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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奋斗记 作者:宝金(晋江2013-2-21完结,破镜重圆,宅斗,布衣生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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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二郎父亲的名字……
  
  这么说来,这幅图该是他当年在边关镇守时得了闲,亲自绘了爱妾的容貌,差人送回神京的。对那顾氏来说,这样的夫婿,想必是够可心的了!
  
  但是,这样一份表情的仪物,如何会在阿家库中藏着?难不成这画儿,并不曾落到顾氏手中,便被愤怒的秦王氏给扣了下来么?
  
  想来也是啊,自己的丈夫,在家中时一心顾念爱妾也就罢了,便是去边关戍守,也时时刻刻念着她,这般事情叫人如何能忍?
  
  “这画儿你从前见过?”她问:“怎么收在阿家这里呢?”
  
  “娘子莫问了。”如儿卷了卷画轴,道:“这东西不吉利!”
  
  ……不吉利?
  
  十六娘尚未追问,如儿便转了身,朝依然跪着的银朱训问道:“你取这东西作甚?!”
  
  银朱打了个寒颤,抖着道:“拿……拿去,拿去……”
  
  “拿去给谁?”
  
  “奴家中穷困,奴便想着……偷副旧画儿,出,出去变卖了……”
  
  “这库中值钱物事甚多,为何偷副画儿呢?”十六娘奇道:“这样一幅画,能值几个钱?若是家中穷困,靠着这个,怎也救不得急。”
  
  “……奴,奴怕偷了贵重的,叫人发现。”
  
  “然后,你便偷了这……根本不可能卖出去的?”十六娘总觉得这银朱的解释有些奇怪,便追问了一句。
  
  “这,这美人画的很好。”银朱道。
  
  “……”十六娘笑了:“真是个蠢丫头,你可知,这美人图,除了几位大家所绘,旁人所作的皆不甚值钱?”
  
  “娘子莫信她!”如儿却插言了:“什么家中穷困!你阿娘早就去了,弟弟亦从了军,哪儿还需要钱财?怕是你自己想攒私房了,见娘子心善,便满口跑起马来!”
  
  十六娘眉头蹙起:“当真?”
  
  “……”银朱咬了下唇,垂头,一句话都不说了。
  
  “认罚吧!”如儿冷哼:“手脚不干净,原本便不该留在府中,莫说你还满口胡吣要骗娘子呢!”
  
  银朱悚然抬头,叫道:“奴知晓错了!娘子,娘子,求您开个恩,别把奴赶出去!奴阿娘已经不在了,弟弟也不在京中,您如今赶了奴出去,奴可去什么地方活命啊?!”
  
  “现在倒是只想着活命了,呵,刚刚不还想骗过娘子,偷了府上的东西中饱私囊么?!我还不信,你就只盗了这一样——你还是交代吧,还偷过什么,卖来多少银钱,都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从前从不曾……”
  
  “娘子,奴看她是浑说的!”如儿转向一直静静听着的十六娘道:“请娘子许奴们去她房中搜索,定有赃物!”
  
  “不!不,”银朱浑身剧颤,哭道:“奴说,奴全都说!这,这是乔娘子叫奴窃取的!”
  
  要赶她出去,她还只是求饶,要搜她房,她却当即急哭了……十六娘心里头转着念想,唇角微微一挑,道:“你倒是还会攀诬旁人呢!乔氏要这东西作甚?”
  
  “奴,奴也不知道乔娘子要作甚……”银朱抹着眼泪,道:“她叫奴来拿,奴岂敢不拿呀……”
  
  “她是什么东西!”十六娘冷笑道:“她叫你做事,你便不敢不为了?那也不过……”
  
  她原本想说乔氏亦不过是奴籍,然而突然想到秦云衡尚未告诉旁人此事,便急忙打住。只是说出话来,那鄙夷之意,依然明晰:“你既然如此怕乔氏,何故此时便全招出来了?”
  
