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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付先生的朋友,然后和付先生赶紧坐车往回赶,气也没歇地赶到武昌,来到虹福花园西头一幢欧式洋房。敲开门,包头正好在家。两人刚坐下,包头就笑付先生好福气,找个这么靓的。没等付先生解释,小新忙抢在前头说,〃先生你也一表人材,又有这么好的条件,怕是身后排着队吧,能不能把相好的喊出来让我们见见?〃包头不知是计,大模大势地说,〃不巧,他刚走,到他表哥那去了。〃听这一说,付先生有点存不住气,忙问包头,〃他长得么样?哪里人呀?〃包头说不怕你笑话,是黄陂乡下的。虽然他不是〃货〃,玩玩还是可以的。小新这时已经心里有数了,想着越来越接近了,若真是凶手,该怎么办呢?小新这么心里七上八下地跳,付先生怕包头察觉,不经意地碰下小新的腿,转而也擦把额头泌出的汗,没话找话跟包头聊起来。
这么捱了一个多小时,包头的那位相好终于回来了。他一进门,小新眼睛猛地一亮:他就是跟一流在一起的小年轻!他手腕上还带着块银亮亮的劳力士!
好在小年轻已记不起小新了,稍坐一会,小新和付先生不动声色地从包头家出来,马上就去了虹福花园所在地的派出所。小新向值班公安讲了两个小时,又用付先生的手机打回东城劳动街派出所,经一番解释证明,派出所才答应行动。
两名嫌疑犯押解回东城后,劳动区中级法院开始受理此案,不久便要开庭审理。在等待出庭的日子,小新哪里也不去,从正风一下班就缩在家里。丽达打电话来,说付先生跟他通了话,称赞他交了个好朋友,这么义道。还带问小新好。小新听了勉强笑笑,一点都不觉得自豪。想着马上就要出庭,随之而来的提问和解释都有可能暴露自己的隐私。事到临头,不出庭是不行的。嫌疑人是自己出头抓回来的,没有有力的人证,法庭还是无法定罪的。
这种烦恼无从说起,也只有跟佳成讲讲了,就算听他两句安慰也是好的。佳成的态度有点出乎意料。他在电话里先是惊讶的叫了声,继而不懂小新为何冒这大的风险,最后是想不到小新还结识了这种人。他责备小新,〃你以为你还细?怎么这么不懂事呢?你这不是做好事,你是引火烧身!〃
小新听着话筒里嗡嗡声,被佳成说得乱麻麻的心开始七上八下地摇晃。佳成的恨语不无道理,他的担心也完全可能出现。一当出现,那所付出的就不是一时的义气和冲动了。细细一想,小新觉得武汉之行含了某种偶然,就像一流的魂灵在昭示自己,借自己的手来申冤,来完成一项使命。这显然让小新有些措手不及,有些慌乱不定,对于将来的出庭指证,思绪心态都还没调整过来。小新茫然的是,自己的所作所为将付出什么代价和后果呢?
