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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道天心-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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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吃……”
  一声轻笑,起自湖心亭上。
  这声轻笑的声音,虽然十分细微,然而在四野寂静万籁无声的夜里,却十分清楚。
  况且,司马玠与诸葛兰耳目之聪,超过常人多多,更加惊异。
  诸葛兰吆喝道:“什么人?”
  湖心亭中,极为细微地道:“不知羞耻,大好湖山,被你污染了,还要问我是什么人?”
  那人像是自言自语,但是,每一个字都传到对岸来。
  月光下,但见湖心亭上,不知何时,站着一个身着杏黄宫装的少女。水烟茫茫,看不清那少女的面目,但从她身材上打量,可算十分窈窕,料着也不会是丑陋的人。
  司马玠低声道:“兰妹妹!此人不可轻视!”
  诸葛兰道:“你认识?”
  司马玠摇摇头,表示不认识,口中却道:“她何时来的,我们茫然不知,足见她的功力修为,不在你我之下!”
  诸葛兰心高气傲,最喜斗斗高手,闻言不由轻笑一声道:“伸量伸量,自见分晓!”
  她说着,高声道:“哪一路的高人,这湖水是你的,还是这湖心亭是你的?”
  亭上的黄衣女子鼻孔中一哼道:“既轻佻又泼辣!”
  这六个字如同六把刀,诸葛兰出道以来,何曾受过这等评论轻视,不由大怒道:“出口伤人!就不算污染了太好湖山?”
  黄衣女子也不饶人的提高了嗓门道:“我不像你在这儿打情骂俏!丢尽了天下女性的脸啊!”
  这句话更加严重的刺伤了诸葛兰的自尊。
  她弯腰拾起地上的竹剑,朗声道:“不要斗嘴!过来!”
  黄衣女子分明也不示弱,她道:“过来何妨!”
  口中说着,一式“乳燕剪帘”平着水面穿身而至,纹风不惊的落在草坪的一端。
  诸葛兰仗剑迎了上去,娇叱道:“凭你这三脚猫也敢出口伤人!”
  此刻——两下对面,但见那黄衣女子,年约二十三四光景,柳眉杏眼,粉面桃腮,樱唇一点血红发亮,一头青丝光可鉴人,梳着一个风巢髻,风情楚楚,十分动人。
  天生的一个美人胚子。
  那黄衣女子的一双俊眼,也盯在诸葛兰的脸上,目中充满了惊奇之色。
  半晌,才莺喉乍转道:“你是男是女?”
  原来,诸葛兰是一身男装,难怪那黄衣女子要有此一问了。
  诸葛兰竹剑一横怒道:“你管不着!”
  第二十六章  桃木神剑
  谁知,那黄衣女子的目光一转,又移到诸葛兰手中的竹剑之上,比先前更加惊讶地娇叱道:“竹剑夫人是你何人?”
  诸葛兰没好气地喝道:“你知道的不少,先报上名来!”
  黄衣女子冷冷微笑,并不回答,只道:“要问姑娘我的名讳吗?”
  诸葛兰见她冷峻异常,一双眼似乎充满了愤怒,不由道:“人人有名,树树有影,难道你没名没姓?”
  黄衣女子朗声道:“有!”
  语出,探臂扬手,突的由袖口里亮出一柄十分奇特的“剑”来!
  那柄剑,长仅尺余,厚约三分,剑身剑柄不分,一样的焦黄。
  敢情是一把木剑。
  那黄衣女子横剑当胸,冷笑道:“见过吗?”
  诸葛兰奇怪地摇头道:“这就是你的名字?”
  黄衣女子朗声而笑,道:“哈哈哈!难道‘竹剑夫人’没有交代你,想不到你既然敢用竹剑,却认不得‘桃木神剑’!
  忒也的笑话了!哈哈哈!“
  话完,又轻视的打了个哈哈!
  诸葛兰不由心中一震,私忖:桃木神剑?“桃木剑”尚晓云,据“竹剑夫人”说,不是早已死去两年了吗?为何……
  想着,不由正色道:“原来你是‘桃木剑’尚前辈尚……”
  那黄衣女子冷声道:“哼!不要瞎胡猜了,告诉你吧!姑娘我就是‘桃木剑’的传人,傅书香,尚晓云正是恩师!”
