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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效应-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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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天的时间经营面馆。也许在芝里区。跟姑娘们玩,或许找一个跟我一起住,
帮忙面馆生意。你到时也许会来拜访一下吧,是吗?”
    “是个主意。不过……”海伦刚想说她可不想等那么长时间,目子打断她道:
    “我得回我屋里去了,准备上工。给你,把公寓的钥匙拿着,待在里面,你可
以一直待到回名古屋。是明天吧?”
    “是的,当然,谢谢……”对目子的突然告辞,海伦略微有点吃惊。她拾起钥
匙,定眼望着目子站起身,准备离去。
    “噢,海伦,过得非常愉快,是的。”目子拎起手袋,倚着桌边俯身吻了海伦,
走开了,淹没在一群正欲离去的中学生的人流之中。
    海伦安静地坐在那里,又待了十分钟,慢慢地喝完了她的啤酒。
                              37。朱丽出逃
    “全在这儿了,澳洲佬护照,看上去好极了,简直可以乱真。你的照片,你的
名字现在叫‘维尼莎·胡德’,真不知伯克是怎么想出这个名字的。你要记住你的
新名字,维尼莎。你离开日本时,入境卡得换成移民卡。看那个干净的小邮戳,像
印章吧,我拿它跟我的合法护照对比了一下,相当完美。
    必须把它交还你的伯克,这可是一流的走私货。他认识他的伪造者!”
    海伦回到名古屋。在她的饭店客房里,她沿着朱丽的床边走来走去,容光焕发。
那天早上,她如约准时来到建页的一间小型旅行机构,顺利取得了护照。从东京回
到名古屋的旅程也一帆风顺。她心情不错,吻着朱丽以示问候,又在沐浴时引吭高
歌。
    似乎受其感染,朱丽一面检查着她的新护照和入境卡,一面兴奋地说道:
    “就是说,伙计!我要远走高飞了!庆子已经联系了她的韩国朋友,准备带我
乘本地航班飞往汉城。这之后,嗨,噢!我便去香港,那位‘恐怖的警官’和他的
小日本警察们都将望洋兴叹啦。”
    “等等,庆子帮你想好了出逃的方法,嗯?你对此不再有任何疑问了吧?
    我仿佛觉得不久前你还对她的动机表示了怀疑,那个漂亮的庆子。”
    “滚她的动机去吧!如果她能把我从这里弄走,便是我关心的一切了。
    不是吗?”
    “我能怎么说?这是你的游戏,不是我的。你只需明白自己陷进了什么样的危
险里。毕竟,不是我把一幅失窃油画藏在我的雨伞里带到这儿来的。
    我和威尼,我们只是无辜的旁观者。”说到这,朱丽和海伦都笑了。
    “用无辜来描述你不太确切吧,海伦。至于威尼,你曾叫他天真的孩子,听着
要比无辜准确些呢。不过我接受你的观点。呃,我也说不清我有什么危险,不会吧。
可是我无论如何不能为了发现我的危险所在而待在这里,这你会同意。你说的‘游
戏’嘛,也不是我的。我知其一而不知其二,这便是我所知的全部了,真的。”
    “真的。不管怎样,你比我知道得多。你在其中扮演了某个角色,对吧?
    把油画带到日本,在南义被杀的前一天夜里你们俩见了面。跟你的会面也许是
导致他被杀的原因,你考虑过这种可能性吗?他有没有提到过第二天要去见什么人?
