道理才行。说起大船摇橹,也有好多讲究,麻烦的不说,简单说说喊号子。 
  喊号子一个地方一个样,一条水系一个样,甚至一条河一个样。同样一条河绵延几千里,譬如说南运河,山东以北一个样,过了山东就不一样了。从大的地域说,北方的号子雄壮短促,绝没有川江号子那种悠扬高亢绵长,那里的号子,谱上曲子拿到戏台上可以演唱。这里的号子准确的说,是地道的北方说唱,喊叫着说唱,估计谱曲拿到戏台上比较费劲。 
  叫号的就是领号的,类似合唱中的领唱,在船工里拿头份工钱。逆水拉纤,叫号的不背纤板,背着手、哈着腰,迎着纤夫的队列,一路跺着脚后跟喊号子,倒着步行进。别看他没直接拉船,纤夫使多大劲他使多大劲,赶上河水流大拐湾急,大船能不能安全闯过去,全靠他的号子一声喊。 
  在船尾处架上单橹,很少见有喊号子的,加上橹跟掌舵管船的,嗒吧着话就把活儿干了。 
  今天船上架双条大橹,水上行船有规矩,上下水相错各走半边,靠河岸的这边叫外赶橹,靠河心的这边叫内赶橹。摇橹的船夫脚下装条踏板,踏板探在水面上,领号的就站在踏板上单手扶橹,一边随着摇橹一边喊号,若是无惊无险,端得是好看又好听。 
  起初大橹单调的摇着,发出“吱拗吱拗”的声音,听着只有沉重愤懑,却无半点“欸乃一声山水绿”的好意境。过了三元村河中已见流冰,玛丽出了船舱,步向船头迎风而立,寒风吹乱她的秀发。船上的安清帮徒们,望着玛丽的超凡神态,个个失魂落魄。忽而,听得领号的船工一声吆喝:“伙计们,大橹摇起来嘛!”刚才只是摇,不算“摇起来”。 
  只见摇橹的汉子们,冒着凛冽的寒风,个个脱光了膀子,拼命地摇起大橹,玩儿命地表现豪迈气概。这是长跑运动员准备加速的预热,一个个憋足了劲,就等着领号的开口了。 
  玛丽欣赏地望着这些壮汉,流露出赞美地神情,她忽然想起希腊神话里的阿尔戈英雄船,那条船也是这样轻快,像海鸥一样在风口浪尖上疾驶,这群汉子分明就是远征的阿尔戈船上的勇士。领号的筋骨大概活动开了,尖嗓门一声吆喝,“唉嗨……怎么样啦!” 
  帮徒们齐声答道:“你老往堤上瞧哇,气头早鼓上来啦,吆喝起来吧,你老!” 
  领号的本事大小,不在嗓门上,在于触景生情,见物顺嘴编词儿。现在看见嘛啦?大伙都望岸上瞅哇!嘿,那叫真开眼:李元文拼命地蹬着自行车,沿岸边大堤迎面而来,他要赶到宪兵队,去见他的“媳妇”。阳光下,模样叫个俊,他那小人卑琐的丑相,可着天下都难找。劈着腿儿,湿裤裆,耷拉脑袋哈着腰,满脸鼻涕邋遢迎风泪,嘴里还念念有词瞎嘟囔。 
  领号的一声鼓动:“跟李大队长打个招呼!”这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 
  帮徒俗称“嚎丧鬼”,哭声哭调嚎丧道:“南无阿弥陀佛……西天接引喽……李大队长啊……下卫吧,你老!” 
  李元文听见打招呼了,抬头朝河心望去,看见玛丽船头站立,他下意识的下了车。调转方向企图跟船回去,走了几步,却又踟躇停下,跟回去干嘛呢?再说,花筱翠的诱惑力终究不小,小日本干爹还等他呢。 
  豪迈的摇橹号子声,雷鸣般的响起来了,一唱一和来得就是快: 
  “南运河那个水呀……嘿哟! 
  载过那个金銮殿呀……嗨哟嘿! 
  杨柳青的大美人……伴驾下江南呀,嗨哟,哟嘿! 
  乾隆爷一高兴呀……喝醉了独流醋啦,嘿,嘿! 
  汗珠子砸脚面呀,嘿,摔了整八个瓣儿! 
  还得摇大橹哇……咱吃的这行饭呀!” 
  领号的帮头,望望李元文停下不走了,朝岸上使个眼神,“给李大队长叫个好!” 
  帮徒们齐声喊:“擎着啦,你老!” 
  “冬天摆柳背着风……是喽! 
  哎呀,别忘了脱棉裤哇……没错你老。 
  迎着日头挺着胸,千万别尿棉裤哇……那才是老爷们,哈哈哈……” 
  小三德子也脱光了膀子,加入摇橹的行列。李元文终于觉得没趣,又搬转自行车,愤愤而去。 
  后面的号子还有意思,“龙廷有太监呀……不错,那是李连英!净身没有净干净……哏儿啦,生了个李孽障!孽障他是谁呀……粪坑的祸害精!” 
