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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太尉新传-第2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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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赵佶忍俊不禁,最后不觉大笑,“朕好好地问你。你反而这样和朕开玩笑。朕知道你一向谨慎,于朝政上从不插嘴,但是,朕还是想问你,你以为朝中如今有谁是奸臣?换句话来说,那些废弃朕父皇神宗皇帝政令的元祐老臣,就真的都是奸臣么?”
事关朝廷大计。再加上又提到元祐两个字,郑瑕不由脸色煞白。再也不敢轻易作答。要知道,当初宣仁太后固然能够以母改子,向太后也可以稍稍用元祐臣子,可赵佶却万万不能够。身为子嗣者妄改父辈之法,这是莫大的罪责。这也是赵佶明知那些元祐臣子可用却不能用的一大缘由。可是,即便她都知道,又怎么能够明言?
沉默良久,她方才强颜笑道:“圣上这不是为难臣妾么?如今朝廷中地重臣都是圣上一个个亲手简拔上来的,想要竭力报圣恩尚且来不及,又怎么会是奸臣?至于那些元祐老臣,臣妾万万不敢置评。臣妾只知道,圣上有圣上的难处,他们有他们的政见,仅此而已。”
“好一个仅此而已!”赵佶翻过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面前那张精致的脸蛋,许久才露出了一丝微笑,“你还是说出了实话,朕身为人子,有些事情是迫不得已的。”
次日清晨,郑瑕一觉醒来时方才发觉赵佶已经离去,不免在床上又多躺了一会。赵佶地每一句话都有其用意,倘若不是有人撺掇,又怎么会突然提起元祐老臣的事情?思来想去,她突然想到了高俅身上,脸色不由大变。谁都知道这位如今的天子信臣曾经出自苏门,难道是他想要重新行新旧并济之举?忆及此事,她连忙坐直了身子,匆匆唤来两个宫人替自己梳洗完毕,便立刻遣了一个心腹内侍去高府请伊容。
受召入宫的伊容和郑瑕相对而坐,眉头紧蹙成了一团:“复元祐故臣官职?我没有听高郎说起过啊!”
“你能确定真不是高相提出来的?”郑瑕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但仍旧觉得有些不放心。“我昨夜听圣上的口气,应该不是空穴来风。你该知道,如今朝中几乎都是新党中人,几个台谏虽然都是忠直之士,但毕竟不能说就是完全偏向于元祐的。如果说蔡相等人还能够稍稍容忍一下那些有弹劾之力的台谏,对于元祐旧臣的回归,他们绝对不会放任。”
看到昔日闺中密友如此焦虑,伊容怎会不知道事情轻重,不禁绞尽脑汁地回想了起来。良久,她还是摇了摇头:“肯定不是高郎,虽说我们这些女人等闲不管外务,但是这些大事他都会预先知会我们一声,免得因为蒙在鼓里而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再说,高郎和蔡相还是姻亲,这一层关系正好可以维持朝堂稳定,如今正是西北用兵地时节,他决不会希望出现变数。再说了,圣上早已下旨将一众元祐旧臣重新安置,像东坡居士便因为高郎的缘故而回京休养,高郎怎么可能如此不智?建中靖国时只用了少数几个元祐臣子,朝中便风波不断,谁都知道,新旧之间是不可能共处的。”
郑瑕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照此看来,是有别人从中进言,可那人究竟是谁呢?”
“不管怎样,我还是要谢谢你。”伊容伸手拉住了郑瑕的手,很是诚恳地道,“不过,妹妹,我知道你这些天一直强作欢容,但是,千万不要什么事情都搁在心里,没人的时候不妨自己放松一些。锦儿最近虽然宠眷不再,但悲伤一阵之后,恢复也能快些。你如今这个样子,对于身体并没有什么好处。”
两人谈话的时候,从来都没有宫人内侍在场,因此郑瑕的眼圈当下就红了,整个人也不由颤抖了起来,但是却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她便用手帕擦去了眼角地点点水光,若无其事地笑道:“姐姐放心,左右都是如此,我明白的。”
伊容心中暗叹,又闲聊了一阵便离宫而去。比起郑瑕地顾虑来,她更担心的反而是赵佶突然问忠奸两个字的用意。要知道,如今政事堂并无擅权之举,莫不是有人在背后暗中指摘,抑或是高俅的位子已经被人窥伺了?
