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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实际上是在为自己打算。但就他所听说的，他本会预期着脑袋里挨一颗子弹而不是这种治疗。他本会以为雷蒙会懒得费神这么麻烦。而他止不住的诅咒害他沦落至此的那些个蠢杂种。这可不是他希望中这次任务的开始方式。计划本来进行得那么好，如今它似乎全脱了轨。他必须把它转回正轨，很快。
克劳迪娅回到房间里，站在床边。他看不见她的脸，但她的存在感觉很舒服。“你需要什么来对付疼痛吗？”
“是的。”她温柔地往他嘴里塞了一片药，插进一根管子好让他可以咽下。“那是什么？”
“吗啡片剂。”
“吗啡？”狗屎！
“是的。医生开给你的。现在睡吧，明天早晨见。”她又一次离开了，而他悄声咒骂了一声。吗啡跟海洛因一样糟。他已经决定要远离这些狗屎玩意儿了。见鬼！然而他没能生上多久的气，因为他正昏昏欲睡起来，没过多久就被又一次拉入了黑甜乡。
* * * * * * *
克劳迪娅回到厨房，雷蒙和赫克特正在那里喝酒聊天。她听到赫克特问雷蒙他到底以为自己在做什么。
“你会瞧见的，赫克特。”
“我不明白。他不过是个外国佬。你要高兴就让他吃他的药，可把他扔到简易屋那边去跟其他单身男人一起好了。留他在这儿干嘛？”
“因为我有个计划，赫克特。这个人身上有些不同的东西，等他好起来你会看到的。他很强，会对我们很有用。不过我不想让他忘乎所以。”
“你有什么打算？”
“他喜欢海洛因。但我不认为他上了瘾。我们在那边观察过他，他只在我要他那么做的时候才用，并且是因为脸上的疼痛。他身上看不出断药的迹象。”
“所以？”
“所以……”把玩着酒杯，雷蒙顿了一下才开口。“他曾在特种部队待过。我认为他会擅长训练我们的人，或许我们还可以用他来进行策划。但他需要被考验，而像那样的人，他们知道怎么抵抗疼痛。我们照我们通常的那样做，他会通过的。我在他身上想要更多。”
“那么？”
“你把我要你留的那一公斤准备好了吗？”赫克特点点头。“我们要确保他完全上瘾。那样，我们就可以控制他。如果仰赖着我们的供应，他就不可能引起麻烦。他会照我们说的做。”
“而那时？”
雷蒙只是嗤笑一声，举杯就唇。“你会瞧见的，赫克特。只是要确保他用上很多。多多留意他。也给查理和皮亚托吩咐一声。我们要好好琢磨他，确保他在这里待得舒服。等他成为我们的后……那时候我们再来看看他的斤两。如果他崩溃了，我们就杀了他。如果不，我们就有了个值得把握的人。”
赫克特嗤笑一声，仰身靠坐了回去。这正是他喜欢的那类阴险的计划。这个叫迈可斯的家伙一点儿机会也不会有。
克劳迪娅停下擦玻璃杯的手，转过身来看着两个男人。她暗自叹息一声。这正是她在这两人这里会预期到的那类事，有那么一秒，她允许自己有那个奢侈去祈望有谁来杀了他们。但她很快驱散了那念头，走过去吻吻赫克特道了晚安。这就是她的生活，她选择了它，她就得忍受着。她真的别无选择。
第七章
透过战术望远镜，杰克自山头上的有利地势俯瞰现场，全神贯注于下方的事态上。雷蒙和赫克特就站在他旁边，但他甚至都没留意他们，全副心思观察着两支队伍争夺用作练习的废屋。
“不不不……”听到杰克低声自语，雷蒙和他兄弟交换了个好玩的眼色。
“怎么了，杰克？”
他放下望远镜，山下方，一队人正守卫着他们的角落，另一队则试图干掉他们，夺取象征战利品的那只盒子。“这次他们忘了防护自己的后背。攻击组有记得像我说的那样利用自然掩护，但防守组却没想到要用。”
他转向卡罗斯。“想跟我一起来给他们个教训吗？”对方咧嘴一笑表示同意，于是杰克抽出无线电命令查理和贾维尔后退。没等听到两兄弟反应，他就疾窜了出去，卡罗斯紧随其后。
雷蒙转向赫克特，咧嘴一笑。“我不是告诉过你吗？”
赫克特翻翻白眼。“是是，好吧。他确实棒。”雷蒙挑起眉毛。“他非常棒。但他到这儿也已经一个月了，我们还没在庄园之外考验过他呢。”
