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源氏物语-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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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漠,从此便情断难续了。如此看来,无论何事,总应沉稳应对:丈夫做出令人怨尤的
事,直向他暗示自己已经知道;即使有可恨之处,亦应在言语中委婉表示而勿伤感情。
这样,丈夫对自己的爱情尚可能挽回。男子的负心往往全靠女子的态度来救治。但女子
倘若全不在意,任其放纵,即使丈夫因为暂时的自由而感谢妻子的大度,但采取这种态
度的女子,亦不免太过于轻率了吧?那时男子会如同未系之舟随波逐流,不思归宿,这
才是格外危险的。你说是不是如此?”
    头中将听得此言,连连点头,紧接着他的话说道:“如今有此等事情,男子的俊秀
和温柔为女子真心所爱,而男子有不可信赖的隐情,这就为难了。这时候女子自认问心
无愧,宽容丈夫的轻薄之举,以为丈夫必然回心转意。可结果未必真是如此。那么也就
只能如此:即使丈夫有违背自己的行为,女子除忍气吞声外也别无他法了。”话说到此,
他联想起自己的妹妹葵姬,便探视源氏公子;但见源氏公子闭目假寐,似不曾听见,心
中顿觉扫兴,容颜也显得快快不悦。
    这左马头于是作了裁判博士,大发议论。头中将想听到他优劣评判的结果,便热心
地怂恿。左马头便又接着说道:
    “请听我用别的事情作比吧:比如细木工人,靠自己的手艺造出各种器物。若是造
来用作临时玩赏的物品,其样式的选择就随心所欲,也没有什么定现。观赏玩耍的人,
都牵强附会,认为这是最时尚的匠心独运,便纷纷效仿,感到是富有趣味的。但倘若是
重要华贵的精细器物,且用来装饰庄严堂皇之处的,就必然有一定的格式,也就应当造
得尽善尽美,物尽其用,这样便非请教高明的巨匠不可了。他们的式样,普通工人毕竟
难以达到。
    “又如宫廷画院里的许多名画家,如要选出他们的水墨画稿来,一一比较鉴别,虽
一时难以比较优劣,但终于还是可以判断的。可是画的如果是大家所不曾见过的神仙之
境,或大海惊涛骇浪中的怪物,或中国深野荒山中的奇特猛兽,又或是都没见过的凶神
鬼怪等,那么这些凭空想像之物,作者尽可全凭想像捏造,只求别出心裁,达到惊心骇
目的效果即可,无须酷似实物,而观者也无从加以评说。但如果画的是世间常见的高山
流水,眼前的寻常巷陌,或熟悉可亲、活灵活现的景点,或者画的是平淡的远山远景,
林木葱茏、峰峦叠椅,近景中还搭配篱落花卉,异常巧妙。这时,名师的笔法显然技高
一筹,这也是普通画师所不可及的。
    “再如写字,并无精深修养,只是挥毫泼墨,大肆渲染,装点得锋芒毕露,神气活
现;粗略看来,实在是才气横溢、风韵流硒的宝墨。相反,具有真才实学的书法家,着
墨不多,锋芒也并不显露;但若将两者并列于一道,让人反复比较揣摩,则孰优孰劣也
是可以洞若观火的。
    “雕虫小技,尚且如此,更何况鉴定人心。依愚所见,凡逢场作戏的卖弄风情,故
作的温柔施施,都不足信赖。此刻我想讲讲自己的往事,虽是情爱之谈,也请各位奉屈
一听。”