佩兰的肚子就在这一日日中大起来,行动也越来越不方便,隔几天就要吐酸水,胃口蛮不好,不思茶水不思鱼肉。眼看着佩兰挺起老高的肚子,小新更是心事重重,阴云布面,眉头都结成死陀了。佩兰却没在意,脸上整日是堆满喜色。有时一个人摸着肚子吃吃地笑,将为人母的兴奋憧憬充溢在脸上,像一幅人间最美的风景。
爹比佩兰更高兴,三天两头提些补品水果,叮嘱佩兰不要干重活,不要呕心气,走路要当心,千万不能跌跤;李姨也做出好婆婆的样,天天煨鸡汤煮莲子枣子,还劝佩兰别去守店了,他们两老照应得过来。佩兰也听公公婆婆的话,索性就百事不伸,由着小新屋里屋外的忙,她只管捧着肚子好生的睡好生的养,静待十月分娩的那一刻。
〃佩兰,你会生个崽还是生个女?〃
〃你是想要崽吧。〃
〃我随便。〃
〃鬼扯!你是本老黄历!比你爹还老黄历。〃
〃那又怎么样?谁不喜欢崽吗。〃
〃好,那我给你生个崽。〃
〃真的?〃
〃当然喽。……哎哟哎哟,新,快来,我要生了……〃
把佩兰抬到附二医院,不到一小时就生了。佩兰没有食言,真的是个崽咧!小新蹲在产房门外,听着佩兰的嘶叫和小崽哇哇的啼哭,猛地把烟头按灭,手狠劲叉进头发,心里一时不辨喜愁,乱麻麻的思绪挤在一团,就像自己刚刚降临人世的崽那未知的命运一样。
第十八章 沉重的代价
崽满月时,案情有了变化。两名嫌疑犯不知用什么手腕,聘请了东城最大一家律师事务所专事刑事案件的律师。这名律师姓钱,是刑事案件的专家,著有《案犯心理探究》等学术著作。钱律师不光是省里的名律师,还常被省外的大老板请去打官司。钱律师年近五十,一头厚实油亮的头发,粗重的眉头和一双炯亮的眼睛,透出他冷峻的一面。
钱律师接手案子后,从死者的遗物中,发现了小新与一流非同一般的关系;他还在劳动街派出所调出所有传迅笔录,并在其后针对小新背景的调查中,钱律师又发现一个出现频率很高的名字:庞佳成。
作为主要证人,钱律师对小新开始采取正面功势。坐在正风窗明几净的会客室,钱律师把一叠背景资料摊在膝上,眼光从小新的衣着到举手投足,最后停在小新脸上。
〃白先生,絮我直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不敢想象资料中的你会是个律师,而且是在大牌事务所任职。〃
〃以钱律师所见,我应该在哪?〃
〃我最初的感觉,你跟那些……人,应该是差不多的。〃
〃没有固定职业、没有正常稳定的婚姻生活、属于社会的不安定因素,还有丑陋的心态,是这样吗?〃
〃我承认,是有点出乎意料。〃
〃你不会只是来表示你的惊讶吧。〃
〃当然。你的工作环境和社会地位,让我有了充足的信心。我的意思是,一但你出庭作证,你的名誉和地位可能都要受到损害,甚至可能失去,你不会没有考虑吧?〃
〃如果说不怕,那是假话……〃
〃你现在收回还来得及。作为律师,这方面的程序你是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但凶犯如果是因为我不能伏法,我想我一辈子都会不安的。〃〃你未免太武断了。你我都清楚,直到目前,没有查到现场目击者,也没有发现嫌疑人的指纹。还有一点,我的当事人并不是同性恋者。这虽然不是最重要的,但在法官和誉论眼里,这种倾向性是显而易见的。〃
〃钱律师,你是有名望的大律师,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不会忘了吧。〃
〃有些话只是局限在书本上的。〃
〃如此说来,在你眼里,人是分了三六九等喽?〃
〃这不是我分不分的问题,而是现实承不承认的事情。我提醒你一点,别忘了自己的另一层身份。〃
〃我没忘!有像钱律师这样的人经常提醒,我哪敢忘呀!〃
〃白先生,请别动气,有话好好说嘛。〃
〃没什么说的了。如果说先前我还有犹豫的话,那么从你进门那一刻,特别是听了你刚才一席话,我的决心是下定了!〃
〃何必呢,冲动只能给你带来不利。〃
〃有什么不利我都接着。钱律师,我们法庭上见吧。〃
〃你!……好,白先生,请别怪我不客气,我会让你看看身败名裂是个什么样子!〃
二日,钱律师径直来到南福康公司。在林副总办公室,钱律师将案件的原委详述一番,特别是一流和小新之间的同性恋关系,都极尽想象地作了渲染。钱律师向林副总和相陪的办公室主任秘书们说,〃因为白立新在此案件中有千丝万缕的联系,鉴于贵公司的庞佳成与他来往甚密,想请你们提供一些庞佳成的个人资料。……〃
钱律师一说完,办公室主任和秘书一同望着林副总。他们都见过小新几面,从钱律师话里已听出小新和庞佳成可能也是那种关系,加上庞佳成是林副总一直裁培的对象,且把他提为分部经理,这一下林副总怎么收场呢?