  “她逼奴的!”银朱抬起头,急急道:“娘子若肯为奴做主,奴自然便不怕她了……”
  
  十六娘心下只觉十足可笑。若是早上几个月,银朱这么说,她是半分都不会怀疑的——那时她当灵娘的身份还是“妾”,而秦云衡对灵娘亦尚算得了好。可如今,灵娘在秦府中宛若乌眼鸡一般,听婢子们传回的消息,连她那院子中的低贱婢子都不甚看她脸色了。这样处境的灵娘还能威逼秦王氏身边的婢子做什么,那定有蹊跷!
  
  “好吧,起来吧,我与你做主。”十六娘笑了:“只今后,你需认准了谁是家主娘子才好!这画儿,原样放回库中,今日之事便当做没发生过。可若是改天如儿发现它不见了,我亦只好唯你是问!”
  
  银朱松了口气,仿佛要昏过去了一般,一边哭着一边对十六娘磕头。
  
  十六娘看着她,直到她敷了粉的前额都磕青了,隐隐要出血了才笑道:“罢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日后你当心做事便是!”
  
  银朱忙滚爬起来,如儿一声冷笑,将画轴抛掷给她。
  
  银朱接了画轴,跑回库中放了,再出门也不敢多言,施了一礼便匆匆跑了。
  
  如儿看她跑走,才道:“娘子,当真这么算了?”
  
  “怎么就这么算了呢,那银朱既然不愿叫你们查她房中,证明她房中确有什么东西,是比‘偷盗’的罪行还见不得人的。”十六娘道:“你们得个空翻找一下便是。”
  
  “奴知道了。只是想来她此刻该很是当心的,奴怕找不到什么呀……”
  
  “谁叫你现下便去了。”十六娘道:“你可有心腹的小婢子,要机灵些的,去跟着这银朱。她说的每句话都是瞎话,信不得的!”
  
  如儿应了,又道:“那么,奴现下便找小婢子跟着她?”
  
  “不必。”十六娘道:“这样做也太显山露水了些,再者,她现在惊魂未定,想来不会做出什么事儿,等等也无妨——阿家是叫你带我寻几匹绢帛做帔子的,你可忘了?”
  
  “奴当真是险些忘了呢!”如儿拍了拍头,道:“前几日左老将军家娘子拿来几匹内作的霞样纱,很是艳美,老夫人用不上了,娘子不妨拿去!”
  
  “痴样子!”十六娘道:“阿家赐锦帛,便是要配我那‘拂拂娇’的新裙的,再用霞样纱做帔子,周身彩丽,反倒不美了。你替我寻些上好的云青纱绢,若无有,玉色亦可,但要素的便是了。”
  
  如儿应了一声,进了库中翻找。不多时便捧了几尺素色纱绢出来。她手指白润,衬得纱绢颜色更是纯透,那当真是上好的织物了。
  
  “娘子看这些可还用得?”
  
  “这若用不得,世上便再无可用之物了。”十六娘道:“多谢你!还请帮我抱回沁宁堂可好?”
  
  “那自然的,怎也不能叫娘子累着!”如儿笑道,便随着十六娘归沁宁堂,又领了些银钱赏赐才返回秦王氏处。
  
  隔得几日,她又自来见了十六娘,道:“奴趁着银朱伺候老夫人,叫几个婢子搜了她房内,别的倒不见,只这支钗子奇怪。”
  
  “……”十六娘见她进来时便挥退了身边的婢子以防泄密,此时便亲手自她手中取了钗子,细细看了,才道:“这有甚好奇怪的?无非是支金钗子罢了!”
  
  “这是浑金钗子啊。”如儿道:“娘子可是不知,如今金价高昂,凭她一个二等婢子,要自个儿买这金钗,须得攒好几年呢!”
  
