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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吧?我儿子虽然冲动,但这样的暴力事件他不可能干得出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班主任看着他说:“席睿南一直都是好学生,但这个学期他实在变化很大,你们做家长的要负很大责任啊!”
班主任话里有话,席文谦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老师那请你把他叫来,我好好问问他是怎么一回事。”
班主任更是叹气:“他这两天都没来上课,你这个做父亲的居然都不知道?”
席文谦完全愣住了。
席文谦打通席睿南的手机时,电话里一片嘈杂吵闹的声音,他劈头就问:“南南,你在哪?”
电话那端良久无声,他有些急了:“南南,你早晨明明背着书包出了门,为什么没去上课?”
席睿南的声音这才倦怠无力地传过来:“你这是关心我,还是质问我?”
“我还真是要质问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叫人去打了郭益?”
“你怎么知道?”
“学校今天把我找去了。”
席睿南的声音明显透着紧张:“郭益他没什么事吧?”
席文谦倒抽一口冷气:“南南,真的是你干的?”
“我……我一个朋友听说我跟他吵了架,就说要帮我揍他一顿出气,我只想出口气,我没想到……他会叫上那么多人去打他。听说……他后来跳了楼,他……没什么事吧?”
席睿南的话说到后来声音都抖了,显然他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弄成这样。席文谦长长叹了口气:“南南,你现在马上到我办公室来。”
和同学们一起从医院看完郭益回来,薄荷的心情特别沉重。他的右腿粉碎性骨折,不但期末考试参加不了,下个学期初的课程只怕也要耽误了,以后再也不会是田径场上那个奔跑如飞的追风少年了。
席睿南——薄荷觉得他实在太狠了,居然叫那么多人带着家伙来围攻郭益一个,真是想要他的命啊!虽然郭益不该当众说破他家的隐私,但他这种做法也太令人发指。报复也不是这样报复的吧?太没分寸了。亏她那时还暗中觉得郭益不对,隐隐为他感到担心。薄荷简直要为自己那一丝不由自主的担心感到羞耻,她早该知道那个家伙是不值得同情的。
高一五班的学生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时,也都说看不出席睿南会这么狠,这个好学生这一次真是让人跌破眼镜。安然都对薄荷说:“想不到啊,我无论如何想不到席睿南会这么做,这件事上他实在太冲动了。”
薄荷愤然地接下去:“也太狠毒了,居然叫那么多人来打郭益一个,简直就是想要他的命。我早就说过他的人品有问题,不是个好东西,果然没有看错他。”
安然叹气道:“他其实并不坏,只是这一次……我想他也是受到了刺激才会这样鲁莽行事的,也不知道学校会怎么处置他。”
薄荷做了一个斩钉截铁的手势:“如果我是校长我会立即开除他。”
学校方面却没有开除席睿南,也没有给他任何处分。
两天没来上课的席睿南在父亲的陪同下回到学校后,对于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表示一无所知。只承认确实跟郭益发生过冲突,却绝不承认是他叫人来打了郭益。因为没有直接证据可以证明是他指使人干的,所以校方也不可能硬定一个罪名给他。加上他一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以往的表现都非常出色,学校在无证据的情况下不能也不想重办他。
对于校方的无作为,郭益的父母非常不服,他们去派出所报了案,指控席睿南故意伤害罪。两个警察来学校调查这件案子,不单找席睿南问话,还找了班上不少同学配合调查。让一群没怎么见过世面的高中生又惊惶又激动——警察办案呢,席睿南这回麻烦大了。因为他已经年满十四岁,罪名成立的话就要去少年管教所待上几年。
薄荷也被请去做配合调查,她一五一十地说出她所知道的席睿南与郭益不和的由来,并坦率地表达自己的看法:“我觉得就是席睿南叫人来打的郭益,这实在是太明显的一件事,傻子才看不出来。只不过不是他自己动手,所以没有直接证据罢了。”
薄荷不像其他接受问话的同学,尽可能轻描淡写地淡化这件事。她觉得席睿南应该要为自己做错的事受到惩罚,他那种人就该去少管所好好受受管教,否则对郭益太不公平了。
警方来学校做过案件调查后,没两天郭益的父母却主动销案了。一般的打架斗殴如果没有造成重大伤亡的后果,可以不作为刑事案件来处理,而当成治安案件予以调解解决。据说席睿南的父亲私下与郭益的父母达成了和解协议,赔了很大一笔钱给郭家,郭家拿到丰厚的赔偿金后去销了案——换而言之,席家用钱摆平了这桩麻烦。
薄荷为此十分愤愤不平,果然是钱能通神,席睿南害得郭益断了一条腿,却靠着家里有钱逃过了法律制裁,这个世界还有没有天理呀?
