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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68-荒凉天使-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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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菲尔终于把所有的袜子和物什儿都找齐了,颂雅说:“听着,我不希望你那些狐朋狗友来打扰我——我还要生活,明白吗?”


《荒凉天使》 上 卷《荒凉天使》 孤独之荒凉(59)

    “太好了。”我说。这是一个全心全意投入爱情的小女孩——她的意思是,她已经有了新男友——我和西蒙搬走了一大箱唱片和书,搬上了车,而科迪正在生闷气——    
    “嗨,科迪,快出来,去看漂亮姑娘——”他压根儿不想去。后来我只好跟他说“我们需要你的肌肉去搬东西”,他终于出来了,当我们把一切都打点妥当、然后回到车里准备出发时,拉菲尔说:“好啦,全都在这儿了!”    
    科迪抢白了一句:“哼,肌肉。”    
    我们又开车到了他的新公寓,我这才第一次发现那里有架漂亮的钢琴。主人艾尔曼没有露面。勒维斯克也住在这里。拉菲尔至少可以把他的东西存在这里。这时,赶第二场赛马都来不及了,最后我劝科迪干脆放弃这次赌马,下次再去,明天先看看比赛结果,今天下午就什么都别干了,还不如无所事事地消磨半天。    
    于是,他把国际象棋的棋盘拿了出来,跟拉菲尔下起了棋,把拉菲尔杀得丢盔弃甲作为报复——他的怒火早先就已经压下去了,当他倒车的时候,他的手肘撞了拉菲尔一下,拉菲尔叫了起来:“你为什么碰我?难道你不觉得——”    
    “他碰了你,是因为你把他拉去给你搬东西,让他误了赛马。他这是在惩罚你!”我还耸了耸肩——科迪听我们这么一说,心里顿时获得了满足。此刻,他们开始在棋盘上厮杀,科迪大叫:“我将死你!”我在听唱片,大声放着奥涅格①的曲子,而拉菲尔则在听巴赫——我们无非是为了打发时间,我还跑出去买回两箱啤酒。    
    正在房间里睡觉的主人艾尔曼终于走了出来,跟我们打了个招呼,又回去睡觉了——他对音乐的嘈杂完全免疫——现在拉菲尔在放唱片,安魂曲、瓦格纳,我跑过去,又放起了塞洛尼斯·蒙克②的爵士乐——    
    “太可笑了!”拉菲尔审视着他无可挽回的败局,叫了起来——然后他说:“珀姆雷,你让我根本没法下完这盘棋,你把我的棋子统统都拿走了,你再把它们放回来吧,哇——”科迪飞快地在棋盘上移动着棋子,我不禁怀疑他是否就是麦尔维尔笔下的“大骗子”③,以不可思议的手法在玩着秘密象棋的障眼法。    
    九十五    
    科迪进浴室洗漱刮脸,拉菲尔则在钢琴前面坐下,用一个手指猛敲琴键。    
    他开始敲出一个音符,然后两个,然后又回到一个音符——    
    最后他奏出了旋律,一段前所未有的动人旋律——科迪的剃刀还在脸颊上,就忍不住宣称它美如“卡普里小岛”——拉菲尔开始弹奏和弦——很快他就弹出了整首练习奏鸣曲,十分完美,甚至有了过渡乐章和副歌,然后再以新的主旋律回到副歌,真是令人目瞪口呆。