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漕运码头-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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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全说:“我后来也听说了铁麟大人的许多事情,我知道我错怪了他,可是水泼出去了,话说出去了,怎么也找补不回来啦。”
    周三爷说:“怎么会找补不回来呢?你错了就错了,低头承认就是了。你说人家‘没脸’,自个儿也别梗着脖子顾脸面吧。”
    顾全说:“我倒不是顾脸面,负荆请罪我都可以干,就怕人家不领我这份情。人家是朝廷的二品大员,我算什么?一介书生,草民百姓而已。”
    周三爷说:“据我所知,铁麟大人可不是那小肚鸡肠的人。这事我看好办,你不是那张像没给他画完吗?给他规规矩矩地画张像,让夏雨轩带着你送过去就行了。夏雨轩看见你将功补过,也不会难为你的。”
    顾全低头想了想,觉得周三爷说的也不失为一个补救的办法,只是一时还拿不定主意,不好说什么。
    这时候,蔺大鼻子风风火火地进来了。这位蔺大鼻子是青帮的联络官,就是当初铁麟跟金汝林寻找洋人传教士丢失的那只皮箱时,在古城小角落酒馆见到的那个跟小伙计‘挂牌子’的人。顾全不知道他叫什么,只知道他绰号叫蔺大鼻子。蔺大鼻子看来很兴奋,伏在周三爷耳边说了一句什么,周三爷也兴奋得叫起来:“真的?在哪儿?”
    蔺大鼻子说:“在济宁卫的老堂船上。”
    周三爷高声说:“顾先生,燕儿,你们听着,我答应你们的事情做成了,那个害得燕儿家破人亡的谢大麻子抓到了。”
    顾全和燕儿一听,又高兴又激动,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突然,燕儿咚的一声给周三爷跪下了,哭着说:“三爷……恩人啊……”
    周三爷急忙把燕儿拉起来,抱在怀里,安慰着说:“燕儿,别这样,我早就该问问你,这都是我的大意,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现在抓到那个王八蛋,已经让他多活了那么长时间,太便宜他了。”
    顾全也激动地说:“三爷,我是个书生,百无一用是书生,平时连只小鸡子都不敢杀,这次您一定要让我亲手宰了那王八蛋。”
    燕儿伏在周三爷的肩头上哭叫着:“爸啊……妈啊……周三爷给您报仇了……燕儿给您报仇……”
    蔺大鼻子又悄悄地对周三爷说:“三爷,那小子是门槛里的人。”
    周三爷一愣,问:“什么辈分的?”
    蔺大鼻子说:“是‘通’字辈的。”
    周三爷说:“哼,是我重孙子辈的,好啊,那就实行家法。”
    蔺大鼻子说:“那我先去准备一下,您什么时候过去?”
    周三爷说:“你跟济宁卫的老堂说一声,选好了设香堂的时辰,我收拾收拾就去。”
    铁麟已经坐在了大光楼下,犹如坐在仓场总督的大堂上一般神威凛凛。前面黑鸦鸦站满了人。没有一点儿声息,数百人的广场上居然静得听得见人们的喘息声。
    铁麟的脸依然像天空一样阴沉?人,大胆一点儿的官员偷偷看他一眼,而绝大多数人都老老实实地低着头。大祸临头的时候,每一个人都是想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谁也不会没事惹事的。
    夏雨轩注意到,陈天伦和甘戎从远处跑来了。两个人都神情慌乱,气喘吁吁。
    铁麟朝人群里扫了一眼,威严地喊道:“户部坐粮厅厅丞金简!”
