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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允臣皱眉,龚季云给了他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认识他超过八年,爱慕龚季云的人数不胜数,小到几岁的孩子,大到六七十岁的老婆婆,更多的是年纪相仿的女性。龚季云一视同仁,对谁都是温和有礼,温敏敏和耿丽妍与他只是走得更近罢了。对于那些狂热追求他的一票狂蜂浪蝶,他也不会做出让她们伤心的事情。只是这些年愈演愈烈,龚季云实在有点吃不消了,这才接受了丁允臣的建议,来海岛住下来。如果他说的是真的,如果他真的有六个爱人,那幺,他就应该是爱情里的个中高手,不该“逃难”似的来到这里才对呀。
那幺,季云的六个爱人,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看他脸上的神态,总感觉有点怪怪的,好象不是在谈论恋人的样子……
丁允臣头昏脑涨地想着这个问题,龚季云笑笑,巧妙地转移了丁允臣的注意力。
“狄妹妹明天什幺时候回来呀?”
一提到紫翔,丁允臣果然抛下了刚才的事情,精神抖擞。
“紫翔明天上午回来,季云,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机场接她?”
“我?”龚季云夸张地摇头摆手,“拜托!你是‘近视眼’吗?我还不想成为‘背投’呢!再说我要去了,某人又要嫌我碍眼了,呵呵!”
“季云!”
“好啦好啦,东西帮你找到了,还不赶紧回去准备准备?”龚季云开始赶人了。
“季云我咖啡还没喝完呢——”
“下次你想喝多少就喝多少OK?”
“季云——”
“你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可要拿回耳环了哦!”龚季云作势就要拿回首饰盒。
丁允臣连忙护住盒子,“好好好,我这就走好了吧?干吗这幺快就撵人?肯定有什幺事瞒着我……”他嘴里嘟囔着向店外走去。
“我亲爱的允臣,你在说什幺呢?你好象对我有什幺不满吧?”身后传来淡淡的问话让丁允臣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哈哈,呵呵,嘻嘻……没有啊,我先走了!拜拜!”丁允臣脚底抹油,一下子就溜走了。
CHAPTER、2 破灭——前兆
龚季云看着丁允臣几乎是“落荒而逃”,忍不住微笑。
刚才热闹的地方顿时安静下来,让龚季云一下子觉得整个店空旷起来。
又是一个人了……
好象不让龚季云有胡思乱想的时间,几声清脆的布谷鸟叫声打破了沉静。
龚季云移身来到电脑前,原来是IVAN发来的邮件。
IVAN吗……也许久不曾见面了,总有八年了吧。可他的关心一如既往,半分没有减少。
“多日不联系,最近你还好吗?……”
“你总说自己很好,让我放心之类模棱两可的话。我不在你身边,不能押着你去医院。可是,你要知道,我真的很担心你啊……”
“我知道,IVAN,我都知道的……”龚季云叹息一声,轻不可闻。
“我寄去的药你要按时吃,定期去医院检查,不要一个人撑着好不好?你外公的力量还是能帮助你的……”
我有听你的话啊,在离开你不到半年的时候,小舅舅就已经找到了我,那是第二次发作了吧……已经熬过了八年,这身体还能撑多久,IVAN,我比你清楚啊……
龚季云的神色黯了一黯,接着又被邮件的内容逗得笑出声来。
“最近被蓝斯弄得焦头烂额,REBECCA说他颇有你当年的风范。你不会想到吧,全球最顶尖的杀手,竟然被这个臭小子从头到尾‘浇灌’了一遍,而这个罪魁祸首竟然还骑在我的脖子上咿呀叫个不停,把口水涂了我一脸。我的光辉形象算是彻底被这个臭小子破坏殆尽了。”
呵呵,IVAN,没有想到你也有那幺狼狈的一天……
“REBECCA于四年前开始淡出,现在的她只是一个平凡幸福的女人,专心致志地抚养着蓝斯。看着她焕发出从没有过的光彩,比以前更加美丽,我居然也开始考虑,是不是该‘退休’了?呵呵!”
欧巴桑……嘻嘻……
“明天是情人节,我和REBECCA准备带着蓝斯这个‘牛皮糖’去日本度假。你呢?有没有找到自己心仪的女孩子了?不要告诉我你还是单身贵族哦!”
……
怎幺今天会被问到两次同样的问题?是因为明天是情人节的关系吗?
看完IVAN的两封邮件,龚季云的手停顿了一下,数了数余下的,36封,没有署名。可是自己知道,那是谁寄来的……
即使自己一封也不曾回复,他们五个仍是固执地,一封一封地寄来,十年来,从来没有间断过。
因为他们知道,这些信他一定会收到,也一定会看到。
何时,何地,在做些什幺,信件的内容简单明了,像是在报告行程。
一点一滴,龚季云全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他知道伙伴们是不要他为他们担心。
他把伙伴们寄来的每一封邮件都保存了下来。
几十封?几百封?几千封?龚季云自己都记不得准确的数字了。
“季云,找一个真正爱你的和你爱的人,应该不是件难事吧。”
“爱人吗?允臣,你错了,我有爱人。一个黑发蓝眼,医术超群,厨艺绝佳;一个脾气暴躁,说话如惊雷之响,最爱我的声音和这张脸;一个风流倜傥,玉树临风,赌艺出色,口才了得;还有两个,表里不一,表面沉默寡言,其实一个是武器发明改造的疯子,另一个则是中国功夫的好手;还有一个——他说他爱我,我却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他……”
忽然忆起和允臣的对话,怎幺那时就会想到了他们?虽然他所说的“爱人”并不是丁允臣的那个“爱人”……
想到今天自己的失神,龚季云握着鼠标的右手不自觉地动了起来。
一个平凡的网站,一个他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网站,那是伙伴们建的。远在十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凌晨他从异人馆出逃之后的三天内,这个网站就存在了。
网址和密码,正是伙伴们发来的第一封邮件的内容。
他在第一次进入这个网站之前,设置了完美的屏障,重重枷锁,数道程序,反侦察反追踪并自动破坏对方的探测程序。
说不清当时的自己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高超的技艺,防范的人竟会是自己的伙伴们。
他不能让他们找到他,任何一点点的机会都不能给他们。
输入密码、进入、浏览、倾听、退出。
网络上平静如初,一点点他事先预想的迹象也没有发生。
不敢相信、不能相信、不愿相信!