他如此突然地奏出完美的音符,继续演绎他的意大利式情歌——西纳特拉、马里奥·兰萨、卡鲁索①,这些纯粹清澈的歌里总有一抹大提琴似的忧伤,圣母玛丽亚的忧伤——一种吁求——拉菲尔式的吁求,像肖邦似的,柔软而聪慧的手指触及琴键,我站在窗边,凝视着拉菲尔弹琴,心想:“这是他的第一支奏鸣曲——”我发觉每个人都在凝神静气地聆听着,科迪在他的浴室里,而老约翰·艾尔曼待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倾听着——拉菲尔只弹白色的琴键,也许在他的前世(除了肖邦),他可能曾是一个卑微的管风琴弹奏者,在钟楼里奏响早期的哥特式管风琴,不会使用次音音阶——因此他永远只使用主音(白色)琴键,却仅凭着它们就演绎出难以置信的动人旋律,越来越悲伤,越来越令人心碎。他真是一个纯粹的飞鸟般的歌者,他自己也这样说:“就像小鸟在歌唱”,而他的语调是如此灿烂华丽。我倚在窗口倾听着,每一个音符都如此完美;这是拉菲尔有生以来第一次坐到钢琴前面,而他的听众都那么郑重其事,比如躺在床上的主人艾尔曼,他本身就是个音乐家;曲调是那么忧郁,又是那么唯美,纯粹如他的声音,从净洁的指间流淌出的他想要表达的纯净声音——那纯净的声音有如他任意挥洒的双手般纯粹,因而,双手能够寻觅到如歌的音乐灵感——一个游吟诗人,一个文艺复兴时期的民谣歌者,为贵妇们弹着吉他,令她们为之落泪——他也令我落泪了……我倾听着,泪水涌上了我的眼眶。    
    “我到底在窗边站立了多久?我是一个音乐大师,然后发现了一个新的音乐天才。”我庄严地想道——也许在我的前生前世,我还是我,而拉菲尔则是一个新的钢琴大师——在窗帘背后,整个意大利都在为玫瑰而哭泣,月亮照耀着爱情之飞鸟。    
    我把他画了下来:他就着烛光,婉若肖邦,或者列勃拉斯①,吸引了成群结队的玫瑰般的女人,并且令她们黯然泣下——我把他画了下来,一个自发艺术作曲家的开端,他的作品将被灌录在磁带上,然后被记录下来,那将是全世界第一首自动创作的旋律和交响乐,那将是属于太古的纯粹音乐——我甚至看到,他作为一个音乐家将比作为诗人更为伟大。然后我想,“肖邦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传人,那就是乌尔索,诗人——”我把这一切告诉了拉菲尔,他毫无异议地接受了我的观点——然而他奏出了另一支曲子,跟第一首同样美妙。我于是明白,他能在任何时候做到这一点。    
    今晚我们都要去给杂志拍照,拉菲尔对我嚷了起来:“千万别梳头——就让头发乱蓬蓬的吧!”


《荒凉天使》 上 卷《荒凉天使》 孤独之荒凉(60)

    九十六    
    我站在窗边,像巴黎的花花公子一样地斜倚着,心里想着了不起的拉菲尔——他那伟大的纯粹,以及他对我的纯粹的注目——他还让我挂着十字架。他的姑娘颂雅刚才还问:“你再也不戴十字架了吗?”她的声音仿佛在暗示,“戴着那疲累的十字架跟我一起生活吗?”——“不要梳头,”拉菲尔对我说,这个身无分文的拉菲尔——“我视金钱如粪土。”——在卧室里躺在床上的那个男人很难理解拉菲尔,他走了进来,开始弹钢琴——而第二天,我看到钢琴的主人终于跟我有了同感,拉菲尔又开始在钢琴上弹奏,仍然那么完美,他的开头比前一天更为缓慢,也许是因为我太过急切地想被他的音乐天赋打动——他真是一个音乐天才——然后艾尔曼从他那间颓废的卧室里走了出来,穿着浴衣四下踱步,而每当拉菲尔的手指碰触出一个完美而纯粹的音符,我就看着艾尔曼,而他也回望着我,似乎我们互相都暗自会意——然后他站在一边,久久地凝视着拉菲尔。    