    金简急忙上前,弯腰施礼:“下官在。”
    铁麟命令说:“宣读圣谕。”
    金简挺直了腰板,高声宣布:“现在宣读皇上圣谕——”
    唿啦啦大光楼前跪下了一大片官员,有些不是官员的平头百姓看见这阵势也都不自觉地跪了下来。
    金简高声宣读着:“查大通桥掺假漕粮12365石,均系坐粮厅所收,令仓场总督铁麟严查此案,限10日内侦破,并严罚重判营私舞弊、违纲乱法之徒。无论何人一律严惩不贷……”
    金简宣读完皇上圣谕,人们唿啦啦从地上爬起来,依然战战兢兢地等候着事态的发展。
    铁麟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似乎满腔的怒火就要从胸膛里喷射出来。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是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的。自从他担任仓场总督以来,便将严守收兑关口作为革除漕弊的主要措施之一。为了实施这个有力的措施,他大胆地启用陈天伦为“盈”字号军粮经纪,跟坐粮厅明争暗斗,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心血。可是最终事情还是出在收兑假粮上面。而且收假一案,不是在土石两坝上发现的,而是在大通桥被查出来的。大通桥是漕粮进京入仓的最后一道防线,检查非常严格。更让他受不了的是,大通桥查出掺假漕粮以后,没有报告坐粮厅,也没有报告他这个仓场总督,而是直接禀报了皇上。这不是直接给他上眼药,往他的屁眼儿里插棒棰吗?皇上的圣谕又如此严厉,可见朝廷对他铁麟的态度了……
    听说大光楼前出了事,陈日修连衣服都没有穿好就风风火火地跑来了。跟在他后面的是他的侄子陈小虎,陈小虎本来租了匹马让他骑着来,他等不及了,甩开两条腿就瘸拉瘸拉地往前跑,倒是陈小虎骑着马在后面紧追着。陈日修见大光楼前黑鸦鸦挤满了人,立刻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儿下面,慌慌张张地往人群里面挤着。
    他想找陈天伦,他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儿子。两年以来,儿子担任“盈”字号军粮经纪虽说是屡受上司表彰,可他依然是终日提心吊胆。他知道漕运码头上的水有多深,也知道漕运码头上暗布着多少陷阱。陈天伦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害你的不是虎,不是狼,而是蛇蝎毛虫,是蚊子跳蚤臭虫,让你躲无可躲,防不胜防。这个道理他不知道跟陈天伦讲过多少次,陈天伦表面上点头逢和,心里却根本就没有当回事。
    陈天伦没有找到,夏雨轩却从前面的人群里出来了。陈日修发现夏雨轩的脸色很不好,便担忧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夏雨轩说:“大通桥查出了掺假漕粮,皇上发了雷霆之怒,限期查处。”
    陈日修马上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跟天伦有关系吗?”
    夏雨轩说:“现在还很难说,我也不清楚,铁麟大人正在大发雷霆。”
    陈日修问:“天伦在哪儿?”
    这一问,把夏雨轩的火气勾出来了。你儿子在哪儿?你儿子跟仓场总督的女儿在一起鬼混!亏他还是个读书人,还是国子监的贡生,一点儿礼义廉耻都不讲了……夏雨轩这些话只是在肚子里翻了一个滚儿,却无论如何说不出来。他见陈日修那一副惶恐不安的样子,心里也担忧起来。跟陈天伦怎么会没关系呢?至少他是“盈”字号军粮经纪,是100名军粮经纪的头儿,任何一个军粮经纪收兑了假粮,他都无法逃脱干系。
    正在这时候,他突然发现两个姑娘正在往人群里挤着。他心里一震,是自己的女儿雪儿和丫环红红。他刚刚压下去的怒气又轰地涌了上来,甩下陈日修,急忙朝人群里奔去。陈日修不知道夏雨轩去干什么,也紧跟着他朝前走着。
    夏雨轩怒气冲冲地抓住雪儿,把她拖出了人群,红红吓得脸都白了,一个劲儿地说:“老爷……老爷……您别生气,是我不好,我不该……”
    雪儿被父亲当众拉了出来,也觉得受了巨大的屈辱,小脸蛋儿憋得通红,眼睛里噙满了泪水。
    夏雨轩暴怒地说:“我不是告诉你快点儿回去吗?你怎这么不听话?”
    雪儿委屈地说:“我……我听说……我不放心……”
    夏雨轩说:“碍你什么事了?这里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日修见了,觉得夏雨轩对自己的女儿管教得太严厉了,有点儿过分,便替雪儿辩解说:“雪儿也是担心天伦,跟我一样……”
    夏雨轩积压了许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冲着女儿嚷道:“我告诉你,陈天伦跟你没关系,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你快给我回去!”