  诸葛兰道:“我知道你不是尚晓云,因为你的年龄不对!”
  黄衣女子脸色一沉道:“少扯闲话,亮招!”
  口中喝着,脚下横跨一步,不丁不八,桃木剑已交到右手,抱元守一,待机欲发。
  诸葛兰淡淡一笑道:“怎么?要动手较量较量?”
  黄衣女子傅书香朗声道:“这是规矩,也是先师的遗命,竹木二剑不能并存!”
  诸葛兰道:“为什么?”
  傅书香道:“没有理由,先师的遗命!”
  诸葛兰不由摇头道:“傅姑娘,这是上一辈的一时意气之争,并没有什么必然要拼命较量一个长短的道理!”
  傅书香娇叱道:“废话!江湖上讲究的是一个‘前传后效’,管他理由不理由!”
  诸葛兰笑道:“好的当然是让它流传,没有意义的事,又何必一定要墨守成规!”
  傅书香傲慢地道:“谁也不能欺师灭祖!”
  诸葛兰因见这位“桃木剑”的传人傅书香,生就一付美人胚子的面孔,又是一脸的正气,再由眼神上看,功力修为,也不是庸庸之辈。
  因此,她有“惺惺相惜”之感,出自内心的不愿与她较量。
  同时,她与“玉金刚”司马玠的事还没有“了”。
  所以,她微微一笑,低沉沉地道:“傅姑娘,我们有杀父之仇?还是有灭门之恨?”
  傅书香道:“没有!”
  诸葛兰紧接着道:“是呀,无恨无仇!何苦来哉!”
  傅书香道:“可是!师……”
  诸葛兰忙接着道:“上一代,她们也不过是偶然的意气之争,彼此闹成僵局,谁也不愿软口示弱,其实,谁的心里也觉着是一场无谓的烦恼,多余之举。”
  傅书香朗声道:“可是,他们较量了二十多年!”
  诸葛兰一笑道:“哦!不错!你可知道,她们除了意气用事之外,还有一个最大的原因吗?”
  傅书香觉着诸葛兰言谈话语之间,有一股吸引人的意味,条理清晰,冷静亲切的感觉。
  因此,心气已平和不少,道:“什么原因?”
  诸葛兰红着双颊道:“她们是为了爱情纠纷,说一句俗语,也就是争风吃醋呀!”
  傅书香也不由脸上发红道:“啐!一派胡说八道!”
  诸葛兰笑道:“你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我问你,你师父只告诉你她们木竹二剑比拼了二十几年,还告诉你另外有一位名叫……”
  傅书香忙道:“天马行空岳震天,我当然知道!”
  诸葛兰笑道:“对了!‘竹剑夫人’梅芳,与令师‘桃木剑’尚晓云,就是为了‘天马行空’岳震天!”
  傅书香面色一沉,娇叱道:“不要牵强附会!”
  诸葛兰忙道:“牵强附会,绝对不是,喏!现在有一个‘天马行空’在这儿!”
  她是要把司马玠也拉进这场奇妙的漩涡里来。
  因此,她口中说着,回头对司马玠立身之处招手瞧去。
  不料——哪有“玉金刚”司马玠,却悄无声息的站着一个面黄削瘦的“病金刚”焦健。
  焦健此时,面露微笑,微微颔首。
  诸葛兰气得脸色铁青,手中竹剑一震,跨步喝道:“司马玠,我剥下你这张骗人的皮来!”
  娇叱声中,剑招凌厉无俦,直点“病金刚”的中庭大穴!
  这一招来得突然,出势之猛,令人咋舌。
  “病金刚”惊呼一声:“哎呀,姑娘!你?”