“停车!”
马车在大街上嘎然而止,驾车的车夫疑惑不已,连忙问道:“姑娘可是准备去别处?”
“不急着回去,先去苏学士府!”
虽然苏轼早已不是学士,但时下街头坊间众人但凡提起苏轼,必定以学士称之,所谓地苏学士府也就成了惯例的称呼。那高府车夫本就是一直跟着伊容的人,不知去过多少次苏府,闻言也不加劝阻,一甩马鞭便绕上了另一条路。
伊容一进苏府厅堂,苏过妻子许氏闻讯便匆匆迎了出来。两相厮见之后,许氏便照例引着伊容去见苏轼,口中却不免为自己的丈夫抱屈了几句。苏轼虽然已经回京,但苏过却由于父亲的缘故而久久不得任官,只是虚有一个承务郎的虚名。听到这几句话,伊容不禁陡地生出几许警觉,莫非,正是有人利用了元祐旧人的这一心理么?
“老师!”
见苏轼斜倚在榻上,伊容连忙侧身行礼,上前问了几句近况之后,不免露出了踌躇的表情。苏轼见状立刻领会了其意,挥手将家人都屏退了,只留了儿子苏过一人,这才微笑着问道:“怎么,是伯章有事要说?”
伊容沉吟片刻,便将自己刚刚听到的话照原样转述了一遍,末了才解释道:“老师,我原本不该拿这些事情来让您忧心。若是他亲自进言,便是考虑到了情势允许,自然是好事。可若是事情有旁人提出来,那就不一样了。”
“我明白。”苏轼缓缓闭上了眼睛,待再度睁开时,目光中已经闪现出一种不同寻常的睿智。
“我虽赞成改革,但并不完全赞同熙丰新政,后来又因种种缘故不容于旧党中人,自然知道两党之间没有什么中路可走,所谓的兼容并蓄不过是一句空话。即便圣上有心从中转圜,建中靖国的时候也曾经试行过,结果也并不见好。其实,我已经老了,就算圣上肯用我,我也未必能够在别人的钳制下有什么作为。只不过,像叔党这样的年轻人荒废了未免可惜。元祐旧臣足有数百,若是因此缘故而让他们的子弟都不能用于朝廷,未免也太过分了。也许,这才是有人鼓动进言的真正原因。”
第二部 经略 第七卷 都堂新贵 第三十章 忧困境同舟共济
“老师真的这么说?”
听到伊容的转述,高俅不由紧紧皱起了眉头。他对于新旧并没有多少执著,所以对熙丰元祐乃至绍圣元符年间那种酷烈的党争相当敏感。在他看来,宋朝士大夫原本还算是尚可的操守,便是在新旧之争的情势下完全败坏,原本只是政见的分歧,最后完全变成了互相攻击,只要一沾着新旧的边就斗得不可开交,白白浪费了宝贵的国力。
“怪不得前些日子还有人提出要列元祐党籍,并拘管所有元祐党人的家属子弟,原来竟是这么一个由来。”此时此刻,他第一次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要是事情真的是蔡京手笔,那就算得上是其执政以来最大的一次清算了。而倘若不是,那反而更加可虑,毕竟,站在蔡京的立场,对于此事应该是乐见其成的,推波助澜的可能反而更大。沉默良久,他最终转头说道:“伊容,最近你最好少进宫,此事另有蹊跷,郑氏刚刚进封淑妃,她那边目标太大了,对你和她都不好。”
伊容脸色数变,最后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但心中却不无忐忑。她似乎看到,一场席卷朝堂的风暴似乎正在酝酿之中。
这一日夜晚,一个灰衣人影匆匆闪入了高府后门,而后在一个家人的陪同下径直来到了高俅的书房。落座之后,他方才解开了半掩其面的头巾,露出了自己的脸孔,正是曲风。他连水都来不及喝一口就匆匆说道:“今天午后,御史中丞钱遹上了奏疏,上头说元祐旧臣变神宗之法,是为不忠不义。应该开列元祐党籍昭告天下,并建议编管其家属,宗室子弟不得和元祐党人通婚等等。圣上与此不置可否,应该是觉得太过苛严。不过……”说到这里,他突然觉得口干舌燥,连忙拿起旁边的茶盏润了润嗓子。
听见不过两个字,高俅顿觉心中一跳,连忙问道:“不过什么?”