那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知道,海伦,你对南义的兴趣恐怕有点错位了。他的死纯属巧合,与我毫
不相干,也和……那幅油画不相干。对于我,他似乎相当于……局外人。我希望你
相信我。”
    “傻瓜才这样想。你可能知道一些事情,让你自以为是却无法让我也相信你的
观点,对不对?你所知道的一半都没告诉我,对不对?南义之死是否确实如你所说
是‘局外的’,那还要等到我知道谁杀了他,尤其是为什么杀他以后,我才能作出
判断。”
    “你干嘛总那么关心南义以及他的死呢?一切都与你无关。你只是一个‘无辜
的旁观者’,你自己说的。”
    “我们已经参与了全过程,天哪!我是说‘无辜’,没说‘笨蛋’。你也不是。”
    “好吧,尽你所能好了。我约南义见面时,他告诉我必须定在那天晚上,因为
第二天在大道鱼市旁边的同一地点,他另有约会。那人南义称他为“保
    险经纪人’。这就是我不能在东京等待威尼的原因。南义说就在那晚,否则免
谈。”
    “不坏嘛。这就是你能告诉我的一切?修正一下,这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一切?
油画是怎么回事,嗯?只是为了表明没有恶意?”
    “我已经说了!我不知道任何有关油画的事,索尼要我把它带去日本,交给威
尼,以10000 美元成交,除此以外,我一无所知。威尼没有出现,我便去了名古屋
找南义……”朱丽顿了顿,沮丧地望着海伦。“你说对了,这个故事听起来不堪一
击。”
    “我来说!首先,我被告知你受托赴东京送多米埃的一幅油画给威尼。
    接着,你告诉我你想把油画向南义展示,以证实你的诚意。南义坚持说应于此
时而非彼时,否则免谈,因为他与他的保险经纪人有约!于是你就让威尼一个人傻
乎乎地站在车站里,而他温热的小手里还攥着大把的钱。这就是原因。好一个盘根
错节的故事!还有关于你行李箱中失窃艺术品的可爱的目录问题。快清理一下吧,
朱丽。你与艺术品走私有何牵连?”
    “呃,我以后会详细告诉你。我不是在兜售任何失窃艺术品,从来也没有,信
不信由你。”
    “这就是你打算向我坦白的一切,嗯?”
    “太对了。”
    僵局。朱丽决然地望着海伦,海伦则浑然不得要领。
    “《艺术品追踪》是什么?”
    海伦出其不意地向朱丽扔出这么一句话。朱丽猛地从床上坐起,瞪着她。
    “什么……你说什么?你从哪儿弄来的?”
    “啊哈,太好啦!我们终于有些事情可以‘分享’了。你先说什么是《艺术品
追踪》,我再告诉你我是如何听说《艺术品追踪》的。公平吧?”
    “见鬼,海伦!别管我的事!我病着呢,你没听说啊?我还有轻微的心脏病。
别这样折磨我!”
    朱丽说着啜泣起来,别转脸面对着墙壁。海伦疑惑地盯牢她的后脑勺。
    她知道朱丽诡计多端,可此时她又确切无疑是个病人,从“宫外孕”的病痛中
康复过来非同儿戏。然而,在海伦以为即将挫败她的这个关键时刻,突然对她产生
恻隐之心……绝对不合时宜。再给她一次机会。
    “我猜你是不想听我说说我所知的《艺术品追踪》啰,那好……”
    “我当然想听,伙计!”朱丽转身面对海伦,她歪扭着的脸上泪眼婆娑,可声
音依然劲力十足。
    “你先说。”
    “噢,地狱!《艺术品追踪》是一个有关艺术方面的通讯录,艺术品、博物馆
藏的人工赝品和……诸如此类的东西,以收藏者为经营对象。它是私人机构,只对
富有鉴赏力的订购者们展开运作,你在你的邻家报摊上是寻不到它的。我对你说这
些是为了让你不再继续恐吓我。”
    “良好的开端,别毁了它!那机构由谁经营,在什么地方?快点,全吐出来吧,
你会感觉舒服一些。”海伦继续强调她的优势。
    “在拉斯维加斯,我的一个朋友成立的,我……我已经帮了你了,你别再来烦
我。”
    “索尼·伯克知不知道《艺术品追踪》的事以及你那位拉斯维加斯的朋友?愚
蠢的问题,他当然不知道。哦,我想你应该晓得铃木也向我问起过《艺术品追踪》。
他想搞清楚它代表什么,还有我对它的了解程度。我尽我所能告诉他——什么也没
说。要是说那恐怖的警官试图亲自追查《艺术品追踪》,我一点也不觉得惊奇。你
最好聪明点,让你的朋友知道这些。他听起来仿佛羞答答见不得人似的,也许他不
欣赏警察的关注吧。顺便问一句,他叫什么名字?”