    夏雨轩说完,扔下了雪儿,也扔下了陈日修,独自朝大光楼前面走去了。
    雪儿傻了,长了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父亲对自己这么凶,她是父母的独生女儿,父母对她一贯娇惯疼爱,从来没跟她发过脾气,更没有用这么难看的脸色跟她说过话。父亲今天是怎么了?他为什么说陈天伦跟我没有关系呢?还一点儿关系也没有?难道父亲改变了主意,不同意把她嫁给陈天伦了?刚才红红跟她说父亲不让她再理睬陈天伦的时候,她还没有多想。她只是想,作为一个女孩儿,应该规规矩矩地呆在家里,父亲肯定是不喜欢她到处乱跑才生的气。没想到,父亲又亲口对她说不许理睬陈天伦……陈天伦到底怎么了?
    陈日修也傻了,夏雨轩怎么说出了这么难听的话呢?这话是说给雪儿的,可分明也是让他听的。陈天伦怎么了?就算陈天伦犯了罪,你也不应该这么快就把自己摘得这么干净呀。夏雨轩不应该是这种翻脸无情的人啊。他们十几年的交情了,难道遇上这么点儿磕碰就义断情绝了?陈日修很伤心,也很气愤,更为陈天伦担心。一种非常复杂的感情使陈日修茫然失措,心里空空荡荡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夏雪儿哭着问:“陈伯伯,我爸爸是怎么了?天伦哥出了什么事?”
第三卷 铁牛沉河愈陷深 第八十八章  充军
    陈日修看见夏雪儿那副伤心委屈的样子,只是喃喃地说:“怎么了?是啊……怎么了?到底是怎么了?”
    大光楼前,铁麟暴怒的叫喊声把所有的人都震动了:“传‘盈’字号军粮经纪陈天伦!”
    陈天伦立刻上前:“大人,卑职在。”
    铁麟啪的一拍惊堂木:“陈天伦,你可知罪?”
    陈天伦说:“卑职有罪。”
    铁麟问:“这么说,大通桥查出的这批掺假的漕粮是你收兑的了?”
    陈天伦说:“请大人明察,这批漕粮实在不是卑职收兑的。”
    铁麟喝道:“你还想狡辩,抬上来!”
    几个衙役抬上来一大摞装漕粮的麻袋,每一个麻袋上都画着一种独特的密符。
    陈天伦看着麻袋上的符号,立刻觉得头晕目眩,险些栽倒在地。
    铁麟拍案嚷着:“陈天伦,你好好瞧瞧,这是谁的密符?”
    陈天伦说:“确实是‘盈’字号密符。”
    铁麟问:“那这漕粮是不是你收兑的?”
    陈天伦说:“不……不是。”
    铁麟问:“不是你收兑的漕粮,为什么这上面画着‘盈’字号密符?”
    陈天伦无言以对了。
    铁麟又高声喝道:“大胆陈天伦,还不快跪下?”
    陈天伦咕咚一声跪在了地上。
    铁麟离开了案桌,走到陈天伦面前,痛心疾首地说:“陈天伦啊陈天伦,你可太让本官失望了。我见你年轻气盛,血气方刚,又有一片拳拳报国之心,建功立业之志,破格提拔你为‘盈’字号军粮经纪,万万想不到你居然也经受不住真金白银的诱惑,干出了这扰乱朝纲伤天害理之事。你伤了老夫的心事小,毁了自己的前程实在可惜啊……”
    陈天伦跪在地上,一声不响,静静地听着铁麟教训。
    站在人群外面的陈日修浑身发抖,嘴唇发青,眼看就要倒了下去。
    夏雪儿和红红紧紧地搀扶住了他。
    陈日修像遭受着霹雳一样地挣扎着,绝望地说:“这……这……怎么可能呢……”
    夏雪儿也惊吓得瑟瑟发抖,她努力镇静着自己,对陈日修说:“不……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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