“唔，我们需要先让这些人达标。他们有时还在犯最基本的错误。而那不是因为杰克的领导不好，全是因为他们自己蠢。他们还没适应组织化战术。他们会学会的，等到那时，我们就会拥有全哥伦比亚最训练有素的人了。”雷蒙咧嘴一笑，拍拍赫克特的肩膀，接着举起杰克丢下的望远镜。他注视着杰克和卡罗斯自建筑背后的灌木丛林地掩上前去，使用标准的‘伙伴’掩护法，一人开跑时另一人掩护，接着再倒过来。他们移动迅速，配合无间，不用多久杰克就来到了建筑背面曾是一扇窗户所在的小豁口处。他快速进入位置，举枪干掉了分散在废屋内部的四个人。至少，雷蒙猜测他干掉了。他没法儿看清楚，不过他知道在那样的距离内杰克不会射失。
卡罗斯掩护他从豁口处窜进去，接着雷蒙听到一声喊‘干掉了！’自下方传来。那是叫他的其余组员进攻的信号，防守建筑外部的四个人很快的倒下了。杰克自建筑里冒出来，那只盒子举在头顶，脸上一抹大大的笑容，迎上剩下的组员的欢呼庆贺。看到他们的雀跃之情，他笑了，任由自己被抓起来转了几圈，接着他们全冷静下来了一点儿，开始帮着失败的组从地板上爬起来，那些人衣服上全都有大大的红色漆痕，标志着他们失败的地位。这里有两分钟的揶揄和玩笑，接着杰克对他们说了些什么，让他们起步朝因为他坚持而准备的简易食堂走去。
整段时间雷蒙的望远镜一直锁住杰克，仔细地审视他的脸。他似乎真心的享受他工作的这一面，并且迅速的成为了那些人中最受喜爱的人。一开始他只不过指导些简单的东西，像是瞄准射击，但每一天他都会来见雷蒙，带着更多礼貌的要求和问题，关于他们是否可以试试这个或那个，而最终雷蒙别无选择，只能给了他实际上是自由支配人员训练事宜的权限。在短短的三周里，他们有了让人简直刮目相看的改进，哪怕是赫克特现在也能看出来了。一开始他是怀疑的，但结果就是结果，它们就摆在那里，谁都可以看到。
杰克打发卡罗斯和其他人一起离开，自己跑上山来，一路跑来呼吸轻松。他的身体状态极棒，雷蒙不禁疑惑他是怎么做到的，考虑到他目前的习惯用量。
“我打发他们去吃午饭了，雷蒙。那之后我会给他们开个分析会，下午我们会再来一遍。如果你没意见的话，当然。”
“是的，那很好，杰克。”他的电话响了，他走到一边去接听，留下赫克特和杰克单独在一起。
“他们看起来好多了，杰克，你干得很棒。”
“谢谢。他们都是些好家伙，他们学得很快。”
赫克特审视着眼前的男人，一如既往，发觉他叫人迷惑。他喜欢杰克，大多数时候觉得他相当容易相处。他只在他们训练时才会真正看到他，因为这人并不怎么好交际。那少数几次他跟其他人一起喝酒的时候，他都相当安静，几乎是孤僻，只是偶尔才会敞开心胸，放松一些。雷蒙把那归结于毒品的使用，他说吸食海洛因会叫人自闭，但赫克特并不那么肯定。杰克工作时似乎并不内向。
雷蒙向他们走来，把电话递给杰克。“有人想跟你说话。”
有那么万分之一秒杰克僵住了，一瓶水送到唇边一半。会是谁想跟他谈话？他掩饰起自己的困惑，一句话没问的接过了电话。
“迈可斯。”基督啊，有那么一秒，他差点儿没脱口说出‘鲍尔’。
“杰克！是列昂•；查维兹。”
一瞬间他的血冷却了，但他确保自己脸上不露出分毫。搞什么鬼？雷蒙和赫克特字面意义的离他就两步远。
“你好，先生。很高兴再次听到你的声音。好久不见了。”
“我有来自安东尼奥的口讯要给你。他觉得该给我打电话，因为他说你错过了上周你母亲的生日，而他没有可以联系上你的号码。”托尼说，他妈的怎么回事？！！为什么上周你没打电话？
“哦见鬼，是这样。我完全忘了。我会打电话给她去道歉的。还有他。”我很忙，脱不开身。
“好吧，记得去做。还有，给他你的号码，看在基督的份上，杰克，我可不是你的报信员。”我可不想不得不再这么来一次了。
“我会的，先生。你那边怎么样？保持安全？”少来威胁我，你个杂种，局里扣着你的命根儿呢。
“是的，一切都好。好吧，如果安东尼奥再打来，我就告诉他你会联络他的，好吗？”我会打电话给托尼，告诉他你还活着。
“是的，谢谢你，先生。我也会很快跟他说的。”去做吧。告诉他我会联络。
“再见，杰克。”杂种。
“先生。”混球。
他收了线，把电话递回给雷蒙，那人立刻问起这是怎么回事。“看起来我忘了上周我母亲的生日了。我兄弟没我的号码，所以他打电话给查维兹先生瞧瞧我在不在。”
听到这，他们全大笑了起来，杰克尝试着加入进去，尽管他的心正在胸膛里狂暴地跳动着。托尼到底在想什么，居然把查维兹扯进来？天杀的，他这样子会害死他的！
“杰克，杰克，你需要作个更好的儿子。这可不好，忘记把你带到世上来的女人。”雷蒙拍拍他的背，三人起步往庄园主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