    “鲍勃。”
    “多甜的名字!但愿名副其实。”
    “它是。”
    “就是鲍勃,嗯?”
    “是的,你这个刨根问底的巫婆,海伦。”
    “太对了,正像你这个澳洲佬说的。好好在你这痛苦的病榻上享受着吧,真可
怕!不过对你本人有利。事情是这样,假如你做得对的话,我可能站在你一边,只
是你还不懂如何行事。”未及朱丽插话,海伦接着说道:“好了,够了。现在,威
尼小伙子在哪里?到时候了,他和庆子该把你转移到他的房里去了,我想清理一下
我的房间。让我们开始干起来吧!”
                              38。案件存档
    铃木调查的谋杀案毫无进展。他的人显然热衷于对南义及其生活经历的挖掘,
但这并没有给铃木的侦破工作带来多少生机。一个被杀的死者,他的生活经历竟然
几乎一成不变,这是非同寻常的。“趣味园”酒吧及其客人的身份也被细心地追查。
南义是那里的常客,他与西方游客们在一起挥洒自如地用英语交谈的情景,人们至
今记忆犹新。然而,尚无任何迹象可以确定他的性爱倾向。令铃木厌恶的是,一切
工作仍旧是猜疑和推测,太肤浅,无法在千头万绪中对案件进行从容甄别和描绘。
    南义与黑社会的关系是铃木面临的又一问题。他本来可以把案件定性为黑社会
集团的内部谋杀,可是三个外国人的出现把一切搅得天翻地覆。他们的介入和草下
对他们的关注使检察官对自己的判断充满信心,他认为草下并未下令杀死南义。这
便要命地中断了铃木对于南义是否为草下下令所杀这种可能性的调查。当然,关于
草下的涉外关系,从线人嘴里也得到一些传闻和暗示。像这样的案件,总会有许多
传闻和暗示的。
    悬之未决的是那几个西方人和油画。如果说他们与凶手有牵连,那么有什么牵
连?从朱丽的雨伞里起获的油画已经占用了他大量时间,他疲于应付东京国际刑警
组织的各种电话,然而这对南义之死的调查毫无帮助。一旦那种类型的油画被证实
为失窃的艺术品,国际刑警组织便显示出浓厚的兴趣。
    铃木的判断得到证实,国际刑警组织的档案资料显示,油画确系法国艺术家奥
诺雷·多米埃的杰作,一年前曾在欧洲的一个画廊里展出。而个人拥有失窃艺术品
也已确定为犯罪,可是最后一位有名有姓的拥有者在哪里——就是说,是朱丽?可
她已从他的指缝间溜走了,正当他准备就油画一事讯问她时,她已经离开医院飞往
东京去了,而医生们说手术后才两天她是动不了的,但她却永远从他的鼻子底下消
失了。可笑的是,反诈骗科仍在不遗余力地盯住南义的办公室不放。铃木丝毫不感
到宽慰,反诈骗科的同行们的努力看来无法使任何人受到起诉。更令他烦恼的是,
东京警方也查不出朱丽的下落。自然啦,她在东京很可能有一位沆瀣一气的朋友,
艺术品偷窃集团的同谋,可能就像另一个外国女人——海伦。她被告知待在本地,
可能要接受讯问,可这一切也毫无意义。她帮助朱丽逃离医院,带她上了去东京的
火车。铃木的人在医院大门正对面的街道上监视着她们,跟踪她们穿过公园,上了
一辆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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