  喊叫声中,振腕上划,手中的钢骨摺扇……
  他举起摺扇要化剑招,不由朗声一笑,一个“倒转回轮”
  霍地退后丈余,躲过剑招,对着自己手中的钢骨摺扇大笑道:“坏就坏在这柄扇子上,露出我的马脚来了。”
  “病金刚”一抓自己的脸,揭去面具。原来,哪里是“病金刚”焦健,分明是气宇昂藏,玉面俊美的“玉金刚‘’司马玠。 诸葛兰这才对傅书香道:”喏!这位是‘天马行空’岳震天的继承人,你傅姑娘有兴致,也可以找他!“
  傅书香先前远远看见司马玠,有月色迷蒙中,无法分出俊丑。
  等到司马玠套上面具,她并不奇怪。
  此刻,见司马玠忽然由面黄肌瘦的“病金刚”眨眼之下变成了玉树临风的“玉金刚”,不由大惑不解,微微发呆。
  因此,她一时望着司马玠凝神而视,忘了回答诸葛兰的话。
  诸葛兰眼见傅书香看着司马玠发呆,心中不知怎的,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她轻言细语地道:“傅姑娘!怎么啦!怎么不要他亮招呀!”
  傅书香犹自未觉,凝视如故。
  司马玠被她看得不大自然,拱手道:“傅姑娘!”
  傅书香如梦初醒,幽然道:“你是……”
  司马玠笑道:“在下司马玠!”
  诸葛兰道:“你可以向他叫阵!”
  不料傅书香回眸一笑道:“为什么?”
  诸葛兰奇怪地道:“难道你没有‘师尊的遗命’?”
  傅书香竟摇摇头道:“没有!”
  诸葛兰怫然不??,问道:“你师父没说出较量了二十几年的事不成?”
  傅书香道:“有呀!”
  诸葛兰道:“梅芳、岳震天、尚晓云,三角缠斗了二十几年,你为何只拿师门遗命来逼我,却不逼他!”
  傅书香却道:“先师只告诉我‘竹木剑不并存’!”
  诸葛兰更加生气地道:“对于天马行空那把扇子呢?”
  谁知傅书香淡然地道:“师父也说过比了二十几年!”
  诸葛兰大声道:“既然如此,你见了那扇子为何不叫阵以分高低?”
  傅书香道:“先师也说过与岳震天是彼此以武会友砥励功夫!”
  诸葛兰没好气地道:“如此说,你今天是认定我了。”
  傅书香爽快地点头道:“认定那柄竹剑了!”
  诸葛兰道:“好!我就奉陪你!请!”
  “请”字出口,人已一个箭步闪出丈外,手中竹剑一领,左手剑诀微扬,立桩待敌。
  傅书香却不动手,先对“玉金刚”司马玠道:“你不要走!
  我有话跟你说,看我先打发了她那枝竹剑!“
  说完,手中“桃木神剑”忽然一晃,挽出个六七尺的剑花,沉声道:“请!”
  诸葛兰先前是一百个不愿跟傅书香动手。
  然而,此刻不知从哪里来的一股无名怒火,柳腰一拧,震剑长身,口中喝道:“接招!”
  “桃木剑”傅书香也娇叱一声道:“来得好!”
  人影电芒似的一扑。
  金石之声急振。
  司马玠快如闪电一般,手中钢骨摺扇左右分时,已将木竹二剑格开。
  诸葛兰一见,不由扬眉含怒道:“你做什么?”
  傅书香也娇叱道:“连手吗?”
  两位姑娘都有不愉之色,望着场中的司马玠。 司马玠含笑头点不迭道:“不为什么,更不是连手攻击哪一个!”
  两位姑娘几乎是同时问道:“那插手为何?”
  司马玠微笑依旧,朗声道:“我认为二位的拼斗毫无意义,徒自伤了和气,也必然分不出轩轾来!”
  诸葛兰叫道:“别人逼着我,我也不能不应付三招两式!”
  司马玠道:“解释明白也就没事!”
  傅书香冷然道:“师命言犹在耳,不必有何解说!”
  诸葛兰气鼓鼓地道:“听见投有?口口声声师命难违,可是,哼哼!只怕你手底下不争气!”
  傅书香也气道:“少在嘴上发狠,见过真章再说!”
  诸葛兰一向是从不让人,何况以修为功力来讲,自料比傅书香胜上一筹。
  因为,纵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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