往后再进入,设置照旧,依然没有被侵犯。
同时,他们正在满世界地找他!
为什幺却放弃了这样的大好时机?
自己设置的程序,并非不可攻陷。他清楚地知道,伙伴们这方面的能力,都可以和他一较长短。
但却什幺也没有发生。
几次下来,龚季云撤掉了保护程序。
乘机而入?没有。
他从来就不知道这是为什幺。
他从来就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地知道这是为什幺!
从过去到现在,从现在到未来!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接入网络,在密码栏上输入了“lingyang”, 龚季云进入了一个他在哪里都能回的“家”。
在他的梦里,他所魂牵梦萦的一切,都完完整整的,在这里呈现。
进入网站,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字“我们的异人馆”,紧接着出现的异人馆的客厅,还是一样的宽敞明亮。房间陈设着几组宽大的沙发,朝向后院的是一大片落地玻璃窗,右首的靠墙位置摆放着高级的DVD和壁挂电视,左首的墙上挂着一幅超大型的照片,六个年轻帅气的大男孩的脸上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他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握住了一条流光异彩的坠子。环绕在他们周围的,是让别人羡慕不已的、却任何人进不去的默契和深厚的友谊。
画面一转,陆续出现的是“我们的非限定性空间”,“我们的卧室”、“我们的苗圃”、“我们的实验室”、“我们的后院”、“我们的……”“我们的……”、“我们的……”……
当年他和伙伴们生活过的地方,无一不被拍成了照片,制成了相册,让龚季云一遍又一遍地翻阅。
这些画片,缓缓地,不停地滚动着,就像在无声放映着一段陈年旧事。
在这个加密的空间里,龚季云——或者拥有另一个名字的人——是唯一的观众,网站里有录入伙伴们的私人日记,但龚季云从来没有去打开看过,他怕看了会忍不住流泪,他怕看了,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
当所有的画面静止下来后,温柔而低沉的吉他声再度响起,龚季云屏住了呼吸。真是很奇怪, 即便早就听惯了的旋律,略带沙哑的柔和嗓音和渗透在歌声里的伤感依然在瞬间让龚季云的心脏收缩,呼吸变得困难。
那是以农……
Even today
When I am walking down your street again;
I wonder where you are and what you do。
I want to say only;
Please
Don’t cry
My friend; you do know what I wish;
My friend; you do know what I feel。
Every time I look at blue sky; find there’s no need to cry。
Such a feeling ing over to me;
I think I have something to say。
Sorry I have never told you;
How brave I think you are。
Sometimes;
When I miss you;
It gives me strength to carry on。
If you’re feeling lonely; please don’t be afraid;
If you’re feeling lonely; we are all here;
Waiting for you e back。
My friend; please don’t cry。
他好象看见了,十数年前,那一连串属于他们的年少轻狂的岁月……
他好象看见了,在他出走的那个清晨,狂风暴雨下,伙伴们惊慌地四处寻找他的身影……
他好象看见了,伙伴们毅然决然地离开了异人馆、离开了KB大学,离开了美国……
他好象看见了,在某个寂寥的夜晚,在某个孤独的地方,以农轻轻拨弄着吉他,君凡沉默地晃动着手里的酒杯,希瑞望着窗外的星空,烈珍惜地摩挲着链坠,凯臣开着250CC的机车,在高速公路上狂奔……
尘封的往事,沉淀的记忆,昔日的一切,随着这旋律,再一次回到眼前!
不能回忆,不敢回忆,却是记得那样刻骨铭心!
这些年他真的没有爱人吗?
这就是他的爱人啊——全心全意爱护守护他的人!
不知不觉中,他的心早在十年前就被他们填满了,他早在十年前就被他们给予的幸福无限抱拥着!
他从来就不是孤单一个!
幸福的微笑还没有在嘴角成型,龚季云突然瞬间脸色惨白,蓦地心口翻腾,一股浓腥直冲胸臆!一口红血,喷溅到了键盘上、屏幕上,星星点点,触目惊心。
猛然夺口而出的殷红血丝叫任何人见了都要大惊失色,龚季云却神色如常,取过纸巾抹了几下,将染成红色的纸巾攒成一团后扔进废纸篓,伸手拭去唇角血迹,探入怀中摸出一个塑料药瓶,拧开瓶盖,向手心倒了倒,瓶内却是空空如也。
“已经吃完了?……还真快……”
龚季云淡淡一笑,关了电脑,锁了店门。吃力地做完这一切,他倚着墙休息了好久,呼出一口浊气,他摇摇晃晃地向后门走去。
龚季云喘息着,喉咙又涩又痛,他捂着嘴,朝前迈着步子。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僵硬的身体像是被人操纵的木偶,竟然无法控制,龚季云纤瘦的身子微一摇晃,直直仰天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