    他说着此话,移坐向前,挨得近些。此时源氏公子也睁开眼睛,不再假寐了。头中
将两手撑住面颊,正对着左马头,神情专注,甚感兴趣。这情景颇似法师登坛宣讲教义,
教人看了觉得滑稽。但在此时,谈的人尽吐肺腑之情,已无隐讳之意。左马头于是讲道:
    “早些时,我的职位很是低微,遇着一个我所钟情的女子。此女相貌并不特别美丽。
年少重色,当时我并无娶此人为终身伴侣之意。我一面与她交往,一面又颇觉不能如意,
于是移情别处,问柳寻花,这女子便生出了嫉恨。我心中不悦,想:‘你气量宽大些才
好呢,如此小鸡肚肠,实在令人讨厌!’但有时又想:俄身份这般低微,渺乎小哉,这
女子并不因此看轻我,也真是难为了她!’所以我的行为检点起来,不再放浪形骸。”
    “她的能耐也真是不错:哪怕是不擅长之事,只要为了我,她都会颇为劳苦地去学,
去做。某些技能,尽管木是她的拿手好戏,仍很下功夫,不甘落于人后。凡事都尽心竭
力地照料我,也毫不违背我的心愿。她人虽好胜,但时时顺从我,态度也就日渐温柔了。
她惟恐自己貌不出众,而失去我的欢心,便勉力修饰;却又恐旁人看见,伤了郎君体面,
便处心积虑、时时退避。总之,无不刻意修饰自己。慢慢看惯了,觉得她的心地也真不
坏啊!惟有嫉妒一事,叫人不堪忍耐。”
    “我当时想:‘这个人如此柔顺,总是小心翼翼,害怕失去我的欢心。我如果对她
惩戒一番,威吓一番,她的嫉妒之腐也许会改掉吧。’实际上找的确已是忍无可忍。于
是又想:‘我若向她提出断绝交往,如果她真心钟情于我,则一定会幡然悔改,戒掉她
的恶癣吧。’我于是装得冷酷无情,不再理会她。她照例很生气,也十分怨恨。我对她
道:‘你如此固执,就算前世有缘,也只得恩断情绝,永不再见了。今朝与我诀别之后,
尽请吃你的无名之醋去吧。但我俩若想长久相守,那么我便是有些不是之处,你也该忍
耐宽容,不要加以计较。只要你改去你的嫉妒之心,我便真心爱你。日后我若高升、晋
爵,你便是第一夫人,异于凡俗之人了。’我如此这般自以为高明,因而得意忘形。岂
知这女子微微一笑,对我说道:‘你现在身微名贱,一事无成,要耐心等待你的发迹,
我一点也不觉得痛苦;但若要我忍受你的薄幸轻慢,等待你改悔,则日月悠长,渺茫无
期,而这正是我所最感痛苦的!与其如此,不如现在我们就诀别吧!’她的语气毫不让
步。我也愤怒起来,厉声说了许多愤激之言。这女子并不屈服,猛地拉过我的手,用力
一咬,竟咬伤一指。我大声叫痛,威吓她道:‘我的身体受此残害,从此不能参与交际,
前程被你白白断送了,面对世人我还有何脸面,只有入寺为僧了!今天就和你永别吧。’
我屈着受伤的手指走出门去,临行吟道:
    “屈指一年合欢日,
    难耐只因妒心深?今后你也毋须怨恨我了。’那女子听了,悲泣吟道:
    “数尽胸间无情恨,
    应是与君分手时。’虽然如此赠答,其实大家并不愿就此诀别,只是此后一段时间,
我不再与她通信,暂且四处游荡。”
    “此后,时值临时祭预演音乐那日深夜,忽然雨雪纷飞,花径风寒。众人从宫中退
出,各自回家。我左思右想,除了那女子的住处,已无家可归。借宿宫中,又太嫌乏味;
到另外一个装腔作势的女子那里去台夜,又难以得到温暖。于是忆起这个女子,不知道
她那事后有何感想,便决意前去一探。于是,我弹弹衣袖上的雪珠,信步前往。行至门
口,又犹豫起来,不好意思迈进门去。后来一想,雪夜造访,千般愁怨皆可解除了吧?
