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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是你设计的。」楼水蔺哼了一声,跟著放了几块,望著孔绍允的侧面一会,道:
「有些事趁现在有空,我要问个清楚。」
孔绍允手顿了顿:「请。」
「你为什麽要救纪云?」楼水蔺眯起眼,道:「甚至不惜放弃颂凌庄主的位置。」
「……你不也一样。」孔绍允沉默半晌,回道。
「怎麽会一样?」楼水蔺冷笑几声:「如果把颂凌庄主与月鸾宫主的位置空出来要人来选,任谁来都觉得是颂凌庄好,名门中的名门,正派中的正派,哪像月鸾宫是让人闻之色
变,恨不得除之後快。」他瞪向孔绍允:「怎麽会一样?」
「因为我不想将无辜的人牵扯进来。」孔绍允回道:「这点是一样的。」
「呵,无辜?你说的还真是顺口。」楼水蔺笑出声来:「当时追杀纪云时,怎麽就没想
过他无辜不无辜?」
「我不想把我重视的人牵扯进来,这点一样。」孔绍允转头看著楼水蔺:「而追杀他的事,我不否认,但你也一样。」
你就没想过要杀他?孔绍允用著眼神无语的质问,楼水蔺一时语塞,他无法否定,在武林大会那个时候,还有之後……他的确有动过要杀纪云的心。
「你问我为什麽,那你自己又为什麽?」孔绍允继续看著墙,问道:「聪明一世,又为
何糊涂一时?」
真是没有意义的对话,楼水蔺心想,问他的问题也是他想问自己的问题,而答案又早已
心知肚明,只不过希望能够证实自己的猜测错误,才这麽一来一往,丢出来的问题又全数被甩了回来,虽然不想承认,
但就某个层面上来说,他们两个立场是相似的可怕。
「不会无缘无故就从要杀变成要救吧?」楼水蔺叹了口气,问:「是什麽改变你的想法?」
「……他救了我。」孔绍允沉默了会,道。
真巧,他也救过我呢……该警告他别再乱救人吗?
楼水蔺没好气的回:「报恩?」
「………或许吧。」孔绍允拿起石块,琢磨著最後两个该怎麽摆:「他说,若是我把他交出去,他也不会恨;若是被人利用,也无所谓。」
能利用的话就尽量利用,只要不越过他的底线,但到了这个地步,还不到底就太超过了。
「他这麽说?」楼水蔺愣了愣,问:「你怎麽答?」
「我说,我会不越底线的利用他,但同时,也会为他所用。」孔绍允回望著楼水蔺,
定
定说道:「这就是我会在此的理由之一。」
那麽之二呢……楼水蔺咬牙吞下了这个问题,那麽相似的眼神与担忧,如此雷同的莽撞
行动,自己怎麽可能没有发现,只是不想说破罢了。
想必对方也察觉到,不过是早是晚的问题而已。
「可惜可惜~」楼水蔺想到眼前人跟自己同病相怜,莫名的想笑:「他一点都不知道哪?」
孔绍允不置可否的叹了口气:「该说不在乎?不过,与其说是你我,他应该是连自己都
不在乎吧?」
他会答应去颂凌庄,只是为了不让月鸾宫与众人起冲突;而会只身前往崇峰塔,也是为
了不让颂凌庄为难。
该说是太在乎、还是不在乎呢?
「所有人都考虑到,就是没想过他自己。」楼水蔺喃喃道:「所以,现在才搞得这麽麻烦。」
「是啊。」孔绍允放入最後一块:「真是傻得可以。」
傻的是谁呢……是他?还是你?又或是我?楼水蔺无语的想著,真奇怪,情敌见面应是分外眼红,更何况他们还不只见了面,还搭上了同条船、进了崇峰塔,而自己大可趁此机会除掉对方……
「在救纪云出塔前,我们先暂时结盟比较有利。」
这是自己该说的话吗?真是奇怪到家~见鬼了!楼水蔺别扭的想道,难道不知不觉间,
自己也感染到纪云的天真?看到孔绍允毫不掩饰的错愕,若是话可以收回,楼水蔺肯定收得乾净,最好连个灰尘都不要留下。
有被对方狠亏一番的心理准备,却出乎意料的得到肯定的答覆。
「出去之後,再做打算。」
孔绍允指著地上出现的阶梯,道。
「在此之前,先找到纪云。」
※ ※ ※
顺著楼梯望下去,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楼水蔺与孔绍允两人皆屏住气息,小心翼
翼的走著,待两人走到了尽头出去之後,一面墙滑了出来,将身後的楼梯堵住。
两人沉著气,四处张望,
似乎相当空旷,但也不敢随意行动。
「好久没有人来了。」
倏地听见从黑暗的深处幽幽传来这麽一句沙哑的感叹,两个人马上拔剑戒备。
「嗯,是天煞?」声音从另外一边传过来:「不对,很像,
不太一样……唉,太暗了看
不清楚。」
「眼睛有毛病就别硬说是黑暗的错。」对面传来一句挖苦:「也不过是要人点灯罢了。」
喀的一声,灯火一盏一盏的点了起来,四周空旷无物,却仍未见到人影。
「……亮了比较清楚,果然不是天煞,但是……另外一把……」躲藏在黑暗的声音有些
迟疑。
「哦?这个有趣。」对面的声音说道:「总之,先来个见面礼?」