“尚书右丞张相公的折子也在这个时候送到了,上头竟然……竟然说元祐党人即便有罪,其子女未必有罪。朝廷既然已经开赦了大部分元祐党人,则不应该以出身限制其子弟入仕,而且政不分新旧的话是圣上曾经向天下人宣布过的,不应该……”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张天觉说地话?他不是最最坚定的新党中人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醒觉过来!”
高俅霍地站了起来。脸上尽是惊愕。确实,如今虽号崇宁,但赵佶的宗旨就是政不分新旧,人只论贤德,但是,在选拔进士的时候用这一条并不代表着就能完全赦免那些元祐臣子,毕竟,那些人“毁谤”的是赵佶的父亲神宗皇帝的法度。无论是从皇位的正统性和子继父业的角度来看,赵佶都不能在即位只有三四年的时候恢复这些人地名誉和地位。最最重要的是,那个口无遮拦肆无忌惮的张商英。会突然倒回去帮元祐故臣?
如今的尚书右丞张商英不仅仅是新政的坚决拥护者,当初他曾经因元祐时那些掌握大权的官员不用自己,而在哲宗亲政之后极力攻击,甚至伙同内侍试图追废宣仁太后。除此之外,此人还在章惇等人上台后说什么“愿陛下无忘元祐时,章惇无忘汝州时,安焘无忘许昌时。李清臣、曾布无忘河阳时”,以这些人在元祐时地恶劣处境来激起他们的怨恨。从这些方面看来。张商英与元祐旧党之间有着难以磨灭的仇恨,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上这样的奏折。
“高相说得没错,圣上看了之后勃然大怒,随后便命人去查档。几次复核下来,结果发现笔迹虽然极其相似。但奏折似乎并非张相公所写。为此,圣上甚至召见了张相公,张相公在看完奏折后当即顿首明志,说自己绝对不可能写这样的奏折。如今,圣上已经下旨命皇城司暗查,我也是晚间方才偷空跑出来给高相你报信。此事非同小可,圣上必定会召集政事堂中人合议,另外,张相公已经在圣上面前因此事请辞了。”
“这一次真的多亏你了。”高俅向曲风点了点头,心中着实感激,“既然知道事情原委,我便能够预先考虑对策,至少容易应付过去。”
同一时间,蔡府之内也发生了同样的一幕,只不过前来通风报信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年长内侍,送上了一封密函便匆匆走了。
“这真是我大宋朝开国以来最大的笑话!”
蔡京趁夜叫来了叶梦得,把密函扔给他便冷笑了一声道:“除非他张商英疯了,否则绝对不可能做这样地事情。栽赃陷害也得看人,那个下黑手的人还真是目光短浅,莫非他真以为圣上是那么容易激怒的么?”
“恩相真的以为这封奏疏的目的只在于激怒圣上?”
叶梦得一目十行地看完了整封密函,只沉吟片刻便张口问道:“圣上虽(看不清),却只是不用元祐旧臣,其他的并不照搬熙丰新政。钱遹虽然因为弹劾曾布、赵挺之,并请立崇恩宫太后而晋升御史中丞,但在此事上却大大愚蠢。圣上不立元祐党籍,除了昭示自己地立场之外,也是担心臣子利用这个构陷同僚,任意指斥别人为元祐旧党。他偏偏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敢说后头无人指使?而张商英的奏疏偏偏在这个时候送上,其中会没有玄机?恩相,并非学生妄自揣测,恐怕,是有人从先前地邹浩一案中看到了甜头,想要故技重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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