  “……我倒忘了这个。”十六娘道。她自小不缺这些,便是宫中特制的金银通宝也有许多,却只当做铜板儿抓着玩罢了。而首饰,她只认细工精雕值钱,却未曾想过这沉甸甸的一支浑金钗子也够一个婢子攒许久的了。
  
  “钗子必是成双的。”如儿道:“奴们却只搜到这一支——娘子试想,若是她自个儿买钗,店伙可会拆了一双钗子,单卖她一支?这钗子要么是她偷了旁人的,要么是旁人送她的,无论哪般,皆有蹊跷。”
  
  十六娘不言,只盘玩那钗子,好一阵,才突然笑道:“这银朱此时可还在阿家身边伺候着?你且拿着这钗子去吧,还放回原地方,莫让她发现你们翻动过她东西。”
  
  “……”如儿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终究还是应了,又问:“这事儿可要告诉老夫人?”
  
  “我看暂且不必。”十六娘道:“阿家办事,极是雷厉风行的,若她知道身边的婢子有蹊跷,一定会当下便把银朱打发出去。我可还想查清银朱到底是为什么去偷那画儿呢,若这婢子出府了,此事却向谁打听去?”
  
  “……”如儿打了个寒颤,道:“娘子再莫提那副画儿,那画不吉利的!”
  
  “……不吉利?此言怎讲?”
  
  “……奴不方便讲。”如儿道:“娘子也莫问了。”
  
  十六娘见她如此,心中便明白了几分。顾氏是阿家最恼恨的人,她的画像在阿家处,想必是承担了不少怨怒之意的,只怕后宅女子里那些秘而不宣的手段,也都用在了这画上。
  
  可若真如此,银朱盗这画儿做什么?倘真是灵娘所求,难不成是从这画上还能学会如何厌镇她吗,希图用这种办法重新夺回二郎的宠爱,岂不是亦太过可笑!
  
  再说,她久闻巫鬼之术多半反噬自身,那灵娘尚有身孕,哪里便敢做这样伤阴骘的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一下会不会被拍……秦云衡:听说娘子你宅斗功力急需提高。十六娘:要女人宅斗证明这家男人既废且渣。秦云衡:……(难道爷还不够渣?!




☆、暗地乾坤

  “你替我盯好了那幅画儿,还有,所有和顾氏有关系的旧物。”十六娘对如儿吩咐:“若是那画儿不见了,便不必责怪银朱,但若是旁的丢了,还需速速来同我说一声。”
  
  “这怎么说?”
  
  “银朱经了这一道吓,想来不可能再为了灵娘的托付去窃画儿了。所以如果画作不见了,多半是旁人拿走的,也就是说,能进入阿家私库的,另有别人同是灵娘的人。而我并不知道,灵娘要那画是作甚……所以,顾氏的其他遗物,也该多注意些。如若丢了,仍需落在银朱身上找回来。”
  
  “……娘子,这样的安排,果真不需要同老夫人说?”
  
  十六娘抬了头,她心里头也明白,这如儿,说到底是阿家的人。
  
  叫她做事瞒着秦王氏,实实有些强人所难。
  
  “你说了也无妨。事关顾氏旧物,阿家确该知道些。然而此事若是灵娘指使,便是我同灵娘的事儿,倒也不必麻烦阿家操心。她若问了,你再说不迟。”
  
  “是,”如儿像是有了谱,应道:“那么,奴现下便回去了。银朱差不多也该回了。”
  
  如儿走后,十六娘自己的婢子们便进来伺候了。她抬手叫婢子们替她摘了臂上的金条脱,却又不放回妆奁中,只拿着把玩。
  
  这金条脱上以银丝和玉珠拼镶出结钮花,虽不贵重,喜在分外精致,原是她的嫁妆。进了秦府做主母,便少穿能露出一截皓腕的衣裳了,自然也少带条脱。
  
  玉珠柔滑的弧面在她指腹轻轻摩擦,凉得润润的。
  
  她垂着眸子望着花饰,想着心里头的事儿——银朱盗取那画,真是为了灵娘么?
  
  回想起银朱今日的话,她始终想找出一个像样的解释来。
  
  推说家贫,想窃画卖了钱贴补家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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