  祸害精走远了,这么好听的号子,他听不着了。               
正文 三十回船夫号子喊破天,剃头挑子压垮山二         
  船到杨柳青镇桥头,尽管桥上日军、伪军,荷枪实弹的在桥上桥下巡视,面对大船却视而不见,他们接到了三元村的电话。 
  小火轮上架着机枪,侦辑队一个个缩头缩尾,在甲板上溜达,看见大船驶来也未阻拦。 
  大船驶过桥下毫不减速,帮徒们全都光着膀子,腰间红腰带飘起来如同火苗子,威风凛凛地叫着号子声,震得河水激浪滚滚。大船迅速从桥下通过。许久,空中依然激荡着大橹的击水声,震耳欲聋的号子声:“哟嘿,哟嘿,哟嘿……” 
  大运河有日子没这么畅快了,水流湍急,奔淌的浮冰都高兴得蹦高。 
  黑色皮箱足有几十斤重,小三德子提着都不轻松,真不知花筱翠怎么费劲弄回来的。箱子提到古宅客厅,闻讯赶来的何太厚亲自打开,掀开红绸子,露出玻璃纸包装的大块纱布和棉花。 
  玛丽撕了一块棉花看了看,内行的解释:“表面看,像是做被褥用的材料,实际上全是脱脂药棉花。” 
  何太厚摸着绸子,“看来海外同胞,真是费了不少心思。” 
  玛丽小心地取出整包的纱布棉花,下面是并列排放的一层金属盒子,看着像是装金银首饰的,其实是伪装的药品盒子,用金属盒子显得贵重,也是为了压分量。盒子打开,各种内服药、外伤药,摆满八仙桌子。露出最后一层,玛丽惊呆了,倒吸一口气,半天说不出话来。 
  古典盯着玛丽问:“这都是嘛药?” 
  玛丽激动的嘴哆嗦,“这是世界上最宝贵的救命药——盘尼西林,真正的美国货,妈呀,这么多呀,他们是怎么弄到手的!” 
  何太厚抓住德旺的胳膊,“一刻也不能耽搁,后边的事就拜托乡亲们了,这些宝贝重似一座山,千万要平平安安地送过去!” 
  何太厚说的“平平安安送过去”,不是过子牙河,而是新挖成的小河子检查口。一条新河贯通子牙河和运河,老百姓跟这条河叫小河子,挖泥船开走的时候,正是玛丽去天津的那天。河挖成了,没人验收也没人视察,鬼子把精力都放到减河工地去了。  
  那天只有猪饭和王警长到了现场,设立检查哨口的主意是王警长建议的,本来他想让自己控制住这个要道,没想到这事反而弄巧成拙了。 
  当时,猪饭指着新挖的小河子对王警长说:“以这里为界,侦缉队的过来的不行。” 
  王警长知道,猪饭没少和上边交涉,他不准李元文总到他的地盘搅和,大概小岛也应允了。便说:“算啦,怎么说也都是为皇军做事,过来喝杯酒还应该招待嘛。” 
  小岛满意地拍拍王警长的肩,“游击队的活动,你的小心,出了事情没有人为你承担。”他的意思是说,侦缉队的活动范围就到小河子对岸,这边再出事,就没有李元文嘛责任了。 
  王警长说:“咱这儿的治安从来就模范,有了这条小河子,游击队绝对不敢过来。枪一响,不等我们听见,杨柳青的小火轮就开过来了。”王警长还是想把责任往外推。 
  王警长把猪饭想得太简单了,趁机建议道:“猪饭少佐,我想在小河子和运河交汇处设个卡子,放常人守在这儿。” 
  猪饭说:“保安队的守卫,你的安排!” 
  王警长试探着问:“是不是再安排几个太君?” 
  猪饭断然回绝:“皇军的没有,皇军统统的铁路的警备,把你的那些东北人放在这里。” 
  王警长心想坏了,那十来个东北联军的降兵败将,个儿顶个儿的滚刀肉不说,因杀人太多全是铁杆汉奸。既然话说到这儿了,王警长不能把话收回去,也不能违背他的意志,只好说:“是,我明白了。” 
  眼下,何太厚说的“平平安安送过去”,就是如何过这道汉奸把守的卡子口。如果仅仅就是几个汉奸,王警长终究是他们上司,也好办。问题是,猪饭并非猪脑子,也很狡猾,这几天他不打招呼,随时前来突击检查。即便猪饭不在,这些胡子出身的汉奸,也不同于混混之流,大多见过世面工于心计。 
  面对这种情况,德旺绝不草鸡,跟何太厚表态:“就是脑袋掉了,我也会囫囵个儿,把这些宝贝疙瘩送过去。” 
  老何说:“这不是舍命掉脑袋的买卖,我要你安全送过去。” 
  德望并非莽撞之人,其实他已经胸有成竹,早就安排下去了。果然,小德子、小二德子进门回话来了,“师父,准备好了,走吗?”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7 6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