话才说完,就看到飞镖咻咻的划空而来,楼水蔺和孔绍允互望一眼,当机立断的朝两个
方向跃开,楼水蔺鞭影飞舞全数挡下後,
接著孔绍允挥剑弹开射来的细针,听到上方的声
响,削尖的竹子压了下来,两人同时跳开,
接著是墙边射出的碎石,
楼水蔺迅速收了剑,以
鞭子全力进行防御,而孔绍允则是持剑挡下来自楼水蔺背後死角的攻击,两人背对著彼此,却异常有默契的护住对方的破绽。
「表现还不错。」吹了声口哨:「看来这次可以好好打个几场?」
「哼,才不过挡下这几个小机关,就说不错,会不会言之过早?」
「哪能跟你这个每天都在玩、摸到熟的比?」冷笑几声:「不知道谁之前中了镖,叫痛叫了一天哪?」
「有种去挨一镖试试,搞不好叫的比老子我还大声呢!」
应付四面八方来的暗器,楼水蔺分神细听黑暗中的交谈,以说话声调来推断人数与位
置。总共四个人,
分列於四方,
问题就是躲藏的所在。
孔绍允注意到暗器射来的方向,与没有机关的地点,刚巧就是四个方位之处,待攻击告
一段落,他与楼水蔺刚巧站在中央,两人背对彼此。
「我们被品头论足呢,不知谁高谁低。」
楼水蔺瞪著前方,低声微笑念道。
「开门见山的讲明来意,可能比较好。」孔绍允转头望了他一眼後,朗声道:「诸位前
辈,今日打扰实在万不得以。」
「哦?万不得以?」东边的嘿嘿笑了几声:「谁进来这边不是万不得以?」
「我们只是想要找一个刚进来的人。」
无视於楼水蔺的白眼,孔绍允继续说道。
「刚进来的?」西边的问道:「几年前来的那个?」
「不是,今日进塔。」孔绍允愣了愣,问:「难道前辈没有见到?」
「……那边有动静吗?」接著一阵沉默,南边的开口问道。
过了半晌,北边才回道:「……目前没有。」
「这塔很大,不知道他走的是哪条路,再说……」东边的语带嘲讽:「进到这里的人,
都没一个能出得去,你们还敢进来……找人兼救人?」
「有勇无谋的小子们!」西边的哈哈大笑:「救人?怎麽没被疾棍阵打得满地找牙?」
「有勇无谋总比无勇无谋好。」楼水蔺冷冷笑著回道:「也总比等死的人好。」
明显的挑衅和激怒,一瞬间,气氛变得紧绷险恶,孔绍允微皱著眉瞪著一脸无辜的楼水
蔺,後者只是微笑轻耸了下肩,又道。
「怎麽?我说错了?待在这儿不就只是等死而已?」
「人生在世,每一天都在迈向死亡。」南边的哑声回道:「能够在此等死,也未尝不是
好事。」
「前辈所言甚是。」孔绍允抢先一步道:「但,在此等死……真能无憾?」
「活在世上,要怎能无悔也无憾?」南边的呵呵大笑起来:「你敢说没有後悔过、也没
有感到遗憾吗?」
「所以,晚辈才会在这里。」孔绍允定定说道:「为了不要後悔,也不要遗憾。」
楼水蔺肩膀微微一震,严肃看著孔绍允的侧脸,静静握紧鞭子不发一语。
「……你们要找的人是谁?」北边的问道。
「他叫纪云。」
「哪个门派的?」
「晚辈不清楚。」
如果随便将天煞剑法与左弼浔的名号说出口,
怕会让情况变得更加复杂,
孔绍允望了楼
水蔺一眼後,简短答道。
「对你们而言,是怎样的人?」东边戏谑的问道:「让你们连崇峰塔都敢闯?」
「该不会是想要杀的人吧?」西边嘿嘿笑道:「上次来的就是这种的呢~没进塔就被打出去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很想亲手杀了他。」
楼水蔺顺著话,苦笑回道。
「可惜,舍不得。」
说了再多,终归这三个字,不是出於内疚,也不是出於後悔。
只是『舍不得』而已……孔绍允握紧了拳。
「能舍才有得,怕是你们年轻人不懂罢了……」
突然喀擦一声,本以为又有什麽机关,却是东南西北的石墙移了开来,四个人缓缓走了出来,楼水蔺与孔绍允全身戒备,丝毫不敢大意,
待看清来者,
两人瞪大了眼。
四名有高有矮、有胖有瘦,皆戴著半边的兽型面具,在火光下更显怪异,东边面具的为藏青纹饰、西边则是素白、南边朱红,北边墨黑,所持武器有刀有剑、有戢有鍊。
「既然如此,就让老子看看你们有没有那种资格!」
东边的咧嘴一笑,手上铁鍊宛如迅雷,朝楼水蔺与孔绍允两人甩了过去。
※ ※ ※
雷声隆隆,倾盆大雨,自楼水蔺与孔绍允进塔之後,已过了一个时辰。
塔外,月鸾宫四人闭目养神沉默不语,司徒绍采神色凝重,司徒绍华则是定定的望著崇
峰塔,努力回想著所有关於这座塔的传闻与事迹。
「暮驰大师,有一事想要请教。」司徒绍华望向著不远处的暮驰问道:「有关崇峰塔的
事。」
「………请说。」停下数著佛珠的手,
暮驰回道。
「关在崇峰塔的人……」司徒绍华喃喃念了一连串名字:「再加上前两任武林盟主-孟以阙,对否?」
「……司徒施主的记性果然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