    在两首奏鸣曲之间,我们照完了一堆可怕的照片,然后集体醉酒,在拍完照之后,又有谁愿意保持清醒呢?我们将被称为“冰与火的诗人”——我提议拉菲尔站在我和欧文中间,我说:“拉菲尔最矮,所以应该在中间。”我们三个互相挽着胳膊,这就是我们在美国文学史上的姿态。有人说:“瞧瞧他们三个!”他们就像在谈论那些身价百万的外野手——我就是左外野手,敏捷、卓越的跑垒者,垒打出长长的弧线,从我的肩头划过,而我具有破壁而出的力度,一切在我面前都将被粉碎,我就是泰·柯布①,我击垒、跑垒、盗垒,坚不可摧,他们称我为“thePeach”——不过我已经疯狂了,没有人喜欢我的个性,我不再是卢斯姑娘所爱之人——在中场是拉菲尔,长着一头秀发,完美无缺、毫不费力地完成每一击,那就是拉菲尔——右外野手就是严肃的欧文,卢·格里克②,在哈莱姆河畔布朗克斯的窗前,用左手击出长长的本垒跑——后来,我们摆出了伟大接球手的姿态,本·法根,长着一双粗腿,他就是米奇·柯克兰③,在垒局中左冲右突……    
    我原本想在本·法根在伯克利的住处拍照的,他的房子带着一个小院子,还有一棵树,在布满星光的秋夜,我曾在那棵树下睡觉,在睡梦之中,落叶飘拂下来——在那里,我和本曾经进行过一场激烈的摔跤比赛,最后以我的手臂和他的后背受伤而告终,我们就像两头角斗的庞然犀牛。我们经常玩摔跤游戏,最近一次是在纽约的一间阁楼上,我和鲍博·克里姆摔跤,随后我们放了一部法国影片,看着那些戴贝雷帽的家伙闲聊——本·法根脸色红润而严肃,一对蓝眼睛,一副大眼镜,他比我早一年在拓荒者山当山火瞭望员,对那些山峰了若指掌——“快起床!”他叫醒我,这个佛教徒——“别像只土豚一样!”土豚喜欢吃蚂蚁——“佛说,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而我问他:“为什么太阳会透过树叶照下来?”——“那是你的错。”——我再问:“你冥想你的屋顶漂走了,这到底有何禅意?”——“禅意就是马在中国打嗝,牛在日本叫唤。”——他在打坐冥想,穿着肥大的破裤子——我仿佛看见,他就这样坐在虚空之中,而且身体前倾,面带微笑——他写过很多长诗,叙述他如何变成一尊32英尺高的金色巨佛——他真是与众不同——他就像擎天柱一样强大——世界将会因他的存在而更美好——世界一定会变得更美好——当然这需要我们付出努力——    
    我付出了努力,我说:“啊,好啦,科迪,你会喜欢拉菲尔的——”然后,我在周末把拉菲尔带到了科迪的房子里。我会给每个人买啤酒的,不过我肯定会喝掉大半——所以我会多买一些——直到我破产为止——用光所有的卡——我们,我们?我不知道该做什么——不过我们都是相同的——我已经完全明白,我们都是相同的,如果我们彼此疏离,我们都会活得筋疲力尽——停止憎恨——停止怀疑——    
    难道你不会死吗?    
    那为何要暗害你的朋友和敌人呢——    
    我们全都是朋友,也全都是敌人,现在,到此为止,停止战争,觉醒吧,那只不过是一个梦幻,环顾你的四周,那只是一个梦幻,它并不是那伤害你的金色大地——尽管你认为它正是那伤害你的金色大地,那只是祝福满溢的安宁之金色永恒——祝福那细小的蚊蚋——不要杀生——不要在屠宰房做工——我们可以种植绿色植物,发明原子能工厂,掉下一个又一个面包和那无比美味的化学排骨和黄油罐头——为什么不可以?——我们的衣服将永远不破,完美的塑料——我们将拥有万用灵药,让我们度过死亡的短暂瞬间——我们都会欣然同意,死亡正是对我们的奖赏。    
    每个人都将支持我、赞同我吗?那好,你们每个人都将为我所用,受到祝福,并在这里坐下。    
    九十七    
    我们出门喝得大醉,在布鲁·摩尔的高音萨克斯风中,冷眼看着“地窖”酒吧里的一切。摩尔把萨克斯的吹口放在嘴边,他的两颊鼓得像圆球,就像哈里·詹姆斯①和迪兹·葛拉斯彼,而不管什么音调,他都能吹出完美漂亮的和音——他几乎不在意别人,自斟自饮,他有点醉意了,眼神越来越迷离,但他决不会错过一个节拍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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