林副总半天没作声,突然把茶杯往地上一摔,大骂一句:〃庞佳成,我挖了你卵蛋!〃
不过几天,南福康公司上上下下就像刮起一股台风,中心直对着佳成。有的人不信,说佳成找了老婆生了崽,连妹子都不玩,还会去玩伢子?有人说这有什么,现在这社会千奇百怪多得狠,人都有些活腻了,换个口味有什么不行。稍微了解些的就想到佳成夫妻感情一直不好,他老婆不是电话就是扩机,原来是藏着这号事啊。林副总忍了几日,终于还是受不了这比搞女人影响还大的丑事了。他叫人把佳成找来,当着一办公室的人直当当问:〃我问你,你小子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你还长了陀卵吗?你说!〃
在一双双探照灯似的眼光下,佳成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变青,冷汗热汗吧嗒吧嗒地直往下落,像烤焦了烤糊了的饼。林副总的骂声就像一把尖尖的锅铲,一下一下狠狠地插着佳成着佳成。
〃你蛮有狠啊,不玩女人玩男人。你怕是想学外国人开洋荤,赶时髦去得爱滋病吧!我一直蛮信任你,蛮看重你。呸!我算是瞎了眼,看中一个比太监还不如的家伙!太监还晓得找尼姑咧,你却干这断子绝孙的玩艺。……你听着,从今天开始,你那经理不要当了,什么时候把你心里的脏东西洗净了再来上班!〃
灰头土脸如软蛋的佳成顺着墙根滚出了公司,滚到阳光普照的大街上,不一会就化了。那男人的自尊自信,那平日撑得红红润润的面子,咣咣一下,就碎得稀巴烂,自己都闻得着那股恶臭,走哪臭哪了。佳成挡着脸,垂搭着眼皮,他突然怕见着阳光了,怕那如刺刀般锋利的光亮了;就是街上陌生人擦肩的一瞥,都能让他胆颤心惊魂飞魄散。
好不容易回到家,赶紧捂上被子,从头到脚死死地盖住遮严实。何云花下班回来,已听到风声的她,二话不说,一把揪开被子,以鼻地骂开来。〃你现在晓得躲了,晓得丑的味道了。你开先怎么不躲?怎么不收场呢?你给我起来!你不敢出门我女人家更不敢,我比你更见不得人,人家会戳脊梁骨骂我瞎了眼,骂我找了个不是男人的男人!〃两岁的江江吓得缩在沙发上,不住嘴地叫妈妈,可怜巴巴地哭着。
何云花发了两天脾气,然后不吭一声就把佳成的妈妈和妹妹喊来,跟她们说,〃这是你们家生出的崽,你们来管管吧。〃佳成的妈妈七老八十了,哪听得懂儿媳说的什么恋呀,只晓得儿子是不得已才成的这门亲,儿媳是从没给过好脸色的。她当娘的当然是护着儿子,只要外面没找女人,你管他跟谁恋。何云花气得跳起来,〃你不晓得,你这个崽比那玩女人的还没得出息咧!〃佳成的大妹妹到底读了几年书,晓得同性恋是怎么回事,但她不相信,以为又是嫂子在起埂子,屎不臭非要挑起臭。三个女人你一句我一句,就在床边搭台唱起了戏,敲锣打鼓,热闹得快把屋顶揪起来了。何云花像只斗得性起的公鸡,红着双眼睛跳到床上,硬把佳成扳过身,逼他朝着他妈妈和妹妹。
〃姓庞的,你要有狠,就当着你屋里人讲清楚!〃
一个是母亲怜爱的望着崽,一个是妹妹怀着疑虑瞄着哥。屋里一下安静了,静得让人憋闷、让人窒息。
佳成像才从黑暗中出来,眯眯着眼睛,谁都不敢望,望什么都心跳神慌。佳成干脆眼一闭,猛地把何云花推开,从床上一蹦下地,卷起衣物摇摇颠颠地就往外面冲,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