安然却松了一口气,她一直觉得席睿南是一时冲动才做出那样鲁莽的行为,所以非常不希望一向优秀的他就因这么一次冲动而被关进少管所,那绝对不是他应该待的地方。幸好郭家接受了和平调解,拿到钱后息事宁人了。
“薄荷,既然郭益的爸爸妈妈都选择接受赔偿金,你就别抱不平了。当事人愿意要钱,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是呀,当事人愿意要钱,薄荷确实没什么好说的了。但是她心里实在气不过,仗着家里有钱就可以这么胡作非为吗?如果她是郭益,她就绝对不要席家的臭钱,她一定会告到席睿南进少管所为止。
席睿南回到学校重新上课后,班上的学生不少对他抱以敬而远之的态度,他也几乎不跟同学说话,总是一个人沉默着独来独往。薄荷看他如同看一个漏网的杀人凶手,怎么看怎么义愤填膺,却又没办法将他绳之以法。好在很快就期末考试了,考完马上放寒假,总算不用再每天看那张可恶的脸。
【4】
放寒假后,一连好几天都是阳光灿烂的日子,缔造出一个暖洋洋的暖冬假期。安然叫上薄荷一起去逛街买过年穿的新衣服,她喜欢裙子,在一家时尚小店里,自己买了一套黑白格子图案的背心裙,还极力推荐薄荷试穿了一款蓝方格的百褶裙,配上一件白毛衣。对镜一照,薄荷几乎不认识镜子里的自己了,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好看,薄荷你就买这一套吧。等我过生日那天,穿着来参加我的生日聚会。”
安然的生日是农历十二月二十三,过年前一周,她准备叫上一帮同学找家火锅城热热闹闹地聚在一起HAPPY。
薄荷听安然的,买下这一套漂亮的衣服。在安然生日当晚,她穿着新衣新裙去参加了她的生日聚会。
几个先到的男生见到她都朝她吹口哨,纷纷笑道快不认识她了,因为还是头一次见她穿裙子,假小子摇身一变竟成了淑女。薄荷被他们笑得很不好意思,幸好班上的女生也陆续到了,因为天气晴好暖和,换上裙装的比比皆是,不再显得她一枝独秀了。
安然的生日聚会邀请了不少同学来参加。男生女生来了有将近二十个,在一起吃吃喝喝打打闹闹得非常开心。开心之余,安然还是有几分遗憾,因为她也打电话邀请了席睿南,但是他却拒绝了她的邀请。薄荷很庆幸席睿南拒绝参加安然的生日聚会,如果他也来的话,她只怕会待不下去了。
在火锅城吃饱喝足后,大家转移阵地去了附近一家K歌房唱卡拉OK。难得有机会聚在一起玩得那么痛快,一群年轻人闹到十一点后才散场,男生们负责送女生回家。
薄荷没有让男生送,父亲正好开夜班车,她打电话问他能不能过来接她。薄家庆说他正在送一个客人去市郊的小镇,一时赶不过来,不过没关系,他可以让一位正在市内送客的同事过来接她。
“李伯伯你也认识的,他正好送一个客人去火车站,送完就可以顺路过来接你回家。”
薄荷于是让安然跟她一起去路口等车:“我爸说顶多还有十分钟他同事就能过来接我了,到时候也让他把你送回家。”
冬天的夜总是格外的黑,仿佛刚刚染过新研的墨,一弯浅白的下弦月隐在暗黑的夜幕中几乎看不见。沿街的路灯担负起光明的使命,以一点昏黄灯光将浓墨般的夜色撕出一道小口子。灯光以外的地方,夜色却被衬得更暗。明与暗反复交替下的深夜街道,除了偶尔驶过的车辆如飞碟般一闪即逝外,几乎不见行人的踪影。
薄荷和安然一起走向路口时,意外地看见了席睿南。他和一群男生正从马路那端走出来,一盏路灯亮在他们头顶,他英俊的面孔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们一帮人勾肩搭背地走在一起,每个人的脚步都歪歪扭扭,一目了然全喝多了。
安然忍不住惊叫:“席睿南。”
那帮人闻声全部停住脚步朝着她们望过来。薄荷眼尖地认出其中好几张面孔就是那晚来学校殴打郭益的人。她就知道那件事百分百是席睿南叫人来干的,果不出其然。哼,敢做不敢当,事后抵赖否认得一干二净,真是看不起。
那群男生个个都是不良少年的装束,瞅见两个装束漂亮的女生后,纷纷面带狰狞地笑:“席睿南,很正点的马子呀!介绍我们也认识一下吧。”
席睿南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是谁在叫他,转过头茫然地看了半晌,瞳孔陡然一缩,带着一身酒气走过来。他步伐不稳摇摇晃晃地从人群中踱出来,身上的雪蓝色外套在路灯下近乎纯白,但衣下的少年似乎已经有了杂质。他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烟,凑到嘴边吸一口,青灰色烟雾一圈圈熟练地吐出来。
薄荷警惕地拉着安然后退两步,她低声埋怨:“你叫他干什么,看看眼前都是些什么人啊!”他明显是堕落了,居然跟这帮不良少年没日没夜地厮混在一起,又抽烟又喝酒。
安然一声叫唤,引来那些人的一阵哄笑和话语后,也有些后悔。毕竟已经这么晚了,在人迹稀少的深夜街头,招惹上一帮这样显而易见的不良少年绝非什么好事。而跟这帮不良少年混在一起喝过酒抽着烟的席睿南,看起来有一种特别陌生的感觉。虽然依旧是那样熟悉、好看的眉眼,但他的表情阴郁,眼神冷漠,带着棱角锋芒的冷漠,寒光凛凛,比这个冬夜还要缺乏温度。
看着席睿南步步走近,薄荷当机立断地拉着安然转身就走:“一群小流氓,我们还是回到K歌房门口去等吧。”
她一直很小声地跟安然说话,但是深夜寂静,席睿南却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每一个字。一个箭步冲过去拦住她们,他眼睛血红地瞪住她:“你说谁是流氓?”
头一次,他说话时唇齿间不再散发着清凉薄荷香,而是浓浓的酒气夹杂烟味扑面而来。薄荷厌恶地退后一步,有心想要大骂他一通,但又知道最好别跟喝了酒的人纠缠。于是拉着安然想要绕开他走,他却扔了手中的香烟一把拽住她的胳膊,红着眼睛直问到她脸上来:“站住,你说谁是流氓?你说?”
薄荷用力挣了几下没挣开他的手,顿时就急了:“席睿南,你这个样子就是地地道道的一个流氓。放开我,听见没有?”
那帮醉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