便毅然直入。里间灯火微明,一些软厚的日常衣服,烘在大熏笼上;帷屏撩起,似乎今
宵正在专候我的到来。我心中渐宽,自鸣得意起来。可她本人并不在,家中谁有几个侍
女。她们告诉我:叫小姐今晚在她父亲的住所宿夜。’原来自那以后,她并不曾吟过香
艳诗歌,也未写过言情书信,只是终回笼闭一室,默默无语。我觉得沮丧,心中想道:
难道她是有意叫我疏远她,才那样心生嫉妒的吗?然而又无确凿证据,自己也许是心情
不快而产生的猜疑之举吧?环视四周,替我精心预备的衣物,染色和缝纫都较以前更加
讲究,式样也较以前更为称心。可见诀别之后,她依旧钟情于我。现在虽不在家,却并
非定然已与我绝交。此日晚我始终没能见到她。事后我多次向她表明心迹,她也并不对
我疏远,有时即使躲避,却并非让我难以找到。她温和地对待我,从不使我难堪。有一
次,她对我道:‘你如果还像从前一样浮薄,确实使我无法忍受。但如果你已彻底改过,
安份守己,我便和你相处。’我想:话虽如此,她定然不肯与我断绝交往,我何不再惩
治一下。我对改过的事避而不答,且用盛气凌人之态予以回报。’不料这女子伤心绝望,
终于郁郁地死去了。我深感这种恶毒的游戏,是千万不可作的!”
    “现在想来,她真是一个可以依赖的贤妻。无论是琐碎的事或重大的事,同她商量,
她总有高明见解。讲到洗染,她的精细并不逊于装点秋林的女神立田姬;对于缝纫,她
的巧手也不低于银河岸边的织女姬。在这些方面她也真可谓全才啊!”
    说到此处,他哽咽难言,陷入对往事深深的追忆之中,心中也甚为伤感。头中将附
和道:
    “她的缝纫技术,姑且不论,你和她最好能像牛郎织女那样永结良缘。你那个本领
不亚于立田姬的人,实在不可多得啊!如同变幻无常的春花秋叶,倘若色彩与季节不合,
调和渲染又不得法,便无法让人欣赏,只会白白地枯死。更何况才艺兼具的女子,在这
世间实在很难求得啊!”他以此话来怂恿,使得左马头接着往下讲:
    “且说我还有一个相好的女子。这女子人品甚佳,心地也极为诚实,相貌也极富情
趣。作诗、写字、弹琴,样样俱会,手很巧,口齿也伶俐,这一切很容易看出来。我虽
经常宿在那嫉妒女子家里,有时偶尔也偷偷到这女子家过夜,觉得很是留恋。那嫉妒女
子死后,我一时竟不知所措。连悲哀痛惜,也觉枉然,便时常与这女子亲近。时日一久,
此人浮华轻薄处便显露无遗,教人看不惯,我觉得她难以使人信赖,遂逐渐疏远她。这
期间她也似乎另有所爱。”
    “十月的一个夜晚,月明风清,我从官中退出来时,有一个殿上的人招呼我,要搭
我的车子同行。此时我正想到大纳言家去宿夜,这贵族说:‘今晚有一个女子在等候我,
倘是不去,心里又觉得很是难受。’我便和他同车出发。正好我那个女子的家在我们所
要经过的路上。车子到了她家门口,我从土墙缺口处往庭中一望,一池碧水,映着月影,
波光翩湘,清幽可爱。过门不久,岂不辜负这大好月色?谁知这贵族也正好在这儿下车,
我只好不露声色,偷偷跟着下车。他大约正是与这女子有约,得意扬扬地走进去,在门
旁廊沿上坐下来。暂时赏玩月色。庭中残菊经霜,颜色斑剥,夜风习习,红叶散乱,颇
有诗情画意。这贵族从怀中取出一支短笛,放在唇边吹奏起来,笛声在夜空宛转回荡,
格外凄清。接着又随口唱起催马乐来:‘树影尽垂爱,池水亦清澄……’与此回应,室
内竞发出美妙的和琴声,也许是先就把弦音调好了吧?和着歌声,珠落玉盘般弹出,演
艺确实不凡!这曲调在女子手上流淌而出,隔帘听来,如闻仙乐,与笼罩在月光下委婉
的景色十分相应。这贵族大为感动,走到帘前,说了些令人不悦的话:‘庭中满地皆是
红叶,全无来人足迹啊!’遂折了一枝菊花,吟颂道:
    “菊艳香困琴声起,
    郎君情深方肯留。多有打扰。’接着又道:‘百听不厌之人来了,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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